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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呢。”
“我饿了。”
“饭好了。待会吃。”
“我还疼着呢。”
拉扯了,她给台阶了,他就下。
吃了饭,暮思云背着包就走,张行东看不懂了,她有些要躲着他的意思,到嘴的肉要飞,张行东盘算虽不让吃,咬一口也行啊。拽过她往怀里塞,一手扳头,一手掐腰,精准找到唇舌先咬后润。
他动作鲁莽,暮思云喉间痛呼传到他的唇齿间,只有鼻腔里的嗯嗯,听着也不像反抗,像纵容和鼓励。
让张行东停下来的是暮思云的泪。张行东暗呼又一次犯错。暮思云捂住嘴哀哀抽泣,朦胧泪眼又怒又怨地歪头睨他。想抓住再来一番温柔道歉,人却挣脱一阵风似的跑了。
追出来相送,一路拉手,她甩开。几次后,张行东也不勉强了,真握紧又怕自己没个轻重。“几点放学?我来接你。”
“我加课,不知道几点。”
“那你饿了给我说,我来接你。”
他好脾气地哄,暮思云也不让自己端那么高,浅浅嗯了声。
校园主干道拐角处,暮思云回头看了一眼,张行东正望着她,朝她挥手。暮思云低头,他是不是当初也是这样和李可茹道别。随即又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摇头。再纠结,就钻牛角了。
元旦到了,学校有晚会。班里报的节目,她有参加。不过这次是她谈钢琴,曲目是一首爱国歌曲。大提琴小提琴钢琴合奏。三方配合,练默契。小提琴是路楠楠,大提琴手叫张乐天。是别的班请来的。内地的,人和手指一样修长白净,琴拉的好,人也谦虚,每次和她说话都恭谨地喊学姐。三人的时间不好协调,说好哪个时间点,大家都遵守。所以张行东发来信息问结束没,明明时间过了,她也没说要走。一曲结束,张乐天说:“谢谢两位姐姐,我回去再把自己那部分练练,争取明天比今天配合更好一些。”
路楠楠说:“你已经很好了,你是自已要求高。今天晚了,就到这,咱们明天还是这个点来吧。”
从琴房出来,暮思云给张行东打电话,那边没接通,张乐天从后面跟了上来:“学姐,一块吃饭吧?想让学姐再给我指导指导。”
暮思云笑:“哪里就说得是上指导了,都是互相配合的。那个我今天有约了,我们明天练习的时候说?”
“听路学姐说,学姐是拉小提琴的,学姐钢琴弹这么好,我还以为姐姐是钢琴专业的呢?”
暮思云握着手机放腿边,她以为张乐天给她打个招呼就会离开,没曾想他又多说几句,暮思云也不好意把手机举起来接听。随便又应付几句。张乐天看出了她的无措,说:“学姐明天见了。”
暮思云这才看手机,接通有一会儿,不知道张行东听多久了呢。
果然,张行东见了她,先抓起她的手看看。
戒指没戴,包里放着呢,这些天练琴,她嫌碍事。
“饿了吧?这么晚?”张行东挽着她往家走,“我买了羊肉,先炖上了。”
“嗯。”他没说戒指的事。
“我去看了风神。”风神还认识他,不过不热情了。他想把风神再牵回来,这样像自己的孩子被别人养着一样。“放假有什么安排?”
秦无畏早就说放假回来吧,家里添了新人,父母不折腾了,让她回来见见新气象。
“我想出去看看。”
“哪里?”
“维也纳。”
张行东停下,回头看着她:“什么时候出发?”
他竟没有反对。
“慰问了,学校元旦演出第二天出发。这里有飞机直达,能赶上那边新年音乐会。”
张行东耐心听完,然后说:“恐怕来不及,你是军属,出国要报备,逐级上报审批,流程繁琐。”
路灯亮了,映照在暮思云眸子里一动不动。
的。脸上的兴奋还没完全被错愕取代。张行东心里的落差有过之无不及。他想她回老家看看,或是来他单位,或去国内哪里旅游,更不济是回他们的婚房那里,风神到时候回来陪她。
“我这只是有这个想法,你问我就说了。还没确定……我不是不跟你商量,只是……”暮思云觉得如果事先跟他提提或许就不会是这么尴尬了。
“回家吃饭吧。”
张行东在厨房,锅铲响着。暮思云拿出护腿,躲到房间里,反锁门。赶工,将功折罪。
松紧带先搾搾,量出她中午在张行东腿上比出的长度,又往回握握,试试松紧度,争取一次成功。
她织的比较长,能到膝盖思云先套在了自己腿上,真暖和呀。暮思云抖抖腿不想取下来啦。
张行东来敲门:“吃饭啦。”
她出去,他还在门口。“门还反锁了,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梳头发。”
张行东看她头发,信了才怪。
“我看风神回来,经过了秦爸给你的那块地,大哥说给你盖房子,图纸发给了我。”
暮思云没认真听,她在想护腿怎么给出去。含蓄地放个地方让他自己发现,还是直白点直接扔到他面前,不管哪种,他的尾巴才翘到天上去呢。
李家的办公楼在从那块地到家里路上,暮思云擡头看了眼张行东又垂目吃饭。他还在说房子的事。
“我的收入有上限,我看那几套房子的预算,哪一套我一时半会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大哥说房子是送给你的,不用我操心。他们结婚,我们没送什么,我的建议是,我们有房子,再要多余。”
“秦无畏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况且房子不一定是给我们的,他不喜欢住酒店,房子他自住也是可能的。”
暮思云心思不在这件事上,没发现张行东晦暗不明的脸色,他不是在和她商量,而是有决断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