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绎,你还是太年轻(2/2)
那桩陈年旧事并没有随着年华消失。
陈元兰是在二十岁时,与她门当户对,青梅竹马的中书舍人解除婚约嫁入皇城,成为江奎的结发妻子,也是大胤的元后。
她的父亲变相地将她当作人质送上凤位压在皇城,带着全族老小退居族地南州,向江奎承诺永不归京。
红墙绿瓦封住女子悲戚的哭声,无数个夜不能寐的夜晚,陈元兰都默默忍受。
但好景不长,蓬勃的野心很快就挣脱承诺的束缚,甚至只需要一眨眼的时间,陈元兰的父亲就做好了取舍,他要将陈元兰母子当作弃子舍去。
即使那是养在他膝下二十年的亲生女儿,与被称为最具太祖遗风的景鸿太子,他的外孙。
他撕毁口头协议带着陈广义重新入京,为了安帝王的心,替江奎在朝堂征战。
时间推移,他逐渐偏移目标,在朝堂上明争暗斗,与江奎的势力较劲,最后角逐失败,也放出不少底牌。
江奎思虑许久,赐下毒酒,杀害景鸿。
南州陈氏也再受重创,家主不堪重负没几日就驾鹤西去,只剩下陈广义扛大梁。
“他们顾不顾血脉亲情也由不着你来评判,你不过就是想让我知道,我的前方空无一人,谁也不可能支持我。”陈元兰摸清楚江绎毫不掩饰的恶意,她冷笑着,“你痴心妄想!你是想看我伤心,还是说想让我投奔你?”
“江绎,你还是太年轻。”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得到别人支持的,一意孤行就很好,希望你信守承诺,能够早点把信还给我。”
陈元兰的愧疚因为陈伯如的话彻底消失。
“若你要耍花招,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一起带走。”
江绎走得很快,不再与陈元兰纠缠。
他要快些回京都处理政务,也没再继续拘着陈广义,临走之时他去看了眼江奎。
“景鸿。”江奎喃喃。
“你也后悔了吧。”江绎不遗余力嘲讽道,“你也知道丧子之痛,那我的爹娘呢,你知道他们死的时候我有多痛苦吗?”
“江奎,你也是过了很多年才想清楚的吧,往后再数几十年都不会再出一个景鸿。”他知道江奎听得懂,非要将这些腐烂的烂肉挖出,“也再也不会有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孩子,你亲手断送了唯一享受平常人父子真情的机会。”
“你就像只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当初用那种手段夺得帝位,就不相信自己的儿子。”
“你这一辈子都是可怜虫。”
江绎站起身,看他头发花白,垂垂老矣。
“你的丹药与陈元兰有关,你对景鸿做了什么,不需要我解释吧。”
江奎瞪大眼睛,他刚刚才吞了一颗丹药。
他干呕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倒在地上狼狈不堪。
“你众叛亲离,所有人都会离你而去。”
“但我与你不同,我会坐上龙椅,执掌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