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鸭子嘴硬(1/2)
死鸭子嘴硬
“在下无名无姓一孤儿,谢知州赐名琴师。”琴师垂着眼睫,早料想到今日局面,压下眼中复杂的神色,柔声回应。
“脸上的疤怎么来的?”
“流落元州时吃了些苦,多亏遇到了知州予我容身之。”琴师低眉顺首,回答中微微带着的依赖果然取悦了辜庭肆,那人摸了摸他的腰,将他拉到身前坐下,琴师在外面总是给足他面子,顺势靠在他怀中替他斟酒。
江绎看得怒火攻心,这还是当年立志畅游江湖的顾闻酒?这幅忸怩作态,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气,才愿意屈于辜庭肆身下?
“玄羿。”巫湫潼借着袖子的遮挡握住了江绎的手,让他回神。
的确,他对琴师的关注已经引起在场各位的注意了,江绎反手与巫湫潼十指相扣,面上做的玩世不恭。
“你倒是生得漂亮。”
“江绎,这是我的人,你什么意思。”要说刚刚的关注已经让辜庭肆万分不爽,他为了几人的筹谋忍了,现在这句漂亮简直是踩住了他的底线,刚刚被琴师安抚的情绪即刻回升。
“没什么意思,觉得你好福气罢了。”江绎讥讽道,这语气是真是假辜庭肆又怎么听不出来,他忽然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江绎这火气从何而来。
难不成真的看上了琴师?!
他和巫湫潼还坐在这没死呢!
“我确实好福气。”辜庭肆一字一顿,已经颇不耐烦,若非江绎是巫湫潼的娘子,他必要翻脸不可。
这场宴会不欢而散,各人怀揣着自己的心思分道扬镳。
回了院里,江绎捏了捏巫湫潼的胳膊,有些颓唐,“你看见了吗,什么狗屁琴师,那是顾闻酒!”
在京都时,巫湫潼每逢回京,江绎必然上门找麻烦,一来二去巫湫潼也认识了混在他身边的狐朋狗友。
“辜庭肆很喜欢他。”巫湫潼此话不算作假,辜庭肆那只是喜欢,简直是把顾闻酒当成了眼珠子,明天都陷在求之不得的痛苦中。
“喜欢会这么作践?”江绎想起顾闻酒脸上那道疤就如鲠在喉,“我得去找他。”
肖赤昱已经和他割袍断义,顾闻酒不可以再和他背道而驰。
江绎的轻功的确欠妥,幸得顾闻酒和他心有灵犀,提前把辜庭肆赶了出去,才没让这“梁上君子”被逮个正着。
“阿绎。”顾闻酒早有预料,他换了身好一点的衣服,备好茶等着江绎,看见从天而降的江绎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要来。”
“顾闻酒,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江绎可没心思品茶,一脚踏在石凳上拉住顾闻酒的手腕。
怎么瘦了那么多。
“辜庭肆什么东西,怎么敢这样作践你!”要是好好养着又如何会成现在的模样,弱风扶柳没有半点阳刚之气。
“他对我挺好的。”顾闻酒低着头,果不其然江绎闻言又发了火。
“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顾闻酒欲言又止,他没说错,辜庭肆对他的确是千般好万般好,是他自己故意为之。
“不行,你跟我走,我带你回雍州,等到尘埃落定你想怎么畅游江湖就怎么游。”他拽住顾闻酒的手腕准备把人带回去,却没拉动,反倒是顾闻酒露出一截小臂密密麻麻全是痕迹。
江绎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没想到两兄弟一丘之貉,都是喜欢啃人的畜生。
顾闻酒将袖子拉下,别过头去,江绎也红了脸没有继续嚷嚷。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火气不上不下,呛得江绎心口闷痛,拉不走顾闻酒,他只能坐回凳子上连灌几杯茶。
“阿绎,我是元州顾氏长子。”顾闻酒将一切和盘托出,想起尘封的旧事,心里闷得慌,“及冠后本该回本家接手家族事务,那日与你别后我回到故土,却发现我顾氏满门全灭。”
“我一无官身二无钱粮,唯有这张脸皮得用,就算手法再不堪我也得报仇。”顾闻酒摸了摸自己的脸,“辜庭肆是今年才当上知州的,他从前就是个进门的外室子,被头上的兄长挡了光辉,是我引诱了他,借势调查灭门真相。”
“阿绎,我就要成功了。”顾闻酒忽然高兴起来,眉眼间都带着笑,“我把所有该死的人都弄死了,就差……”
“辜庭肆。”江绎接话道,顾闻酒闻言耷拉下眉梢,垂下眼眉不见方才奕奕神色。
“你下不去手是吗?”江绎问道,他大概猜出原因,满眼都是心疼。
“对。”顾闻酒掩面,“他对我太好了,阿绎……我第一次遇到这种蛮不讲理的人,可他为什么要和这件事牵扯在一起?”
顾闻酒今夜喝了不少酒,情绪失控两行泪缓缓淌下,“我不想要他的命,可我发了誓,要让所有人付出代价,我不想杀了他。”
说白了,这是人家的家事,江绎无从插手,只能拍拍顾闻酒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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