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2)
路卿预计这些菜的量,他和艾勒特是吃不完的,但还是多做了点。
谁料路卿停筷子的那一刻,艾勒特还在埋头苦吃,直到把桌子上的菜肴全都扫荡一空,这才放下筷子。
路卿问:“好吃吗?”
艾勒特点头,眼神认真,语气也认真:“好吃。”
停顿几秒,强调道:“特别,好吃。”
没有虫不喜欢肯定与夸赞,路卿也一样,他眯着眼笑:“还有什么想吃的吗?我明天给你做。”
艾勒特的眼睛微亮,又暗了下来。
想吃路卿做的饭菜,但又不想让他辛苦,正犹豫着,路卿却敛下嘴角的笑意,脸色略沉。
“阁下?”艾勒特注意到了路卿表情上的变化,目光中带着担忧之色。
路卿收起微沉的脸,回以一个安抚性的微笑:“我先出去一下。”
艾勒特虽然担心,但没有多问,给路卿留下自己的空间。
路卿来到院子,拿出滴滴作响的终端,没有多等便答应了通讯请求。
刚一接通,老洛克中气十足的声音就在另一头响起:“路卿!你终于接我的通讯了。”
“你知道我等了多久拨了多少的通讯请求给你吗?外面的虫都快打爆我的终端机了,他们非要说我虐待你。你倒好,在不知道什么地方逍遥快活呢,连你雄父被其他虫攻击都不出现澄清一下……”
路卿直接打断:“您想说什么?直接进入主题吧。”
老洛克明显愣了一愣,耳边的声线冰冷,完全不像是他家小雄子会说出来的话。
“你是谁?你不是路卿?”
老洛克下意识地否决了对面雄虫的身份,却听终端的另一头,年轻雄虫说:“如果您要说的就只有这些,那我们的通话可以到此为止了。”
老洛克一惊:“等等!”
路卿停下正要摁结束通讯的动作。
老洛克不可思议地说:“你真的是路卿,你,你怎么这个语气和雄父讲话。”
路卿没有说话,良久之后,得不到任何回复的老洛克意识到对面的虫崽子不再是他曾经那个任虫揉搓的小雄子了,扶着额,连叫好几声宣泄不满,随后不开心道:“找你主要是这次谣言,我想找你谈谈。”
路卿不语,老洛克也没恼,继续说:“我知道你对我肯定有不少误会,比如你的雌父,还有你的名字。但网上的都是以讹传讹,是谣言、妄加的猜测!是,我知道,我对你是有些苛刻了,但都是为了……”
“谈话,哪里,几点碰头。”路卿不想听他说的那些废话借口,对雄父的耐心,他早已降到谷底。
路卿甚至觉得,自己幼年的那些害怕与唯唯诺诺,都如此多余,没有比他和卢卡西更明白老洛克的外强中干和薄情寡义。
老洛克大声叫道:“路卿,和你通话的是你的雄父!生你养你的虫!”
路卿冷冷道:“抱歉,我只知道生我的是路迎上将,养我的是祖父和路家村的亲虫们。”
老洛克听完,一口气堵在胸口,怒斥道:“你说什么?我给你吃给你穿,我给予你基因,我不是生你养你的,谁……”
路卿没听完,直接中断了通讯,全然不顾后面接连不断地传信声音。
他站在外面吹了会儿凉风,揉了揉紧皱的眉心,等呱噪的头脑稍稍清醒了一些,转身进屋,收拾饭桌上的餐盘。
然而眼前,宽大的四方桌上却干干净净,光滑的红木桌反出光泽,甚至能倒映出路卿的脸,吃剩下的餐盘和坐在桌边的雌虫都不见了踪影。
路卿侧过头,他好像听见厨房传来水声和清脆的碰撞声。
走进一看,果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艾勒特听到动静,转过头来:“阁下,您快去休息,我来洗就好。”
没想到餐前餐后,这句话的语境完全倒转。
路卿说不上心情上的变化,缓缓走到艾勒特的背后,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腰。
可能突然来的温情连艾勒特都一阵恍然,被双臂环住的感觉太过温暖,身体是僵硬的,心里却格外贪恋,声音都柔和了几个度:“阁下。”
“快洗完了,我马上就来陪您。”
艾勒特的思想还停留在路卿孤独一虫被老洛克关在家里的时候,语气带着他都未察觉到的诱哄。
路卿的下巴搁置在艾勒特的肩上,呼吸似有若无地擦过雌虫的耳垂,手紧紧揽着他的后腰,疲惫地闭上眼。
硝烟,血腥,战火。
这些气味都不重要了。
一想到艾勒特差点死去,真正地、永远地闭上眼睛,他……
想到这,路卿收紧呼吸,揽着腰的手忍不住攥紧。
他闭着眼,平复了许久的呼吸,才勉强做到心平气和地说出这句话:“明天就去挑电圈和戒指吧。”
艾勒特一怔,随后说:“好。”
只要是您送的,都喜欢。
夜晚,路卿看着主卧的大床,久违地陷入了两难。
该做的都做了,病房里偶尔也会共睡一床。
但毕竟没有结婚,需要在婚前形式上地分床睡觉吗?
“阁下,您现在洗澡吗?”似乎是感到不好意思,艾勒特的声音压得很低。
他抱着一套换洗的睡衣,应该是早有准备,衣服包括专门清洗的用具,一应俱全。
早在几天前,艾勒特就已经向坦奇询问了有关这方面的细节,购入这套装备。
坦奇说:“照这样的发展,等你进了雄主的家,共睡一张床,必然少不了这套家家必备的神器。”
艾勒特听取了坦奇的意见,在星网上下购了这批神器。
然后……学习了使用方法,现在浑身紧绷地等待雄虫的发落。
路卿微微一顿,看着艾勒特褪去军装,只剩下领口微敞的白色衬衣和军裤,难得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捂住半张脸,无声叹息。
艾勒特却紧张地盯着他的脸,抱着怀里的东西,等待路卿的回复。
路卿轻瞥了艾勒特一眼,知道这同床共枕是躲不掉了,于是道:“我等会洗,你先去吧。”
艾勒特点头:“好的。”
看着艾勒特步入浴室的背影,路卿呼出一口气。
他原以为以艾勒特的性格会想分床睡一段时间,适应一下同一个屋檐下的关系,没想到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加大胆一些。
路卿坐在靠近浴室的床一角,敛着眉等待。
不一会儿,水声停止。
几分钟后,门“咔嚓”一声打开,雌虫穿着纯色的睡衣,冒着刚洗澡的热气出来。
艾勒特的脸带着洗澡时被蒸汽熏出的红,声音似乎也被水浸润过,变得潮湿起来:“我好了阁下。”
“好。”
路卿的耳廓莫名有些发痒,轻咳了一声,移开眼,抱着衣服,与雌虫错身进入浴室。
浴室就是光滑的白瓷砖。
湿热的蒸汽充斥着空间,揉杂了几分清新淡雅的沐浴露香味。
路卿一眼就看到洗浴间的布局和艾勒特进来前没什么区别,应该是雌虫有意清理了自己留下来的痕迹。
真是……
路卿心叹,艾勒特过于小心翼翼,他只能从平时的一点一滴去告诉雌虫,如何放开手脚。
快速地洗完澡,路卿擦着头发出来。
见艾勒特没有躺进被窝里,而是坐在床的一边,安静地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路卿走到艾勒特的身旁坐下,雌虫恰好擡起头,红眸浸着一层薄薄的水意:“雄主。”
路卿的手微微一颤,旋即感受到一只手温柔地握住了他。
那只手显然也在紧张,发着抖,却还是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身体缓缓凑了过来,靠在了他身上。
艾勒特的心脏砰砰直跳,如雷响,大得都能让身旁的雄虫听得一清二楚。
路卿的心脏也禁不住跳了起来。
随后就是雌虫逐渐凑近、放大的脸,和一个轻盈的、带着湿度的吻。
艾勒特很少主动去亲吻路卿。
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不好的回忆,参杂了血腥、死亡与强迫。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占有欲,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痛苦,还有毁灭的情绪。
但这不是理由。
他不能再让路卿难过,不能再让他失望了。
他想留给路卿舒服的,而不是痛苦的回忆。就像路卿留给他的回忆一样,是甜的,带点酸的,多含一会儿,还能回甘的那种。
艾勒特紧紧闭着眼,眼睫微微发颤,他学着雄虫曾经亲吻他时的样子,试探性地用舌尖舔了一下路卿的唇缝,得到的不是抗拒后,便大胆地分开双唇,勾着雄虫的舌缠吻。
亲吻其实本来就不是什么需要锻炼的东西。
情到深处,即便是胡乱的纠缠,也是甜的。
艾勒特难得主动,路卿也不再动作,看着雌虫从简单的唇齿相依,到后面缠着他的舌允吸。
啧啧的水.声缠绵不休,可雌虫就是不满足,倾斜着身体,用双臂勾揽住路卿的后颈,一步一步,将他的半身贴上他胸膛。
带着硝烟气味的虫素飘散出来,艾勒特的眼底猩红一片,显然犯了情热,固执地纠着路卿不放,缠得舌根都在发麻。
渐渐地,一切都朝着不可控的方向走。
路卿感受到气流中的不同寻常,跳动的虫素叫嚣着兴奋因子,激得雌虫全身滚.烫。
艾勒特眼睛通红、呼吸灼虫,有种要把舌头都吞食下肚的疯感,多少有点当初订婚宴后的样子。
路卿没有推开他,而是抱住雌虫的后脑,死死扣住,给予同等的回应。
唇齿间的勾连噬咬逐渐碰撞出一丝微弱的血腥气味,不该相融的虫素紧紧贴合,一如热吻般密不可分。
许久,唇与唇分离,艾勒特抱着路卿的颈脖,眼神晶亮,唇角还黏连着晶莹,一字一顿地说:“您是我的雄主。”
“不是,别人的,是我的。”
艾勒特眉心蹙得死紧,一副严肃到极点的模样,语气带着浓浓的独占欲。
他并不开心,因为有太多雌虫窥视他家雄虫了。再加上路卿不喜欢他因为吃醋妒忌而和其他雌虫打架,他只能靠口头宣示主权。
路卿没有说话。
从虫素含量明显增多时起,路卿就发现艾勒特的态度发生了改变。
刚开始的艾勒特十分小心紧张,吻的时候像是对待一块一抿即化的糕点,温柔地包裹他;后来的艾勒特却格外大胆,肢体上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和喜欢,疯狂摄取他的温度。
现在,雌虫明显外露出不开心的情绪,路卿却觉得雌虫这幅样子可爱极了,凑过去用鼻尖轻触他的鼻尖。
鼻腔里喷洒出灼.热的气息裹挟着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与另一道气息交融起来,在空气中弥漫出一股甜到发腻的香气。
艾勒特受不了,眼里又漫出一股水膜似的湿气,下一秒膝盖抵在路卿的两腿之间,压身上前,将雄虫压倒在柔软的床上。
路卿的后脑正好压在艾勒特的手心里,虽然猝不及防,但有雌虫的手作缓冲也并不痛。
“雄主。”
艾勒特垂下头,塌下腰线,一边用侧脸蹭着路卿的颈弯处,一边低声唤道:“雄主。”
他像叫不够似的,务必要把这辈子的“雄主”叫尽,于是不厌其烦地唤着:“雄主。”
“雄主。”
“喜欢……”
艾勒特蹭了一会儿路卿冰凉的皮肤,随后撑着雄虫的肩膀,从他的身上缓缓坐起来。
似乎是感到难受,艾勒特的口中发出细微的喘息,不过红眸依旧带点未褪完的锐利,上身覆着的肌肉连带着坍塌的腰线流畅而有力度,充斥着难言的野性。
他半眯着眼,断断续续地说着话:“谁也不能,夺走您。”
“嗯,你的。”
路卿用掌心覆着他胸前抵着的手背,低声道:“你也不能和其他雄虫跑掉,知道吗?”
艾勒特垂下头,俯身吻住路卿的嘴唇,含糊不清地说:“没有跑掉……”
“一直都是您的。”
“都是该死的艾文·洛克还有卢卡西·洛克……”
雌虫小声嘀咕着,听得路卿有些哭笑不得。艾文洛克是雄父的全名,艾勒特一直尊称他是家主,今天却直接连名带姓地喊他。
若是放在以前,想都不可能。
“好。”路卿回应了一声,抓住艾勒特的腰,稍稍用了点力。
艾勒特的瞳孔微微睁大,猛地攥紧路卿的衣服,嘴里溢出一声饱含痛苦的喘息。
“雄主……”艾勒特嘶哑地叫出声,眼尾拉出一道深深的红痕。
路卿却握住艾勒特的手腕,没有说话一句话,看着雌虫仰起长颈,自己把自己撞得哭出了声。
夜持续了好长。
临近清晨,艾勒特坐起身,看到满身的不堪,沉默半晌,又是一遍自我检讨。
虫素上脑要不得。
他偷偷扫过一眼路卿的脸,见他呼吸平稳,于是悄声下床,来到隔壁的书房。
联赛的事闹得很大,虫王要求势必要找出后面的真凶。而作为这起事件的当事虫之一,艾勒特自然首当其冲。
在比赛期间,艾勒特借此回想起自己被控制过的记忆,还有森林里被叮咬前看到的几张面孔,联系联赛时那诡异的虫群,种种迹象都指向了洛克家的地下室。
艾勒特固然恨自己,但更恨控制了他做出这些事的老洛克和卢卡西。
即便他没有证据,他也会偷偷去查证,如果记忆中的那些都属实,洛克家族中无论是老洛克还是卢卡西,都免不了牢狱之灾。
艾勒特摁着额角,看着光脑上的文字神色微凝。关于这次事件的电子报告已经写得差不多了,虽然还没进行最后的处理,但毫无疑问,这些内容将会给予洛克家一次重大的打击。
现在,艾勒特唯一担心的是路卿。
路卿虽然离开了家族,但外界并不知道,甚至那次订婚宴让雄虫再一次和洛克家捆绑在一起。
艾勒特可以想办法让路卿脱离洛克家,但是……路卿愿意吗?
老洛克再怎么说都是他最后的直系亲虫,卢卡西是他同雄异雌的兄长。
艾勒特怕路卿心软。
雄虫一向都是温柔善良的,否则也不会原谅他,给他重新开始的机会了。
艾勒特关上灯,也不再多想,无论路卿做什么决定,是好是坏,他都会支持他的。
说来说去,现在再怎么想,决定权还是在路卿手上。
艾勒特回到卧房,看到床边另一侧隆起来的一角,心里的焦灼也差不多散干净了。
他轻手轻脚地爬上床,侧过身,就这样和路卿面对面地阖上眼,等待明天的到来。
*
第二天一早,路卿就起床准备早饭。
艾勒特逐步习惯了路卿的虫素,所以在路卿起身后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当路卿起锅蒸起包子时,艾勒特正好洗漱完,帮忙摆盘。
书书迷迷糊糊地起来,看到眼前一幕,暖暖的热流在身上流淌。
它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笑容,笑嘻嘻地飞到路卿身旁撒娇,讨要吃的。
路卿趁着艾勒特不注意,给书书投喂了一个素心的小包子。
两虫一书,一切都好像尘埃落定了下来。
“现在走吗?”路卿放下勺子,忽然问道。
艾勒特正喝着豆浆,闻言一呛,连咳了好几声,路卿递来一张纸,轻拍着他的后背:“今天不想去也没关系。”
“去的。”
艾勒特紧握着那张纸,擦去唇角的豆奶。他一直期待着想去,怎么会不愿意呢?
只是太惊讶了,竟然那么早就出发。
两虫吃完饭后,穿上外衣便出门了。
数年的时间,这还是他第一次认认真真地观察路卿住的地方。
艾勒特走出门外,看向林荫大道,一幢幢独栋的楼房排列在大道的一侧,皆有栅栏或墙壁围住。
很漂亮,各有特色。
艾勒特正随着路卿往前走着。
隔壁庭院里一个蹲着马步,正握着苹果挥动手臂的老虫,突然瞪大了眼睛,浑身震颤了一瞬,手中的苹果“啪”得一声落在地上,“咕噜噜”滚动起来。
艾勒特脚下一顿,因为他眼前的雄虫停下了脚步。
不仅如此,他还转身朝老虫走去。
“萨科爷爷。”路卿捡起那颗苹果,用手帕擦了擦苹果上的灰尘,递到老虫的手心。
“早上好。”
“嗯……嗯,早上好。”萨科还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应了一声,随后呆滞的目光在路卿和艾勒特之间来回转动。
艾勒特听是路卿认识的长辈,立刻单手放于胸前,在远处对着老虫深深鞠躬。
两虫走后,萨科迟钝的神经终于开始运作。
雌虫,路卿???
萨科握着那颗苹果,一脸不可思议。
天天喊着不要结婚的小雄虫,竟然在大清早,和一个穿着军装的雌虫走在一起!
这是……开窍了?
萨科眨了眨眼睛,早操也做不下去了,连忙进屋把这个消息记录下来。
刚刚没来得及,等路卿回到家,他可要一点点好好盘问一下!
路卿不知道萨科的心头所想。
他专心于这次的目标,和艾勒特去珠宝店订做一对适合他们的戒指,其他的之后再说。
这次选择的款式,和之前想的一样,都是银身的指环。
上面做了特别的图设,路卿没有告诉雌虫,只当是一个惊喜。
坐在店里,拿着介绍的册子研究了一个上午,艾勒特却觉得太快了,快得让他无知无感,仿佛还在刚踏入珠宝店的那一刻。
材质,环身,戒面,通花,一点点把戒指设计出来,他喜欢打磨幸福的感觉。
出店后,他们去了一家有名的情侣餐厅吃饭。
从桌面到菜品,样样看得出其中的精心布置,艾勒特却在吃饭时看到路卿眼底的心事重重。
路上,艾勒特忧心路卿的状况,耐不住问道:“阁下,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如果有什么难受的地方,我们可以改日再出来的。”
话落,路卿倏地一停。
他们下一个目的地是前往每日百货购买控制用的颈环。
艾勒特的这句话正好不偏不倚地踩中了他最为烦扰的一个点。
“艾勒特,实话实说,你真的想带上电圈吗?”
路卿思忖半晌,转过头,对着艾勒特沉声道:“惩罚的时候,会很疼的,比你想象的可能都要疼。”
虽然是为了能阻止雌虫再一次伤害自己而做下的最后措施,但电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他从没想过把这个东西套在艾勒特的脖颈上,即便大部分的雌虫为了保证对雄虫的绝对忠诚,都会在婚后套上这个东西。
说到底也只是满足自己的私心罢了。
“想。”
艾勒特勾住了路卿的手臂,随后紧紧握住了那只冰凉的手:“想的。”
他想给路卿心安,也想给自己心安,没有比颈环更适合的了。
路卿抿了抿唇,他不是优柔寡断的性格,但这件事上,他迟疑了许久。
现在得到艾勒特的回复,他说不上心情上的如何,只能回握住雌虫,朝着百货走去。
生活远比电视剧还要戏剧性。
一入百货的大门,一个中年雄虫一脸怔然地拦在路卿的面前。
“路卿,你怎么会和艾勒特在一起?”
老洛克的嘴唇微颤,看着路卿与艾勒特举止亲密的模样,似是惊到说不出话,指着艾勒特,指尖颤颤巍巍:“你们……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