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初歇,滚回元州(2/2)
“为何?张嬴,你不知道他和我什么关系,还敢把妹妹嫁给他。”巫湫潼从营帐里冲出,他只恨昨日太过匆忙,将凌云留在了崇州,不然今天高低得好好给张嬴一个教训。
江绎没眼看,巫湫潼活脱脱就是只冲人乱嚎的烈犬。
“某只是玩笑!”张嬴一介文人,哪里见过巫湫潼这等不讲道理的莽夫,急忙解释。
“不准开玄羿的玩笑。”巫湫潼将蛮不讲理贯彻到底,“还不滚?”
张嬴脚底抹油,溜回自己的帐中。
江绎不想搭理这个蠢货,冲气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玄羿,昨日是我混账,你打我骂我都成,别不理我。”他也是昨天昏了头,江绎和他明面上还是一对,谁会那么不长眼。
“你心悦我?”江绎也做不到无视那么大活人,没好气地问道。
巫湫潼乖巧点头。
“那除夕我向你表明心迹,你为何装睡?”一提到这个江绎就心梗,本来就是喝了几两薄酒冲昏了头把十几年的痴心和盘托出,结果吓得对方装睡都不肯应对。
他简直把二十年的脸全部丢完了。
“装睡?我没装睡啊!”他早对江绎有了不可告人的心思,被心上人表白飞起来都算少了,怎么可能会装没有听见,“除夕喝得太醉,我回了院子就睡着了。”
“我醉酒后谁都弄不醒。”巫湫潼感受到江绎飙升的怒火,弱弱解释。
瞬间二人陷入沉默,玄羽不明所以,爪子抓在杆上,朝他们叫了声。
江绎简直想一拳抡上去!
“你现在就给我滚回元州!”他半点不想看见巫湫潼,弄了半天是个乌龙,天知道他那段时间难受得想要撞柱。
“不滚。”江绎明显火大,巫湫潼怎么敢真的滚。
“那我回雍州,你就在夔州好好待着吧!”江绎唇也微肿着,说长了一句话就能听出他的嘶哑。
“别。”巫湫潼尝了滋味,又没占理,自然伏低做小,他挡在江绎面前,耍无赖似的把人搂在怀里不愿松手,“我错了,昨晚我们过了明路,日后就是真断袖了。”
狗嘴吐不出象牙!
“谁跟你过了明路!”江绎丝毫不买账,“你还不快滚!”
巫湫潼自然想把事情定下来,不然他没把人哄好,还战场失踪几月不告诉江绎原委,后面才有的他受。
时间是不早了,喀布随时都有可能进攻,他得回元州。
他朝挣开他走到五步之外的江绎招了招手,像逗猫一般。
“玄羿,过来。”
江绎不情不愿走过去,双手环胸,微微昂起头,“干什么?”
这个姿势便宜了巫湫潼,他微微俯身,双手捧住江绎的脸重重亲了一口,“此战必捷,等我回来!”
亲完就跑,丝毫不拖泥带水。
江绎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轻笑,转身回了营帐。
过后的日子便是紧张又枯燥,可周珩不负众望照着图纸命人造出战车,正秘密运往崇州。
而江绎和巫湫潼每隔几天就要折腾玄羽来回送些酸掉牙的书信。
譬如现在。
【冬日初至,天气正寒,元州风烈,尤念卿卿,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⑴】
江绎在收到第一封信前,从未想过巫湫潼这天天板脸唬人的居然也会给他写情信,现在摞了一叠,也习惯了。
他落笔: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⑵】
将其封好,江绎喂了点生肉给玄羽,就打发信使去元州了。
元州的情况不容乐观,喀布派出三万军队,虽然被巫湫潼震慑退兵,却其心不死,在三日后卷土重来。
这次多添两万。
“首领,你非要挨一箭啊。”巫元丰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吧唧下嘴不说话。
这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吗?
“匈奴生性狂妄自大,若连我都中箭落马,他们只会更加猖獗,方便我走。”巫湫潼伸手将甲胄左肩处的几块铁片卸下,望着那处破洞眼神有些沉,半晌后哑着音道,“此事万不可让玄羿知道,但凡他知道了一个字,我都算在你头上。”
巫元丰这个大喇叭热衷于四处拱火,那张嘴怎么堵都堵不上。
“您放心,王爷绝不会知道。”巫元丰的讪笑刚刚才泄出一丝音,就被急促的号角声打断。
“敌袭!”
巫湫潼穿上甲胄,带上面具,抓起立在墙边的凌云,回头看向巫元丰。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