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希望的,就是我希望的(1/2)
太祖希望的,就是我希望的
“你们去含山关,能不能带我去?”梅鹤云眼巴巴看着已经坐上乌重的江绎,双手背在身后,“仙子,求你了。”
“自己让周珩陪你去。”巫湫潼不客气道。
雍夔崇三州就那么一个叫得上名号的医师,梅鹤云要是走了出事谁也担不起。
“我才不要他陪我。”梅鹤云脸上是难看的神色,他愣了一会,发现巫湫潼没有退让的意思,便愤愤转身,“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去玩吧。”
巫湫潼刚想夸夸梅鹤云懂事,就听见他明显中气不足的警告,“以后找我,你多交八成银子。”
“仙子,生辰快乐。”梅鹤云从怀中拿出一个花环,虽然上面的花朵已经歪歪扭扭,“我亲手编的,你们一路顺风。”
江绎接过,“多谢梅师。”
那树他托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金子才挪回雍州,今年春天就开了那么一点花。
梅鹤云这个败家子!
本来梅鹤云还想挣扎一下,不小心眼一瞥瞟到倚墙吊儿郎当的周珩,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表哥手里面是梅师的花吧。”梅鹤云的爱花太多,江绎一个名字都记不住,“梅师不跟他拼命?”
周珩手里面可是掐断的花。
“该走了。”巫湫潼不想再提那二人,也就没说蒋云和前些日子咋咋呼呼说晨练路遇周珩,那人做贼似的从梅府溜出来。
发生了什么不必多说。
雪地里二人一前一后,踏雪乌重几乎是小步慢走,时至午后,他们在路旁发现被大雪掩盖的断壁残垣。
就是两年前他和巫湫潼被劫掠的驿站。
“你瞧。”江绎伸手指向,扭头朝巫湫潼一笑,“还记得吗?”
“记得。”巫湫潼摸了摸脖子,那里的红痕早已褪去,“那日你用鞭子勒死匪盗,下手利落。”
“我都好久没用过鞭子了。”即使鞭子还时时刻刻挂在腰间,可自从龙虎山旧事后,就再也没用过,“你还好意思提,若非真有铁矿,我那次绝对饶不了你。”
“是我不好。”巫湫潼认错认得干脆利落。
说说笑笑,两串马蹄痕落在雪地,江绎抓住夕阳的尾巴,与巫湫潼到达夔城,却过府门而不入,踏着渐黑的天色驰向含山关。
“夔州变了许多。”
山州勉州元州暴乱接踵而来,百姓也嗅到不祥,疯狂向雍州夔州涌入,泼天富贵江绎伸手搂在怀中。
如今夔州大变样,已不似从前的荒凉寂寥。
“会越来越好的。”江绎拍拍乌重的背,和巫湫潼爬上含山关的城墙。
高耸,庄严,石块在百年前就在此伫立,风吹雨打也逃不过时光的侵蚀,密密麻麻的名字蔓延一望无际的石墙。
巫湫潼曾告诉过他,每一个葬身含山关的巫家军,他的名字都会留在含山关,与千千万万后继者守护大胤的北方。
“我第一次来含山关时,以为我的名字过不了多久也会刻在上面。”巫湫潼与他并肩,忽然在一块砖前停下。
江绎侧目,发现他的眼神眷恋而哀伤,便顺着他的眼神看去,那是巫湫潼父兄的墓碑。
“现在呢。”他没有刻意安慰,只是陪着巫湫潼在此处停留,感受含山关冰冷刺骨的北风裹着冰碴子打在脸上。
“我要陪着你,舍不得死。”他望见江绎不加掩饰的心疼,终于忍不住把人死死搂在怀中,“我想他们,玄羿,我想他们。”
江绎长叹一口气,抱住巫湫潼的背。
怎么会不想呢,十二岁就家破人亡,天生神力出身名门原本是平步青云的命数,却被扭转零落成泥。
背负着通敌之罪,在军营里捡回一条命,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血,才从罪臣之子到从一品横威将军。
“会好起来的。”江绎退后一步,捧住巫湫潼的脸吻上他的唇,“都会好起来的。”
“还要给你过生辰呢。”巫湫潼懊恼自己怎么憋不住情绪,扰了江绎的好心情,“玄羿,向前看。”
旭日初升,光撒四方。
“巫横威。”江绎的声音很轻,很弱,站在含山关,他甚至能够看见关外恩和城。
“怎么了?”
“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江绎忽然迷茫起来,他所走的都是父兄,都是一代又一代雍王为他铺好的路。
称王,成帝。
他却不知道自己真的想要求什么。
“就算是扳倒江奎,登上帝位。”江绎低头喃喃,忽然触及到他从未构想过的问题,“然后呢,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如今的路足够艰辛,以至于江绎从来没有考虑过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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