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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表字珺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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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他的步步深陷何尝不是顾闻酒一力促成,从若水初遇,到樊街倾心,每一次见面都是顾闻酒的精心设计。

若换个人他必定会动杀心,可顾闻酒这个人每一处都稳稳抓住他。

辜庭肆睁开眼,看顾闻酒像平日一样睡在他身边,轻微的呼吸,就像是一只猫。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顾闻酒的侧脸,望见窗前溜进来的一丝月光叹了口气。

琴师,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他原不相信琴师对他没有半分私情,却在发现顾闻酒带回来的毒药后这些想法轰然坍塌。

想起梅鹤云那欲言又止的眼神他就不忍心里一阵绞痛。

那毒药就藏在这房里,每一次他去看都被挪动过。

顾闻酒该报复的他也在背后推波助澜,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个干净,如今只剩下他了。

辜庭肆从小就知道一报还一报,他欠琴师的总是要还的,可琴师那么冷淡,别人对他千般好万般好也换不回一句贴心窝的话,他死了后,谁又能好好供着这小神仙呢。

明天就是四年前顾氏满门惨死的日子。

爱也罢恨也罢,是生是死,他和琴师总该有个了断。

“喝了吧。”

顾闻酒一夜没睡,昨夜辜庭肆每一声叹息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幸好辜庭肆摸他脸时没有摸到满手莹润。

那杯水无色无味,就倒在精致漂亮的瓷瓶中。

辜庭肆今早去看了,那毒药已经不见踪影,琴师还是那么心狠。

赌输便就赌输了,他笑着一饮而尽,最后贪恋地看着顾闻酒,像是要把他刻在心里。

“琴师,那么多年了,你爱我吗?”他每次听到绯绿社那些死去活来的爱情只觉得嗤之以鼻,他和琴师的感情纠缠成一团乱麻永远理不清,到了将死之时,他迫切地想要听见这个答案。

他陪顾闻酒听过无数戏,生离死别看过无数场,终于有朝一日也成了戏中人,说着他最不可能说出口的爱。

“爱。”顾闻酒终于没有否认或是避而不谈,他坐到了辜庭肆面前与他平视,“可你我二人横亘血海深仇,我发誓要让屠我满门的人全部都不得好死,这点爱算不得什么。”

“若水初遇是我为你精心设计的一见钟情,后来都是我有意引诱,我不是个什么好人,连堂堂正正举起剑复仇都做不到。”顾闻酒将昔年往事和盘托出,他越说越多,眼角的泪一滴一滴划下,在辜庭肆忍不住伸手想要替他拭泪时,他忽然暴起抓住了辜庭肆的衣襟,“辜庭肆,你去看了我放药的地方那么多回,你为什么不拦着我,为什么不把药换走,你为什么要帮我复仇。”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没有一丝算计,辜庭肆这个不折不扣的傻子,自己都没得到过爱,却毫不保留地将心剖出来给他作践。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只是想让你一辈子忘不掉我罢了。”辜庭肆还是扶住他的脸,“江绎说你表字珺清,对吗?”

“你不喜欢琴师这个名字,我以后不会再喊了。”

顾闻酒哽咽着,被辜庭肆扣着后脑吻住,他的哭喘声被另一个人的唇舌尽数吞噬,他用力去推却那人却纹丝不动,直到自己的唇上一痛尝到鲜血味道那人才肯作罢。

“珺清,我心悦你。”辜庭肆将他搂入怀中,手越收越紧,“我知道江绎给的是假死药,我要是活过来,你这辈子也别想跑了。”

顾闻酒反手抱住,感觉到辜庭肆的力气越来越小,最后双手垂下,他这才后知后觉失声痛哭。

他报完了仇,该死的人一个都没活,也再也不会有另外一个辜庭肆这般全心全意对他好了。

收回泪,他又是那个冷心冷肺的顾闻酒,按照计划将辜庭肆收拾好,把预先藏好的尸体摆好后往地上灌满了油,放了一把火。

那火光冲天,把元州寂静的夜都给点得通亮,火势太大,人人都忙着救火,没人注意到有人推着板车从小门出了府。

知州府走水,大片被焚烧得一干二净,辜庭肆和他豢养的男宠琴师被烧都灰都不剩瞬间传遍了大街小巷。

知州死了,辜庭肆早就撤了刺史,如今元州无主,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盯着那个空悬的位置,谁还有心思去看辜庭肆是不是死得冤,虽然这烧得亲娘都不认识,但那玉佩还在身上,不是辜庭肆还有谁。

一个人推着板车,上面是一卷草席裹着的尸体,那个人面无表情的推着车,脸上脏污,一看就是下等人。

路过之人或怜悯,或嫌弃。

知州都死了,守门人也没心情守门忙着偷闲,那人就这样出了城,拐道向若水岸推去,那些探究的目光觉得没什么意思都收了回去。

一看就是没有地,只能在荒郊野岭把人草草埋了。

若水岸他们相识的那处秘境几乎无人可知,顾闻酒艰难地在树林里推着板车穿梭,终于到了地方,他精疲力尽地靠在板车上,恍惚间总觉得那林中有人看着他,再盯了许久也没瞧出端倪,正巧他走了那么远的路累得不行,休息了很久才爬起来,把板车下的铲子卸下来,寻了块地方挖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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