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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娘恶女(2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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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爱她,为何不斩”

“你若不爱,为何不斩”

“你我本是一体,是你下定决心,欲得证大道。”

轰隆,雷落风动。

村舍的窗子被风雨吹得吱嘎作响,谢霜寒起身,想将窗子拴上,忽而听见敲门声,心头一跳,脚步微转。

阴雨天气,乌云低低压了下来,他甫一开门,便是轰隆隆的一声闷雷。

黎月走后,村庄又恢复死寂,但无极峰数年的苦寒谢霜寒都受过了,也不会觉得没有人气会如何。

谢霜寒猜想,许是黎月回来了。

他匆匆拿了一件干净外袍,想着雨下得这样大,黎月身上难免沾染湿气。为了避免着凉,得赶紧给她换一件干燥暖和的衣服。

情况比他想得更糟糕,妻子浑身雨水混着血水,像从水里钻出来的水鬼,乌黑的发贴在脸边,雨水顺着她的脸颊,聚在她微尖的下巴处滴落。

他将站不稳的妻子接住,关上门,隔绝门外的风雨。她身上的温度太低,谢霜寒将那件沾血的外袍剥落,然后是同样湿透的里衣。

谢霜寒把她抱在身上,低垂着头颈,这个角度她正好能看到他红透的耳尖。黎月擡擡手,冰凉的温度放在他温热的耳尖上,刺激得谢霜寒身体一颤,许久没与妻子亲近的身体轻易就被点燃。

谢霜寒伸出手摸了摸妻子如月清冷美丽的脸庞,轻笑道:“衣服还湿着,着凉就不好了。我先帮你换……”

剑尊修长的手指温柔滑过凝脂般的肌肤,即使已经亲近过很多次,他还是容易感到羞怯。快滑到心口处时,黎月伸手按住了谢霜寒的手。

“我自己换就是了。”

她说话的声音沙哑,一只手撑在他腿上,试图站起身,又摇摇晃晃落进他怀中,如同细嫩的花枝。

谢霜寒起初以为,是雨势太大,妻子着凉,不大舒服。现在却发现,这分明不对,她脆弱到不正常。

妻子雪白的脖颈上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随着她的呼吸微弱地起伏。尝试一次没站起来后,黎月半边脸陷在谢霜寒的衣袍里,她身上的冷香和一股血腥味儿混在一起。

谢霜寒少有的强势,拉开妻子遮挡的手,瞧见她心口上已经愈合的疤痕。

他霜白眸种染上厉色,被卸下放在桌上的白霜剑因为主人难见的杀意而嗡鸣不止。

雨未停,檐下铁马,叮咚作响。

谢霜寒因为习剑而生了茧子的指腹摩挲那道浅粉色的疤痕。

他沉着脸色给她换了新的衣袍,用锦被和暖炉环绕着黎月,自己从身后抱着她,却绝望地发现,妻子的乌发上起了霜气,长而浓密的睫毛凝上冰珠。

她淡粉色的唇于是更淡,一种病态的浅色。

谢霜寒又心疼又愤怒地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妻子回过头看他,梳理他的鬓发,她拥抱着他,攀附在他耳边,音如冰雪:“夫君呐,那不是我的血,是薛钰的。”

“他说,他就算死,也要让我这个阻了他师尊大道的人付出代价。”

“我竟要从一个外人口中得知,你教我的《太上忘情》不是见天地如一的道,而是杀妻证道的道。”

“我的心好痛啊……”

“在那薛府湖心亭,他生生剜了我的心,要帮他的师尊得证大道。”

“谢霜寒,我好疼好疼。”

谢霜寒小心翼翼拥住妻子轻飘飘的身体,用唇舌舔掉她眼尾一点泪意,心好像被纠住。

识海里的风雪寸寸散去,无情道统问他是否已经做好决定。

谢霜寒的行动就是最好的回答。

骄傲的妻子,明亮的妻子,那样耀眼的妻子,他怎么舍得她有一丝一毫的痛苦。

浅粉色的伤疤被他的唇瓣虔诚亲吻。

谢霜寒满头霜发好像变得更白了一些,他说:“不渡了,这劫数,我们不渡了。”

无情道凝成的道心浮现在仙君雪色的手掌中,他看到妻子身上细密的红线像蛛丝一样要将他吞噬蚕食,却还是甘愿入瓮,任凭情丝穿刺进他的皮肉,带出星星点点的红痕。

他含着道心吮吸妻子苍白的唇瓣,看着她的脸色变得红润,明亮的眼眸顾盼神飞。谢霜寒自己却一点一点地衰弱下去,道统崩溃的惩罚,让他神识震荡,头像针扎一样痛苦。

他伸手拍着妻子的脊背,贴着她的唇,轻声哄道:“不疼了,月月……吃了这个就不会疼了。”

轰隆,紫色的雷电打在了窗格上,烛火晃荡,谢霜寒一瞬间失去了视线。

天旋地转,妻子的舌尖卷走无情道心,冰凉的指甲按在谢霜寒的心口。

白霜剑被她召唤,飞来手中,清凌凌的剑光乍然出现在暗室中,如月皎洁。

黎月意兴阑珊地点评:“早知道你吃这套,何苦浪费我这么多时间呢?”

谢霜寒的心骤然紧缩,神识崩塌的风雪带来雪崩一样的灾难,他全身的血液仿佛的凝结,耳中嗡鸣不止。

喉间溢出的声音惨烈到他自己都认不出。

“月月……你在说什么?”

“你骗我”

“黎月……你怎么能骗我”

他情愿用道途崩塌来换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怎么能将这当做骗局来欺骗他愚弄他

黎月将白霜剑没入它旧主的胸口,任由血染剑峰。

她抽剑回手,干脆利落,语气淡然,丝毫不觉有什么不对:“你道心不坚,七情六欲未尽,上当受骗能有什么奇怪。”

“更何况,太上忘情非无情,看透凡情凝道心。杀妻证道不过是自私自利的矫饰而已。”

“是你看不透,无情道是大爱无疆之道,而非你为一己私利而蝇营狗茍的道途。”

谢霜寒听不进去,那指缝间都是血的手,撑着冰凉的地板,支起身,他霜白的发散乱,琉璃色的眸堆着泪花,唇薄而淡:“那我呢,你说……要同我成亲也是假的么?”

他半面胸膛敞开,那血洞未愈合,白骨森森,红肉外翻,就像个活死人在开口说话。

黎月站在门边,似笑非笑:“谢霜寒,早百年前,你就该死了。”

所以,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将一切过去都忘记,仅凭废纸一张的婚书,嫁给你做宜室宜家的良妻

白霜剑重又钉在谢霜寒的心口t。

这是谢霜寒的本命剑,随着主人的心力枯竭而光芒暗淡,雪白的剑身褪成凡铁,天选的道子连裹尸的草席都未曾有。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的梦,谢霜寒大可以去了阴曹地府再做。

黎月瞧着体内无情道心化成的神格与薛钰献祭的神格,勾了勾唇,从宿世镜跃出。

九州从未有这样毁天灭地的劫云,天地失色,乌云覆盖了九州大地的每一块天空。

比起说是洗练修士神骨的天雷劫,更像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惩罚。

不知何时,走出宿世镜的黎月,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各门各派的掌门宗主齐聚,不是来好心助她渡劫,而是来替天行道,铲除异己的。

天罚,人祸,都只针对她一人。

黎月擡手,羿神弓如弯月,唇边挂着浅淡笑意:“诸位,来得正好。”

她证大道,开神庭,怎么能没有几个捧场的观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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