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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娘恶女(2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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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娘恶女(25)

神格到手,镜灵已毁。

又回到薛家的湖心亭,晚风阵阵,轻纱曼舞。

少年的红衣被潮湿的水汽浸湿,不远处的高楼歌舞不休,灯火通明。

薛钰的记忆重叠挤压,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

铃铛的声音,让他从地上擡起头,灰蒙蒙的眼寻着声音传来处望去。

膝盖好疼,伤口好像又和衣袍黏在一处。

他记起了八世轮回,只差一世证道,记起了,湖心亭前,她一剑刺穿他的胸膛。

和谢霜寒对他好,一开始也只是想拿他应劫一样。

原来,那些他独自在意,回味的温馨,那一点点微末的好意,都是假的。

他声音沙哑,蜷缩着身体,像是发冷的小猫。

白霜剑的剑气,修道之人都会觉得遍体生寒,更何况失去修为,身体破败的薛钰。他想,也许他早就和小白一起死在了魔域,所以才会那么冷,冷到失去活人的温度。

下辈子,他要做一只小猫。

出太阳时,就窝在姐姐的膝头,暖融融的皮毛和她的裙融为一体。

晚上月亮也去睡觉时,他要守在姐姐的脚边,柔软的腹部裹着她发凉的脚心,要把尾巴也盘在她的身上。

春日里,她会抱着他去看山花烂漫;夏日时,她在河边歇凉,他便扑蝶玩闹。

天气转凉的秋日和冬日呵,他一定会紧紧依偎在她身边。

薛钰突然好舍不得,还没有让姐姐尝尝他新做的蜜枣粥,还没有给她梳发画眉。如果早一点,他能知道,自己会这么这么喜欢她,一定藏好自己腐烂的内里,做一只乖顺听话的貍奴,甜甜讨她欢心。

“姐姐……好黑啊……我看不见了……”

薛钰的眼角流出一滴滴血珍珠一样的泪水,黑密的睫毛被压的颤颤的。

黎月将白霜剑收好,俯下身,将这软成一滩春泥的黑心肝从地上捞起。他就像在海里抓住了浮木,攀上她的腰肢。弓着腰,垂着头,要躲进姐姐的怀里。

于是那些鞭打,那些剜心,那些伤口都酿成了甜甜的蜂蜜,滋润少年枯死的心。

黎月伸手挑开薛钰被冷汗浸湿的额发,脸上是薛钰看不见的冷淡笑意:“等钰儿变成了镜灵,就不会看不见了。”

宿世镜是难得的佛家宝物,有驱邪镇宅,历劫渡人的作用,少了一个堪比小天道的镜灵,难免让这宝贝大打折扣。

更何况,镜灵死后,先天至宝根据亲疏远近择主,不死心地还想人没渡劫成功的薛钰做主。

黎月成全宿世镜,大不了祭了薛钰,让这不听话的镜子和它的劫主日日作伴。

镜灵毁掉后的白光是宿世镜本源的力量,黎月凝聚在手心,将那一面光滑的镜子震碎。细碎的玻璃划破薛钰的皮肉,星星点点的血,染红了黎月的裙摆。薛钰是很能忍痛的人,但这样凌迟一样的痛苦,让这在尸山血海里都波澜不惊的人撕心裂肺地叫喊。

灰蒙蒙的眼睛被水色的镜子搅成粉末,又重新组合。

他确实像黎月说的那样,重新看见了光亮。

“姐姐……我已经死了么?”

要不然,他为什么会看到姐姐温柔的笑意如同揉碎的春光。

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挂着血,抹在薛钰鼻尖那颗淡青色的小痣上。

“不,你只是变成了一面干净的镜子。”

剧烈的疼痛让薛钰的思维迟缓,他却惯性地先讨好地朝黎月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脸色是苍白的,笑容却是天真的,软和的,他语气里有淡淡的困惑:“变成镜子了,钰儿是不是就不脏了?”

他肮脏的魔血已经流尽,黑色的心肝尽数化成粉末,曾经对谢霜寒强大的迷恋更是消散了个干净。

湖面起风,金铃作响,薛钰垂眼,拖着沉重的,浸着血的手裹挟起那枚身旁的铃铛,声音嘶哑:“姐姐给我的……钰儿不脏了……铃铛……带上。”

他说话间,牵扯到伤口,又加之失血过多,说话总像要死不死的。黎月大发慈悲,将这面新成的血镜捧起,凑到他唇齿边,才听清,他是在讨要那枚金铃。

黎月摸上少年的耳骨,直接开出一个血洞,挂上了金铃。薛钰好像不知痛,苍白的脸上还染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红。

他满意地闭上眼,终于撑不过晕了过去。梦里他变成了一只风筝,细细的线栓着他,他越飘越高,越飘越远。

那种茫然和惶恐席卷着他,但最后终于归为宁静。因为姐姐拉着风筝的线,扯着他下沉,落回手中。

一道莲纹烙在薛钰的手背上,灼烧感让那只垂着的手痉挛了一下,复又恢复平静。

薛钰变成宿世镜的本体落在黎月手中,水色的镜面,镜中光影浮动,映照出女人冰雪般的脸颊,那点点血花妆点得她愈加美丽,像雪地中生出的精怪。

将一点神力注入镜子,一场风雨便如期而至。

豆大的雨珠将曼舞的轻纱浸湿,顺着重力垂坠。飞泻的雨水将湖心亭边缘的血迹带入湖中。

谢霜寒静坐在室内,烈烈的石炭火上煎着新茶,雪白的茶沫如同乳花,随着沸腾的茶水翻滚。

他面前放了一个绣架,执剑的手拿着一枚银针,垂眸认真的模样,就像是在刻画什么高阶阵盘。

暗红色的嫁衣上一针一脚绣出了繁复华美的花纹。几只金凤振翅欲飞,他拿起绣花针,金线穿梭在绸缎上,两朵并蒂莲栩栩如生出现在嫁衣上。钉珠带着细闪,在光影变幻下,有碎光浮动。

变换针法,要收尾时,尖利的针尖却划破谢霜寒的指尖,指腹洇出一点朱砂红的血珠。他心头倏地一跳,霜白的眸映照着那点朱红,一道凉而淡薄的声音自他识海响起:“你又在做什么没用的事情”

谢霜寒将手上的血珠放进口中舔舐,又收好绣针,起身把煮好的茶水从炭火上取下。做好了这些准备,他才坐在木凳上,垂下雪色睫羽,进入自己的识海,回复那道他熟悉的声音:“不是没用的事情,夫人走时,让我们留在此处准备婚礼。”

那声音熟悉,是因为,那本来就是谢霜寒“自己”。

不知何时,他银装素裹,冰封万里的识海,偏离无情道统的清冷中正,视万物如一,长出了一棵开着春日桃花的桃树。浅粉的,t深粉的桃花突兀生长在清寒单调的雪地。

对方就是在那时出现在他的识海里,拿着幻化的白霜剑,要砍倒那棵突兀的桃树,剑意是谢霜寒熟悉的凛冽冰冷。

“你的道出问题了。”

谢霜寒来不及细细思考对方的来历和所说之话的深意,就先出剑挽救要被攻击的桃树。

可他们修得是相同的剑招,相同的功法,对打起来时,就好像是跟镜中的自己战斗,谁也奈何不了谁。

风雪如刀,势要淹没那片新桃,对方在识海世界的控制能力,明显强于他。谢霜寒抿着唇,周身被雪花覆盖,冷声质问:“不知道友是何人?为何在我识海之中作乱?”

对方以他的样貌示人,谢霜寒第一次得以用第三人称的视角打量自己。映衬着雪色的霜白发丝,一尘不染的道袍,泛着寒光的白霜剑,最重要的是那双无欲无求琉璃色的眼,仿佛万事万物都不能让他上心。他立于风雪中呼吸都与这天地融为一体一般,了无痕迹,让人去探查时,只感到他从不存在,又或者无所不在。

“我是谁?谢霜寒,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我是你所承接的无情道统,你本该是这天地间最适合此道的人,偏偏作茧自缚,红线缠身,而不能斩。”

“你要是下不去手,不如就将身体让给我,我来。”

白霜剑从对方手中飞出,当着谢霜寒的面拦腰斩断那棵桃树。

“你入劫太深,怕是都忘了自己本来的目的,是来斩尘缘,证大道的。”

“今日,我是来提醒你的。”

说完,对方化成雪花消失在谢霜寒的识海,只有那半截光秃秃的桃树桩矗立在原地,证明刚才他所见闻并非幻觉。

这件事,谢霜寒独自瞒下,谁也未曾告诉。时不时,他也会和自己的道统搭话。

无情道烦闷瞥了眼,那跟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样砍了又长的桃树,心里发堵,干脆收回眼神,眼不看为净:“宿世镜有变,估计你那位夫人惹出了什么麻烦。”

谢霜寒纠正他:“是我们的夫人。”

无情道统冷哼一声,瞧着自己半透明的手,冰冷道:“我是你修出来的道统,你若要放弃,我也没有办法。”

“但谢霜寒,你真的下定决心了么?”

“不入情,何以忘情。红尘情丝,当斩则斩。太上忘情为有情,羽化升仙道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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