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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思云的行程最近排的有些满。秦无畏去年在这里做过一次慈善,今年他打电话说,交给她了。辛虹池也说他们回不来,捐助的几家,她如果没空,也可以让马威去。而马威说露脸这事得主家出面。
千金散尽还复来。这是秦无畏在一次捐赠仪式上对暮思云耳语的话。也确实如此,他做慈善向来钱不是钱地往外泼。这次让暮思云来做,撒出去多少她随意。暮思云心一颤,支教的学校教师宿舍楼有着落了。秦无畏又派去年那个负责这项工作的肖秘书来协助她。秦无畏的人,她放心。雪莲的慈善偏向张行东的职业。马威给她看那一份单位名单时,她不由感慨,张震庭辛虹池真正做到了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不过这可苦了暮思云。单位多,远,又分散。最后只有兵分几路。暮思云说她去最远的那家。马威不同意,路远又不好走,不能让她冒这个险。暮思云说去年去过,这次她带上夏风就不要再争了。
带什么慰问品参考了张行东的意见,都是他们需要又喜欢的。张行东对她散财表示赞同,但对她去奔波持否决态度。“让其他人去就行了。”
暮思云哼唧着说要去的理由。张行东沉默了一会儿说:“要去可以,等几天,我陪你一块去。”
“真的?”
营里忙,主要是人手不够,他提过匀个人过来,领导答应的好,人迟迟分不过来。这也不是他这一处如此,兄弟营也是这样。没办法,他一人掰成几瓣用。抽空滑滑手机,想寻求点安慰,自己媳妇不知是不是比她还忙,没有主动联系过他。即使联系也都是官样词汇,别的软和话一句没有。这一句真的,
嗓音里带着喜悦,像往张行东的心湖里投了一颗甜枣,泛起层层涟漪,张行东的心跟着荡漾。“真的。”张行东的疲惫一扫而光,又拿捏起人来,“说句我爱听的。”
暮思云咬咬牙,我知道你爱听什么呀。“回来给你拉首曲子吧。”又觉得有些少,“再给你唱首歌。”
张行东通情达理不难为人:“行呀,唱什么歌我选。”
服装展销会上,卫青殷的胳膊上挂的姑娘又换了,暮思云见怪不怪了。他不介绍,她也不用眼扫她。卫青殷胳膊一抽,姑娘自动离开了。
“看中哪套了?”
暮思云说:“哪套都好。”民族服装,花样繁多,色彩鲜艳,手工刺绣,都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养养眼就好,没穿的机会。倒是有试穿的展柜,暮思云不喜欢穿别人碰过的衣服。对卫青殷走马灯似的换女友报之一笑,对他的问询回应也是淡淡的。
卫青殷皱了下眉说:“上次那事别怪我不帮你,实在爱莫能助。”张行东说到保密条令他就觉得事沉了。进过军营的人都知道意味着什么。他见过张行东发火,但发到自己身上又是另一回事了。张行东没有多说什么,要走那人的照片,当即烧毁,又死令他不能再跟任何人透露一分一毫。对尚蒙在鼓里的他都如此态度,对暮思云……卫青殷笑笑,看暮思云对衣服都提不起兴趣,一副落落寡欢样,不用想也知道两人在那僵着呢。
凭一张照片找人,路楠楠多年都找不到,哪能这一时一地就能有信了?的确有些为难,也就笑笑:“不找了吧。我也是帮个闲忙。看你这么委屈,给你点补偿。”暮思云说起了给支教学校捐赠一座宿舍楼的事。卫青殷顺杆爬上来了:“直接来找我?不招标?这么信任我?”
“该有的程序要有,大秦的肖秘书负责这一块儿,到时候你们接洽。”
卫青殷听这话有意味,每年到这个时候,张震庭都大张旗鼓地去部队慰问。看样子今年是暮思云接手了。他挑眉一笑,公司老总去部队慰问自己老公,这戏好看。
“今年去部队慰问什么时候出发?一块儿?”
“你怎么知道?”
“以前,你家,李家,我,都一块去过。我们后来不去了,只有你家坚持下来了。”
“李可茹家吗?”
卫青殷自悔说出溜了嘴:“李家没去过几次。”
暮思云一瞬低眉,又展颜一笑:“最近听太多了,你不必解释。”
哪怕这样的解释,张行东都没有说过一句。
“李家别说风浪,跟头都翻不了了。再说那些都是过去的事,再翻出来就污人耳朵了。”
张行东对她一如从前。而她却越陷越深。她从前不在意,不追究,现在事事深想,能怪谁呢?他自岿然不动,是你自己靠过来的呀。
“我哥素来如此。”暮思云知道秦无畏做事向来狠绝。
李家没有从这里抹除,这又有点不像秦无畏的风格了。个中原委,暮思云不敢直面。
那倒是,这里他有几个楼盘,明年开春动工。效果图卫青殷见了,要成了,这个市的第一高楼都黯淡无光了。
“你呀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卫青殷叹息一声,替张行东鸣个不平,但也不便多说。暮思云提醒他那个女孩找来了,结束了这个话题。
有时张行东每天的问候,又让她恍惚觉得他对她是认真的,专一的。他给她汇报起床了,吃完饭了,会议结束了或是训练回来了等等,看着不像有时间和精力去赴另一个邀约的样子。但他又如此对待自己又是为什么呢?
暮思云每天被自己的胡思乱想纠缠到心力交瘁。有天突然灵光乍现,他曾经说过他贪图她的身子。也就是这个答案了。那天走的时候他多狠呀。暮思云苦笑,自己对他来说也就是这了。
暮思云问小米最近在忙什么,有没有哪个男性入眼。她回复事业是我的伴侣,男人是什么。她如此说,卫青殷对女性那态度,想必不当真,她也就多一嘴不如少一嘴了。
冬季夜晚漫长,暮思云从学校回来,拉会琴看会书还没有睡意,就织东西。从计划织围巾,到手套,最后织护腕了。工程量日渐减少,就是打发时间。她见刘阿姨腕上的衣服和脖子里的衣服不一样,细问才得知,刘阿姨年轻时手腕劳累过度,一到冬天就不舒服,戴上手腕护着保暖又舒适。
暮思云莫名想起来张行东那有钢板的冰凉的腿。织个护腿吧。她不好意思问刘阿姨,在网上看教程,又在自己腿上比划,起针无数次,拆了重起,有时候织了两三行又有错针,拆了重织。加针的地方又觉得不美观,拆了重穿上针再织。织好在自己腿上试试,又老掉下来。最后想的办法是多织几行,边缘缝上松紧带。这得见了张行东之后,量好再说了。
工程量不大,她熬了一个星期的半夜也就剩个收尾了。恰巧这天张行东回来了。回来之前他发信息说出发了,中午之前到家。暮思云放学后匆忙跑回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第一想到的是就是把护腿藏起来。这边刚藏好,那边门响。暮思云抿着头发出来,张行东换着鞋瞅着她:“脸红什么?”想起上次见面自己的恶劣,张行东低声问道:“还疼着的吗?”
暮思云明白他问的什么后,转身进了厨房:“中午吃什么?”
手被他拉住:“你想吃什么,我来做。”
他掌心温热粗糙,包着她的手摩挲,又放到他脸上侧头亲亲:“我可不舍得我媳妇这么漂亮的手沾油烟。”真乎?假乎?心尖被拨动,当真吧。右手食指被触碰,暮思云抖了一下。针被扎过的疼痛仍在,看着表皮无损,但指腹一碰就痛。
张行东抓住举着细看,又用手轻触:“怎么了?看着好好的呀?”
“没什么,拉琴累的了。”暮思云抽回手,躲着他的目光,“我饿了,你做饭吧。”
暮思云伏在床上,划着床单:她就是贪图他的这一点暖。
饭在锅里,人在床上,日光隔着玻璃折射过来,晕染了一室的暖意。暮思云睡在张行东温柔的目光里。他给她搭上被子,转身出来,再回来,腰间只裹了浴巾,水珠顺着他的肌理下滑,到半路已被他灼热的肌肤炙干。
晚上熬夜,白天她都是在学校得空补会觉的。这次在家里床上,感觉有人脱自己衣服,耳边的声音又很熟悉,她翻个身也就再陷入沉睡了。
人在怀里,沉沉睡着。眼底下有些黑影,明显的睡眠不足。他轻唤:“思云。”
她未醒,张行东不忍再唤,想不明白这怎么回事。搂着她睡又心躁难耐,干脆起床。
床单上有些微线毛毛,他撚手里看看,在地上也有一些,这是羊绒线?她又织什么了?握住她右手看看,食指虽没破皮,但他一碰,在梦里她也是抖一下。
暮思云醒来,张行东正依着床头看书。她睡足了,眨巴着眼嗯几声,搂着张行东的腰,头枕上他的腹,满足叹息:再也不熬夜了。
手顺着往下,来到腿上,摸了一圈:“你身上哪都扎手。”
书啪嗒扔一边,张行东空出手来攀折她。暮思云说:“几点了?我下午有课。”
手停了停,下重了力道,她就是能撩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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