他清晰认识到,他心悦江绎(2/2)
“岳相认为该派谁?”江奎声音狠厉,盯着岳择端。虽然江玄晖已死,可这岳择端的心思没人知道,或爱或恨都不利于江奎。
岳择端躬身一拜,“臣以为,给事中性情淑均,为人耿切,最主要是忠心耿耿,乃上上人选。”最主要的是他背后没有世家,只能依仗江奎。
“你不自荐?”
江奎随口说道,岳择端不急不缓回应,“官家知道,臣与江望有旧,无论是浓情未消还是由爱生恨,牵扯到雍王府,臣都应该避。”
“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江奎被他逗笑。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然知道雍王府的病秧子和他的甲子色授魂与,本来就没有想过让岳择端去。
更何况岳择端这次带回来那个陆望,诗书超绝,才气横溢,眉眼和江玄晖如出一辙,他生怕出了第二个孟亦楼,看见人后立刻就让入了翰林。
这段时间听说他们同吃同住,再看那陆望,不仅名字和江玄晖一样,那气质也有几分相似。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他也是过来人,岳择端把人养在府中,动的什么心思他会不知道?
“召王符过来吧。”江奎示意冯广梁,又看向崇政殿中央的岳择端,挥了挥手,“你风寒还没好,回去好好休息。”
这是不让他听了。
岳择端回府的马车和王符正好遇见,官大一级压死人,这还是风头正盛的副相岳择端,王符立刻停马避让下车行礼。
“给事中⑴,有好差事给你了。”岳择端别有深意地笑笑,那狭长的眼眸透出丝丝阴郁,让王符对视一眼就立马瞥开。
对方已经走远,王符上了马车还是控制不住冷汗直冒,这哪是什么道贺,完全是索命。
“王卿,朕有要事托付给你。”江奎垂眸看着规规矩矩跪在底下的王符,心情转好,“江绎没有及时上报就杀了知州和刺史,还抄了雍州魏氏的家,你去问问他哪来的胆子。”
王符错愕擡起头,这么一听江绎已经杀红了眼,他去不就是徒增死伤?
“到时候江绎会上缴魏氏家产,我给你一百人马,将其清点后运回京都。”
王符又把头重新低下,垂着的眼睫不停颤动,眼珠子骨碌碌转,他终于明白岳择端那句好差事是什么意思,抄家这等美差,居然有一天能够落到他王符的头上。
“臣一定不负官家所托。”好好捞一把才是正道。
“朕封你为钦差。”江奎瞥过眼,冯广梁立刻将符节递给王符。
“谢官家。”有符节在,如朕亲临,王符闭眼叩首时仿佛看见成群结队的金银财宝在向他招手。
而还在雍州的江绎知道江奎派人问责一事后也没什么大反应,他早有预料,并不意外。
“你不好奇来的是谁?”巫湫潼对他这漫不经心的样子笑道,“万一派来一个很难缠的该怎么办?”
“难缠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若不难缠那自然是皆大欢喜。”江绎声音沉了一个调,“反正魏氏的宝贝已经进了我的口袋,我是绝对不可能松口的,不管是谁来,都会死。到时候宝贝就从我左边口袋出,右边口袋进。就看是哪个没脑子的糊涂蛋抢着来求这要命的美差。”
“你倒是把一切都计划好了,有没有给我的一份?我让你仗势欺人,总得收点钱吧。”巫湫潼笑着点了江绎一记。
“你人都是我的,还想要我的钱?”江绎又嘴上讨个便宜,“别人家都是娘子管账,若你嫁给我,我这全部身家都送给你。”
“你就这么想娶我?”巫湫潼试探道。
“自然,那么龙精虎猛的郎君,谁不想娶?”江绎又忍不住伸手在他胸膛摸了一把过过手瘾,“果然都是真材实料,不知道压起来什么感觉。”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巫湫潼捏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衣襟里探,“隔着层衣料又有什么意思,来,直接摸。”
这人忽然发什么癫!
江绎猛地挣开,想起之前醉酒那触感,气血上涌,站起来时还碰倒了椅子,“我,我还有事走了。”
他不知道要去做什么,只想快点远离发疯的巫湫潼,刚刚迈过门就听见那人吹了记口哨,又闷头撞上了周珩。
“脸那么红,你做春梦了?”周珩拉住他,细细打量,“和巫湫潼关起门干什么呢。”
“要你管!”江绎甩开他,对付不了巫湫潼,他还治不了嘴贱的周珩,“魏府抄了多少家造册没有,地龙一事造势没有,安排人做匪徒安排好没有,现在还没做信不信我罚你俸!”
“哟呵,脾气见长啊。”罚俸二字对腰缠万贯的周大郎伤害为零,“你的钱全是我给你赚的,你还好意思罚俸,刺史府入不敷出,我现在是倒贴钱还没叫你给呢。”
“算了算了原谅你,情场失意能够理解。”周珩啧啧两声后忍不住闷笑。
“谁告诉你我情场失意了。”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巫湫潼的变化,“懒得跟你掰扯,钦差快来了,我还得准备。”
说完便冲走了,徒留周珩在原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