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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三合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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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佑京将药抹得差不多,将药瓶放下。因着他自己看不见,便将裹纱布交给唐策。

唐策裹纱布,沈佑京则是继续说,“我的看法是,既然有太子的威势可仗,那我们不如大胆些。原本想的是在私底下利用状元和探花的身份去面见天子。有了太子殿下,不如我们直接就在朝会上面揭发。”

将纱布裹好,唐策跪坐回去,也觉得这法子更好。

“但最重要的,还是你要从肖青嘴中讲这消息挖出来才行。”

唐策说得在理。唐策这几日下来,早就将南胜的口供做好。

“先把那李云山牵扯进来,这些日子下来,只怕窦师有所察觉。”沈佑京决定先把虎皮扯起来。

唐策点头。这事儿就先商量到此处,他更关心的是,“你这伤可想好怎么同你家中说?”

沈佑京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略有些头疼。

“今日就先在你家待着,明日瞧瞧伤口再说。或者是去买些脂粉遮住,或是借口出去。总之不能让我家中人瞧见。你是不知道我长兄有多难缠,他必定瞧得出来这事儿不简单。”

唐策想想也有些怕,沈安辞的年纪也比他大些,一副严肃的模样,那是谁见了都不自觉老实些。

“那今日就先让我家的人去同你们府上说上一声。”

沈佑京颔首。只是有些忧愁,总觉得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瞒过去。

沈母听着这消息倒还罢了,毕竟唐策也是她见过的。倒不是很担心。

沈湖天倒是闹腾,但沈安辞一个眼神就给压下去。

只沈安辞心中有些奇怪,按理说沈佑京不是寻常会歇到旁人家中的性子。怎的今日这般突然,事前都未曾说过就这样住到了他好友家中。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才让他不得不避着不肯回来。

明日还是得去御史台瞧瞧才能放心。

沈佑京的考虑实在是正确的,他只是没回来,他长兄都能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要是他回来,那些借口根本就瞒不过沈安辞。

唐策院子算不上大,但只是加一个房间倒还是不难。

晋二后来知道消息赶过来,瞧见沈佑京受伤,就差没立刻飞奔出去找到人报复了。

沈佑京让他老实点。晋二对于沈佑京这些日子查的事情不是十足清楚,但也察觉出这件事情只怕是小不了。

本就担心得很,此时更是。

连带着洗澡的还不想出去,说沈佑京不方便自己洗,也亏得他坚定,直接把人赶出去了。

不仅t这时候麻烦,沈佑京第二日去到御史台的时候,那脖子上面的纱布才是让人侧目不已。

方典宋贺倒是好糊弄,只说是脖子不小心伤着,他们也就不再问。

让沈佑京和唐策担心的是苏瑞的反应。那可不是个好糊弄的。

不过让他们松口气的是,苏瑞并没有揪着这事儿非要问个明白。

今日只是脖子还没有结疤,沈佑京担心敷上脂粉也盖不住,所以才没遮。

打算的是明日再敷一层脂粉。

今日沈佑京也不打算去见肖青,那是个不好糊弄的角色,万一被他警觉出什么,那可就不好了。

所以今日就由着沈佑京写文书,顺便递奏文给圣人,请求将李云山召来长安。

给圣人的文书,自然是不能随意写的。

沈佑京先是在草纸上打了草稿,这才用正式的纸誊抄上去。

这事儿说有多难那倒没有,但也说不上轻松。

只是当沈佑京以为熬过今日就能安稳的时候,沈安辞来了。

是御史台的侍御史里行使来同沈佑京说的,说是有位官员来找他,自称是太常博士。

沈佑京对于这个职位那可是熟悉的很,可不就是他那长兄。

糟了。今日这模样如何见得长兄。

可若是推辞不去,只怕长兄更要起疑心。

沈佑京只觉得头疼得厉害,这事儿怎么说才好。

罢了,左右也是瞒不过去了。

沈佑京略收拾下桌案上面摆着的文书,这才出去。

沈安辞就等在御史台外,眉眼间有些担忧。

时不时往其中瞧上一眼,直到远远瞧见沈佑京这才放下些心来。

只是等他瞧见沈佑京脖子上面的伤口之时,他那长眉瞬而压下来。

“你这处是怎么回事?”

沈佑京自然不可能在这人多嘴杂的地方解释,拉着沈安辞找个隐蔽茶楼,这才将事情隐藏许多后说出。

沈安辞越听,眉头越难解。

这…这未免也太冒险了些。且还已经发生了如同昨日发生的那般惊险事情,若不是运气好,他这好不容易养大的二弟,岂不是就要命丧他人之手。

他张口正要劝说,沈佑京却垂下眸子,声音虽低语气却坚定,“兄长不必再劝我,如今我既已做了,就绝无回头可言。必定要将那人拉下马来才能真的安全。”

沈安辞瞧着沈佑京这副模样,真是觉得头疼得厉害,恨不能给他一个后脑勺子。

先前想的是这二弟比三弟听话懂事多,如今看来,这比起沈湖天来,沈佑京惹出来的事儿可比沈湖天大多了。

但是惹出的事儿再大,也不可能就不要这个弟弟了。

沈安辞揉了揉太阳xue,似是放弃了劝说,“也罢,那可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若是有,直说就是。我只一点,从此之后,晋二必须贴身跟着你。无论发生什么事儿,决不能让你一个人走了。”

沈佑京见沈安辞妥协,连忙一笑,“多谢兄长。若说旁的需要帮忙的现在倒还没有,唯独一件事情。就是家中,这几日我怕是不大好回去,还望兄长在家中和阿耶阿娘处帮我遮掩些。”

沈安辞狠瞪几眼沈佑京,却也不愿意让家中父母担心,只好应下了。

只是在之后,却拉着沈佑京唠唠叨叨许久,让沈佑京丝毫不得懈怠,必定要小心行事。

半月之后,沈佑京终于见到了这件事情的导火索,李云山。

他来到长安的时候形容狼狈,浑身满面的都是尘土,且因着他是被传唤而来,基本上没了休息的时刻。

到了长安,就被人压着来了台狱。

肖青指证了南胜,南胜又指证了这李云山。李云山是一州刺史,这位置倒也算不上低,不过可惜,这多高职位的人来了这御史台也是没有耍威风的机会的。

他来到这台狱,可就和先前的肖青南胜不同了。

肖青本就是为了洗清冤屈而来,什么都说,南胜为了不牵扯出更大的事情,也是不敢隐瞒。

李云山则不同,他自以为背后有人会保着他,那是一句话都不说,只会喊冤。

台狱之中自然也不会是用刑的地方,再加上沈佑京和唐策两人没打算真的问出些什么来。就先关着了。

倒是长安的夏家有些小动作,瞧着是想要来将人要出去。

不过沈佑京和唐策此时可没有心思搭理他们,沈佑京决定要逼问肖青。

有了太子那边势力帮着,沈佑京几乎是把肖青的家底了解透了,且最近沈佑京察觉,不止他们在查,还有一方势力也在查。

至于这势力是谁,沈佑京猜着是窦师那边。

再加上这些日子肖青对于家中人情况越来越担心的模样。也是时候了,是时候让肖青将这最关键的东西交出来了。

长公主府

窦师坐在太师椅上,手里头拿着一份书简,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查得如何了?那东西找着了没?”

眼瞧着屋中进来了个人,窦师急问道。

那人一进来就即刻跪下了。

“主…主子,没找到。”

那人声音忍不住放低,却也没法子。谁也不知道那东西放到哪里去了,恐怕也就只有肖青一个人知晓。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给那肖青活命的机会。原本想着利用二皇子那边将肖青处死,谁知道居然还闹出了这一出。”

南胜和李云山私交甚好,所以当窦师知道了这机会之后,那是半点没犹豫,即刻就让南胜帮了李云山这个忙。

能让肖青死了,那是窦师梦寐以求的事情。

只是实在是可惜,他就是没料到,这肖青居然还活着逃出来了。

也亏得如今肖青还未将这件事情透露出来,不然死的可不仅仅只是那李云山了。

想到此处,窦师吩咐道:“既然找不到那证据,那就千万别让这件事情拖长了。将李云山贪污受贿的证据快些递到御史台去。这件案子,必须要尽快处理掉。”

至于那肖青,也罢,日后再找机会就是。

那人应下,退出去。

与此同时和窦师目的完全相反的那就是夏家了。

夏鹤站在堂内,面色漠不关心。

只冷眼看着自己那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妹妹在堂内哭嚎着。

“阿耶,阿耶,您就救救我夫君吧。他真就是一时糊涂而已。且所贪银两也不多,您就想法子救救他吧。”

一美妇人跪在地上,她容貌姣好,头上朱翠全无,想必确实是着急。

堂内高位坐了个中年模样的男子,正是他们二人的阿耶。

那跪着的女子名叫夏露,乃是夏鹤的姐姐,只是两人从小就不对付。且夏露是庶女,二人并不是一母同胞。

嫁出去前夏露还曾说过,绝不再认夏鹤这个弟弟的话。所以夏鹤对其也没什么感情。

也就他们二人的父亲,夏辉南,对他这个姐姐可谓是从小宠到大。

只怕到了如今,还想着怎么为他这个爱女收拾烂摊子呢。

夏辉南有些为难,对着夏露好生安慰了一番,就转头来看夏鹤。

夏鹤只抱着手冷冷一笑,“阿姊说着会被连累,我这里倒有一个不会被连累的好法子。我朝向来不在意这些,阿姊只管和那李云山和离,我日后绝对会将姐姐好生养着,绝无二话。”

他心中也的确是如此想着的,夏露虽说对他不怎么样,但到底也是他夏家血脉,日后若是他来执掌夏家,虽说不会对他这姐姐多有照顾,但也绝不会亏待。

总比他父亲如今想着去捞一个贪污十数万两白银的李云山强。

夏露听见这话,登时对夏鹤怒目而视。

“你这是什么话?那是你亲姐夫!”

什么亲姐夫,她又不是他嫡亲的姐姐。可笑!

真是有辱门楣。

说完这句话,夏鹤拂袖而去。

夏辉南对他这个嫡子也是没法子,但凡还有另外的儿子,他都不会这么重用夏鹤。

他缓了缓,瞧着女儿哭得正伤心,虽然心中也觉得夏鹤所说不错,却也没法说出来。

夏露是他唯二的血脉,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也罢也罢,他让人将夏露扶起来,沉吟后才道,“这事儿如今上达天听,想要直接将云山捞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也只能想些法子让那南胜改口了。”

南胜到底所犯的不是死罪,让他改口倒不是那么难。

只这还是得先见得到人再说。

只是这御史台的人,个个硬得跟什么似的,只他一个人去,只怕做不成。

沈佑京这日正待着,正念着,等些时候用完这顿膳t就该去见一见肖青了。

却没料到,这先前念着的机会就这么来了。

“这些日子我瞧着那夏家似乎有些想动弹了,就昨日还有人偷摸来找我。”

唐策说完直往嘴里扒拉饭,他可着急着呢。

“那些人找你做什么?威胁还是利诱?”

“对我,那当然是利诱在先,威胁在后。不过我瞧着都是些仆从之类的来,未免也太瞧不起我来了。”

沈佑京瞧着他吃饭,正想说宰相面前七品官,就发觉外头吵吵闹闹的。

他起身往外探去,就瞧见外头好长一行人进来。

沈佑京仔细辨别之后,发觉那为首之人穿得衣裳,上面还绣着龙。

莫不是太子?

沈佑京如此猜,往那人脸上瞧,却发觉不是。这下可能性最大的也就是那位只听说过的二皇子了。

眼见着越来越近了,沈佑京赶紧叫唐策别急着吃,这皇子都来了,绝不是容易糊弄的对象。

这二皇子平日里头基本上只在众人的言谈中出现,说是他本人不爱出门,如今沈佑京更是第一次见着。

太子长得不差,这位二皇子更是个容貌出色的。

不是太子那种温温和和的长相,这位二皇子长相瞧着不是什么好相处的,极为标准的桃花眼,唇角却天生向下,很是冷淡的模样。

他走进台院,就由着苏瑞领着众人躬身行礼。他倒是没有多礼,刚弯下腰就让人起来。

只是这一幕,总让沈佑京和唐策心里头止不住的打鼓。

他们先前是想着利用二皇子的名声掩盖,但是那也只是想想。

如今瞧见真人长得如此凌厉,实在是让人有些不敢冒犯啊。

只是可惜,对方显然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张衍不过是和苏瑞说了一句话之后,他端起了一旁桌案上摆着的茶,瞧了瞧那烟雾朦胧的模样,没下得去口,随即又放下。

“不知这新来的状元和探花两位可在?”

果然如此。

沈佑京面上仍绷着,从后方往外跨了一步。

“臣沈佑京,见过二皇子。”

“臣唐策,见过二皇子”

张衍擡眼去瞧,倒是未曾想到二人都是这般好容貌,一身清贵气质。

这若是平时,他定然要好生同人聊聊,只是今日…

也罢,就当是贡献贡献吧。

“听说这几日,二位一直在查那贪污的案子?证据什么的都已经搜集得差不多了?”

两人齐声应下,而不出所料的是,对方果然即刻就提出了要将那南胜提出狱的想法。

皇子的要求,且还是亲自来的,就是提走一个已经调查完了的官员。这样的要求似乎听着并不过分。

但无论是唐策,亦或者是沈佑京,都无法眼睁睁的瞧着对方要将南胜带走。

如今南胜却是已经将他知道的抖落完了,且他们真正的目标也不是李云山,他最多就是个添头。

给二皇子卖个好,把人给了二皇子,这事儿似乎也能瞒过去。

窦师到时候所想要动手脚的话,也只会盯着二皇子,但这同时,这也代表着他们二人决定放弃抓捕李云山。

唐策一躬身,道:“殿下,这不合规矩。”

后方略有讨论声。

沈佑京都没想到唐策这般直接,他原本是想着委婉些说,也免得得罪了二皇子。

张衍坐在上方只是一笑,只是因着他这张脸,怎么笑都只让人忌惮。

“不合规矩?”这话中的意味不明,明眼人都瞧出来了这位心情似乎并不太妙。

但唐策还在继续,

“泽恩八年,公主府驸马于长街肆马,伤百姓数十人,公主府为其做保,御史台拒。”

“泽恩九年,辅国公之子于花楼伤歌姬,致其死亡,辅国公为其作保,御史台拒。”

唐策不同于往日神情,他身子挺直,口齿清晰,将这一条条背出来,每一条都是御史台拒绝高官贵族的例子。

御史台之中不少曾亲历却已忘了的人,被唐策如此细数之后才又回忆了起来。

是啊,御史台本就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地方,那些官员平时见了他们哪个不是避之不及。

本就名声不好,何必非要讨好。

二皇子身后的人脸色阴沉着。

夏家的人尤甚,而最让他们吃惊的是未曾料到,这刚入朝堂的两人。居然连二皇子的话都一句不听,也不知道到底是新生的牛犊不怕虎,还是真觉得自己清高无匹了。

张衍如此,已经是给了他们脸面。

只是很可惜,御史台此处,从不在意那些达官贵人们的脸面。

话都已经被唐策说了,沈佑京能做的,则是站在了唐策的身旁,无言支持。

临走之前,张衍回头看向二人,没什么表情,只道:“只愿你们二人不要后悔你们此时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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