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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应外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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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鸣秉闻言看向他,目光炯炯,眉眼弯弯露出虎牙,“苏帛勒,早就听闻你这人直率,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你就是我金光闪闪的财神爷。

苏帛勒看着他朝气蓬勃的模样哑然失笑,傅鸣秉并没注意到苏帛勒的身影落在了他身后,只一心磨着手掌畅想不需要看着江绎脸色过日子的美好生活。

二人的心境截然不同。

从恩和城门望去,景色越发荒凉,肃穆旷渺的草原蔓延至千里之外的哈日斯部落,营帐内,女子手持笔,一字一句写下遗言。

“公主。”女使替她研磨,一脸苦相,“请您三思啊。”

“此局唯我身死不可解。”沁允都没有去问江奎是否真的要看她妹妹受如此侮辱,她对她哥哥的冷心绝情心知肚明。

凡事都要有理由,她要给江绎一个理由。

“沁允。”库默推帐进来,自从夺位后他再也没有唤过沁允这位继母一声母亲。

火舌蔓延而上,直接将那纸焚尽,沁允眼中没有这个人,随手将那灰扬了扬就上榻休息。

“沁允!”库默一直被她冷待早已习惯,没脸没皮地凑上去,毫不顾忌女使在场就捏住她的手腕,“又瘦了,这段时间是没有好好吃东西吗?”

沁允这才正眼看他,一字一顿哪怕气息微弱也不难听出拒绝之意,“放手。”

“沁允,你为何总是这样,父亲已经死了,你现在是我的阏氏,我们年纪相仿,你试着接受我……”

“你让我恶心!”每一次库默与她的接触都让她想到自己被继子觊觎十余年,每时每刻都让她几欲作呕。

“恶心?”库默这段时间的郁气全部冲上脑袋,一时发昏掐上沁允的脖颈,“我那么掏心掏肺对你,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沁允急火攻心一口血呕出来,库默瞬间放开手将她搂在怀里,“巫医!巫医呢!快点过来!”

“你滚出去。”沁允的精神气随着吐出的那口血全部抽离,她剧烈地喘息着,“滚!”

“你别动气,你别动气,沁允是我不好,明明知道你身子弱还这么没轻没重,我现在就出去,你别动气了。”库默见此哪里还敢更进一步,担心沁允真的被他气晕过去,擡着腿头也没回就出去了。

“公主,公主!”女使跪在沁允面前痛哭流涕,“您受苦了!”

沁允的眼眶已经干涸,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来,她扶着脖子上刺眼的掐痕,眼中俱是滔天的恨意。

巫医来了也被女使赶走,沁允借力坐直身子重写遗书。

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她不堪回首的前二十年,从前的荣光如云散去,她除了这个大长公主的空衔什么也没得到。

和亲的目的没达成,她在哈日斯茍延残喘掩耳盗铃,看着匈奴的铁骑一次又一次践踏大胤的土地却无能为力。

沁允这番话在心里反反复复咀嚼了无数遍,终于最后一次落在纸上,她将遗书递给女使,嘱咐她一定要送到江绎手中。

女使找遍办法,终于在六日后将信送到了恩和城主帅营帐,压在了江绎案前。

“永德大长公主,她不是在哈日斯吗?”江绎没拆开信,转头问向苏帛勒,“沁允公主在哈日斯过得如何。”

“母亲身子不好,不过父亲对她极尽宠爱。”苏帛勒如是答道,“但库默也对母亲的美貌有觊觎之心。”

江绎颔首,拆看沁允费尽心力送出来的书信。

【拨雪寻春,烧灯续昼⑴,幸在风摇雨晃乱世前夕大胤得君。

江绎,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准备好赴死,相信我的死可以作为你讨伐哈日斯的理由。

我不堪受辱,在嫁到哈日斯时,我就不再是沁允,而是象征着大胤的永德大长公主。库默狼子野心其心可诛,祸乱人伦辱我至此,我沁允早已病入膏肓,若能同归于尽,也不折我江氏女的脊梁。

江氏女从不摇尾乞怜,即使是死也要堂堂正正地死。

江绎,我会尽全力和库默同归于尽,届时你插手哈日斯战事一举击溃匈奴,这盛世山河就要等待你来书写了。】

那字迹有些凌乱,不过薄薄一张纸,江绎却好似见到那位素未谋面的嫡公主,和她魂脉相惜。

江绎阖上眼,他未曾得见这位堂姑母的音容笑貌,只依稀听说她在闺中是个肆意潇洒的人,没想到有朝一日写出的字如此沉重。

她离开时江绎还是举世闻名的神童,沁允待在哈日斯,怕是不知道江绎已经成了人人唾弃的草包。

“永德大长公主大义,江绎铭记于心,姑母所愿江绎已然知晓。”他朝向哈日斯部落的方向躬身一拜,即使沁允可能已经睁不开眼,永远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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