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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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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飞宇长舒一口气,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脸上挂着沉痛:“果然,我懂。一夜运.动虫素榨干得很快,第二天就是容易浑身无力,更何况是那位少将,这点我有经验,深有体会。”

“?”

路卿沉默片刻,总觉得安飞宇误会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安飞宇继续说:“遇到这种情况,哥你听我说,还是得吃点补品,不能一味地遵循医院里的规矩,吃那些淡得不行的食物,你得补气血。”

“如果你害羞不愿意买,我可以帮你带一些壮.雄的东西,回去你就按照你口味煲成热汤喝,喝完了保证能坚持好久——”

“不用,你自己吃就好。”

路卿面无表情地将趴在他身上的雄虫轻轻推开,整理着凌乱的衣领:“我是虫素耗尽,不是精.尽.虫亡,也不是起不来。”

雄虫一屁股坐上椅子,泪汪汪地说:“哥,这俩有啥区别嘛。做那个不就是很耗虫素……”

“……”

“看来哥不太想讨论这个啊哈哈。”

空气凝固了半晌,安飞宇在无言中识相地选择了转变话题:“哥,你是明知道危险还去参加的比赛吗?”

“利尔弗说,直播里的你带的东西太齐全了,不像是应对一场考试,而是心里知道会发生意外,刻意带上的防护措施。”

“无论是食材还是道具,都是主办方没有严令禁止的,又可以起到一定帮助的东西,太过于巧合了。”

“不完全是。”路卿擡手握起床头摆放的水杯,玻璃杯里盛满护士刚刚倒满的热水。

他注视着清澈见底的水面,双手握着杯的外壁,就着氤氲的雾吹去表面的热气,轻啄了一口水后道:“有点预感,反正多做准备总是不错的。”

安飞宇深沉点头:“利尔弗也经常这么说。”

路卿放下水杯,眸里盛满了笑意:“有什么不懂可以问你的雌君。”

“哼哼,我会天天问,烦死他。”

安飞宇擡着下巴,微微扬起唇角,眼里的幸福感满得都要溢出来。

路卿明明侧着脸微笑,盯着雄虫的黑眸里却隐隐藏着几分说不清的落寞。

他鸦羽似的长睫微微颤动,很快收去了多余的神色,笑了笑:“能多聊聊天,也好,增进感情。”

“说不定心里嫌我烦呢。”

安飞宇笑嘻嘻地,过了一会儿突然正色道:““不过,哥。你都不知道,这次四校联考的事故发生以后,直播间都炸了。”

路卿从喉咙处发出一声轻哼:“嗯?”

安飞宇立刻解释:“你的粉丝根据你军校生的身份,通过各种手段,竟然把你的身份信息全都挖出来了,现在都成热搜词条了。”

安飞宇详细地解说了比赛时的外界有多么混乱,直播间里的粉丝是多么疯狂。

自那个倒霉的雄虫主播放出直播视频以后,一个在军校读书的粉丝来到机械学院打探情报,得知一个名叫路卿的雄虫参加了四校联赛,与直播间主播最为相似。

他们疯狂挖掘路卿的信息,甚至挖到了路卿体检时检测出的F级虫素。

所幸粉丝们都不在意这一点,像是挖宝一样继续搜索,竟发现路卿曾在贵族的宴会上出席过。

这还是一个新来的贵族粉丝爆出来的巨料。

据新来的粉丝所说,他看到路卿的脸出现在视频中都惊呆了。

在他印象里,路卿是典型的贵族,优雅而疏离的态度,极其出色的外貌,一举一动都牵动虫心。

他从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直到洛克家族的订婚宴上听老洛克介绍,才知道洛克家还有个如此优秀的雄子。

贵族虫的发言如一颗石子掉入水中,激起了粉丝们讨论的热潮。

路卿独来独往,少与外虫交流,再加上他上传星网的报名信息没有加上“洛克之姓”,相反,路卿就叫路卿,姓“路”。

结合老洛克的前雌君路迎上将的名字,网友们脑补出一场“雌父死后,雄父迎娶新雌虫,冷落前雌君的旧雄子,孤苦伶仃小雄虫雄不疼雌不爱,连名字都不配拥有,只能做个没有姓名没有身份的小虫崽,承受着冷暴力独自一虫活到现在”的悲惨故事。

至此,星网上多出了不少讨伐老洛克的言论。

譬如,为什么给雄虫冠上雌父的姓氏。

譬如,为什么一直没公开路卿是洛克家小雄子的身份。

譬如,为什么一个贵族雄虫要靠直播卖笑和做饭来赚取星币,难不成洛克家族落没了,连一只雄虫都养不下去?

“昨晚你那终端一直在响,死老头一直在对你进行通讯申请,被我关机了,怕影响你休息。”

安飞宇努了努嘴,神情微妙地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雄父,哪家雄子不是被用心呵护的啊?在这个雌虫遍地跑的星际时代,雄虫少得可怜,每一只都恨不得供起来,哪有这样的呀。”

安飞宇说的不全对,至少低等级的雄虫是不受重视的,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卖笑的雄虫主播。

但路卿不反驳,只是说:“没有对错之分,只是他不喜欢我而已。”至少吃穿住方面,老洛克没有亏待过他。

两只雄虫稍稍聊了一会儿,安飞宇看看时间不早了,于是道别:“哥,你多休息,有问题给我发通讯!”

“好。”

之后,又有几个虫陆陆续续地过来探望。

他们像是约定好的,三三两两地进来。

都是他熟悉的族虫。

“村长和皮皮被带去问话了,还有很多其他的族虫也去了。”

雌虫站在床边,黝黑的脸上眼睛明亮清澈,嘴角挂着憨憨的笑:“军部给我们不少的奖励,有吃的喝的,还有那个叫星币的东西。”

“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星币,感觉还挺新奇的呢。”

“你看。”雌虫从胸前的口袋拿出一只黑色的扁平机器,咧着嘴说:“伊萨克斯中将还给我们每个虫配置了这个叫终端的机器,很好用,他说从今以后,我们能随时来中心城区玩。”

路卿笑着:“挺好的。”

“是啊,这辈子没来过中心城区,好多漂亮的东西,都有点看花眼了。”另一个族虫兴冲冲地说。

见到自己的亲虫那么高兴,路卿的眉目也舒展开来,眸底的愁绪一点点散去。伊萨克斯到底还是刀子嘴豆腐心,谈话间咄咄逼虫,私底下却已经对雌父的亲族给予了巨大的便利。

只是,支援的任务包括了风险与机遇,他一直很担心自己的决定正不正确。

伊萨克斯说的没错,族虫因为雌父的原因成了无须强制参军的黑户,帝国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一群虫进入城区的。

如今他们的支援起到一定的作用,功“过”相抵,有了身份的同时,也不用参军。

目前没有听说族虫受伤的消息,说明他提及的防护用具确实有了作用,这样就够了。

与族虫道别后,医生再次检查了他的身体,得到的结果是还需修养一个月的时间。

九点整时,病房又恢复了寂静。

路卿开启终端的电源,回复了朋友及亲虫们慰问的消息,进入直播间的后台,发布了一条已经安然无事的通告后,才施施然地点开老洛克给他发的通讯消息。

老洛克的消息很简短,都是几个字几个字一蹦。

他命令路卿立刻开一个直播,来解释网络上的那些流言,完全没有想到雄虫有拒绝他的可能。

直到昨晚的七点钟左右,他开始气急败坏地发消息,说自己生养雄虫多年,雄虫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还见死不救,把终端关了,拒绝接听自己的通讯。

老洛克性子很急,因此说了一堆不好听的话。

第二天,久久得不到回复的他见路卿真不准备为自己声辩,语气从最开始的“指责、催促”,到后来的“温声软语、打亲情牌”。

中午更是发了一长段的话,从路卿的软肋出手,说自己是多么爱着他。

取名叫路卿,而不是洛克的家姓,是因为他雌父的要求。

他爱着路迎和路卿,所以尊重了雌虫的意见,给他取名叫路卿,希望他能和大众说明这一点。

至于默默无闻?噢,把全部都是因为小雄虫体弱多病,他不愿意让小雄虫在外受伤,这也是爱。

老洛克不愧是演说家,从里因到外因,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诉说了自己的无可奈何以及深深爱意。

若是当初年少的自己,或许真的会被他说动,毕竟路卿曾真的渴望过雄父的嘉奖和喜爱。

然而,七年的时间他看透了老洛克皮囊下掩藏的恶意与私心,路卿关闭了终端,已读不回就是他最后的答案。

清醒了没多久,雄虫又开始困了。

他合上双目,侧身收起腿,抱着腹前的被子,呼吸逐渐平缓。

不知不觉已然深夜。

孤傲的寒鸦扯着嗓子嘶声力竭地喊,刚扇动起长翅飞上亮着微光的窗台,数道纤细的蛛丝勒住了皮肉,猛地一拽。

寒鸦急促地尖叫了几声,在蛛丝松开的那一刻,立马扇动翅膀,从坠落中翻转过身体,着急忙慌地飞向远处的高空。

吊在窗台上的虫眉峰凌厉,红眸似血般浓稠。

他单手拽着蛛丝,一腿屈膝,单脚抵着墙面,见寒鸦真的飞远,他松开蛛丝,如飞燕一般无声地踩上白色的窗台。

玻璃窗被蓝色的窗帘密不透风地遮挡。

雌虫看不到里面的场景,略一思量,用手中的丝深入窗缝,拉下里侧关窗的把手。

窗户“吱吱呀呀”地打开,一阵凉意顺着皎洁的月色悄悄跳进了房间。

雌虫迅速关上了送来寒意的窗户,无声无息地走到熟睡的雄虫身边,垂头看着。

雄虫的呼吸绵长,惨白的脸有了几分气色,眼脸下晕染出柔和的淡粉。

艾勒特保持着这个动作,凝视了许久,久到他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

直到一丝微亮从天际拉开一道昏白交界的长线,

天色愈发明亮,窗户也洒下清晨的第一道曙光,落在雌虫的后背,延伸出一道漆黑的倒影。

艾勒特的视线黏着在雄虫的脸上,贪.婪地凝视着雄虫的每一寸皮肤。

时钟滴答滴答得作响,他知道医生很快就要来了,但滚.烫的情感令他不愿意离开。

“一次,两次。”

雌虫深深望着雄虫,低声说着:“您救了我无数次,我要怎么才能偿还?”

“就算一辈子厌恶也好……”

艾勒特弯下腰,前额虚浮地落在雄虫的肩头,轻声呢喃:“您说的纠缠不休,是我的求之不得。”

话落,艾勒特擡起眼,担心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面容。

他想,好白。

比以前更加虚弱的脸。

艾勒特的指尖轻触着雄虫温热的皮肤,拧着眉想,都是他不够强大,所以被控制着对雄虫露出丑陋的前肢,甚至准备动手伤他。

最后,就连自毁都连累了雄虫为他承担后果。

“您要快点好起来。”艾勒特说。

“您救下我,将我从黑暗中拉出来,应该一直健健康康的活着。”

“我不要您的虫素,不要您的慷慨。”艾勒特拂去雄虫眼角的发丝,“您已经为我做出了很多了,接下来就随我自生自灭吧。”

“你既然知道,还想着去死吗?”路卿睁开眼睛,不知何时抓住了艾勒特的手腕,眸底又黑又沉,声音带着一丝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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