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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口蛇心陈元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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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口蛇心陈元兰

京都却不太平。

不知是不是时运不济,京都能翻天的大事一件接一件来。

先是众和团起义被江绎镇压,用的居然有三万私军,首领更是前些年单杀巴查干的傅鸣秉。

后是太师进谏不可再筑龙台,被盛怒之下的江奎贬值南州做刺史。

现在更是传言命带不祥的十三大王江洵居然是个冒牌货,而真的江洵不知多少年前命丧皇城,现在那个只是他一母同胞男扮女装犯下欺君之罪的妹妹江灵蕴。

毕竟是皇室秘辛,知道的人算是少数。

虎毒不食子,江奎不至于为此弄死亲女儿,只不过该罚的不能少,生母阮嫔被贬为庶人,江灵蕴此生不得出阁半步。

大风大波没几日就过去,谁料本该锁死皇城草草一生的主角翻山越岭,费劲千辛万苦跪在江绎面前。

“我该叫你十三大王还是……”江绎皮笑肉不笑,只瞥过来一眼就让江灵蕴遍体生寒,“和静公主。”

江灵蕴一抿唇,没有任何犹豫便跪下以头抢地,“王爷想要我是谁,我就是谁。”

她不能死,雍州与京都万里之遥,她那么难才走到这里,灰头土脸,装疯卖傻,吃了多少苦。

“哦?”江绎来了兴趣微微坐直,看着底下缩成一团还在止不住发抖的孱弱身子,“比起你是男是女,我更好奇你来雍州作甚。”

“来求一条活路。”那声音从头顶传来,江灵蕴不敢不答,想起那些日子铡刀悬在头顶的日子便忍不住两行清泪,“若是留在京都,我必死无疑。”

江灵蕴颤抖着跪直身子,她比谁都清楚,江绎只要翻脸不认人,这世上就没有人再能帮她。

“抖什么,我又不吃了你。”江绎见她抖若筛糠,也不好晾人一直跪着,“行了,起来吧。”

“记清楚和静早在多年前死了,你是江洵,永远都是。”江绎对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假皇子没多少兴趣,流着江奎的血不论是谁在他这都恶心。

“要求活路总得有保命物什,拿出来吧。”江绎不做亏本买卖,江灵蕴和他见面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那么多地方可以去偏偏到雍州,手定有砝码。

“你要保我的命。”江灵蕴道。

“你没有商量的份。”江绎手中把弄的短匕瞬间飞出,扎在江灵蕴身侧吓得她脸色煞白,“我也不缺你那点东西,说不说由你。”

只不过他就不可能放江灵蕴活着离开雍州了。

江灵蕴手指搅在一起,这院中大门紧闭,压抑的气氛让她胸闷气短,树上鸟雀几声啼音也听来毛骨悚然。

她擡头看向江绎。

这位同宗的堂兄从前是个烂名声,用一张纨绔的假皮子把所有人都蒙了过去,她每每在皇城宫宴见到江绎,总是感慨这人的漂亮皮囊,可江绎每次都会做出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原以为这人就是如此,没想到也是形势所迫,她久在深宫扮作男儿也知道伪装的苦楚。

不过几息功夫,江灵蕴便偏头看向别处,咽了口唾沫。

“皇城死于非命的大王,全部都是圣人所杀。”她舔舔干涩的嘴唇,担心江绎不信她的一面之词,毕竟陈元兰整日吃斋念佛,从不过问世事。

江灵蕴唇色发白,半晌后就满头冷汗,她望着江绎,嘴唇一张一合,“我兄长也是如此。”

“我不过与哥哥嬉戏,谁料躲在暗处亲眼看见陈元兰的人将他按入水中!”这秘密藏了十年,江灵蕴日日夜夜无法安眠,常常无缘无故痛哭淋漓,“和静”死后皇城传出风言风语,说是江洵克死妹妹,阮嫔也由此彻底失宠,她们母女二人被斥冷宫。

她在冷宫过得不好,端上来的残羹冷饮,宫娥内侍的贬低侮辱,带着污秽的命格,被强加在她身上的一条命折磨得她日日夜夜痛苦不堪,陈元兰的阴影就像一座永远翻不过的山,将她死死压住。

为求自保,她只能出皇城以男子身份游走,又扮作宫娥在皇城穿梭替郑瑗卖命。

这一都是因为陈元兰的一己私欲。

“嗯,继续。”这件事宗室早有耳闻,陈元兰在景鸿太子薨逝后得了失心疯,宫中大半早夭皇子的血都溅在她手上。

可由于当初江奎借势南州陈氏,娶了陈氏这一辈唯一的女儿,他也奈何陈元兰不得。

如今外戚陈氏稍敛锋芒,毕竟百年积淀,仍是无人小觑,宗室也就默许陈元兰的霸道行径,彼此表面相安无事。

“九哥也是这么死的,皇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德妃胆大包天想让孟相辅佐,给九哥带了二十年的人皮面具,九哥的脸和长兄像了五分。”因此德妃母子在陈元兰与郑瑗无意的合作中命陨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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