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1/2)
四十
沈佑京随着温灼来了这东都,也不知道怎的,总觉得心里头七上八下的。这唐策按理说沈佑京也是该放心的。
毕竟他也就出来一两个月的功夫,就算是唐策要搞出些事情来,这点时间想必也是不够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如何了,分明先前一切事情都好好的,走之前那案子自己也瞧过,没什么大问题。
怎的这担忧就是止不住。
不行,既然如此还是得做些什么。
他让晋二从外头进来,在他耳旁耳语几句,晋二听后点头离开。
只希望是他多想了。
沈佑京这边的担忧唐策自不知晓,他这边自有他自己要烦忧的事情在。
好事是有的。
因着他和沈佑京去年搞出来那些事情的福,如今长安城中的官员们,大多都认识了他们二人。并且还知道这二人很是不好惹。
于是在唐策重新查这案子的时候,那些官员不仅不敢阻拦,甚至都不敢当那出头鸟。
老老实实地就将那案卷递上来了。
唐策根据着案卷里面的人证物证,又将那些查了一遍,确认无误。
这般便可确定了,这案子在证据链上面没有问题。据证人所言,那日的曹统也确实如同喝醉了一般。
唯一错的,便是这判处的结果。若说起判处来,自然就逃不过这判决者是谁。
长安京兆府,其京兆尹是从三品大员。京兆府是一个大衙门,除了主管重大治安问题的京兆尹外,还有户曹、法曹、司法参军、市令等官员,除了这些还各自有二十二县尉。
这些大多独立办案,等闲事情报不到京兆尹桌案上去。
其中,户曹管理与家庭纠纷、财产纠纷有关的案件,仓曹管商业纠纷和税收上的案件,市令管理市场上的小偷小摸和敲诈勒索的小案。
至于刑事案件,负责审判的,自然是法曹。
法曹官职并不高,这案子又未曾放到京兆府尹面前去。所以当初判案之时,这案子便只由法曹一人处置。
而今日这法曹正在堂上。
蒲候只觉得今日实在不是个好日子。他早就把这案子忘在脑后了,谁知道今天居然有这个阎王来亲自查这案子。
对方可是从六品,他就算是这辈子到了尾,只怕也做不到对方的位子上去。
可当初那开国县公又哪里是他得罪得起的呢。
堂上静默,虽未曾有人指出是他,但只瞧他一脸菜色,却也知道谁是这主理之人。
唐策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案卷,问道:“只是不知今日,这法曹,可有来啊?”
这是想躲也躲不过去的。
蒲候自知今日难逃,他往前走几步,低垂着头,“下官就是法曹。”
唐策打量了上来人几眼。是个中年人,年纪和那女童的父亲差不多。想必家中也是有儿有女的。
他一时间未曾问话,只是打量着,良久才问出一句,“不知这位法曹,家中可有儿女啊?”
法曹如何能不知晓为何唐策问这个问题。那死去的女童,未及总角之龄。他当时瞧着,又何曾不惋惜呢。
可是他还得活着,他还得靠这份官职养活家里。他想要辩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脸憋得通红。
“我朝律法规定,若有强迫,该当何罪?”
唐策抛出的这个问题并不难,对于一个法曹来说,这些自然是最基础的。
蒲候低着头,手握紧,道:“流放三千里或死刑。”他语气生硬,
唐策却懒得计较这些,他只关注这个答案。
“看来法曹心中很清楚。”
“那这案子又是为何这般判决呢?”唐策语气轻轻地,却不代表他不生气,他只是怒气到了极点,却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那法曹听闻这句,如同马上就要憋不住了一般,登时就欲说话。只是他到底又忍住了。
只生硬到:“御史有所不知。这是否强迫,还得看具体情形,您未曾审过案子,自不清楚,这强迫与否的认定…”
他想说的是以往的例子。
这女子清白极为重要,许多时候,那些女子自己都不愿意重述,因此许多案子就这样不了了之。
而即使重述者,也会被质疑。大多数会被定性为,和奸。
因此,事实办案中,很多都只是和稀泥,他判处如此,已经算是大胆的了。毕竟当初那位县公显然也对那位郎君做出如此之事很是不满,只说了,别让丢了性命。
且京都府尹大人也是默认了的。
他正想要如此辩解,却被突如其来的巨响给震住了。
唐策听到一半之时已然愤怒至极,那蒲候居然还待继续往下说。他这几日积攒下来的怒气登时爆发。
直接将书案踢翻,连带着上面的案卷也一起散落一地。堂下诸人登时一惊,眼瞧着唐策,身子半分不敢动。
一双桃花眼,多情之色全无。
他站到了蒲候身前,伸手将蒲候的肩膀掰直,让蒲候t得以直视着他。他身量高,蒲候还需要微微擡头才能瞧见唐策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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