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春日(1/2)
京城春日
第二天一早上学,江噬一进教室就被晓年拉出教室。
有人:“诶,去上厕所啊,一起呗!”
晓年:“滚!”
“……”
江噬被晓年拉到厕所杂物间。
“她怎么样!”晓年问。
“救出来了,情况还算稳定,但是不想留在京城,被我送到江南了。”江噬拂开她的手:“别问我她在哪,她不想告诉你。”
晓年刚张开的嘴闭上了,半晌又问:“为什么?”
“可能她自己在这条路上吃了苦,不想你也走上这条路吧。”江噬从口袋里摸出虎头香包给晓年带上:“她给你的,她资助你读书的任务也转接到了我身上。”
晓年看着墙上被烟烫出来的黑色焦痕,那黑色焦痕无限扩大,几乎要将她吞没:“为什么……”
不消片刻,晓年再次抓住江噬的手:“阿噬,你有办法的对吗?”
江噬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你们单招考总分600,你考550分以上,我有办法不动用任何名额帮你活动到江南一所民办三本,不然你知道的,单招考只能在本省择校,那你就真的永远见不到她了。”
晓年攥紧了脖子上的虎头香包:“嗯,我明白了……”
晓年失魂落魄回到班里。
太匆忙了。
她们的分别太匆忙了,以至于晓年对蒋淑仪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个星期星期五,她再次抓到蒋淑仪抽烟,两个人打闹时无意间撞在一起的视线。
如果知道那是她们分别前的最后一面,或许晓年就会迎着那道视线亲吻她了。
太匆忙了,都还没有正式道别。
看着晓年的失魂落魄,江噬叹了口气,偏头望向窗外的远山与云。
—
接下来的日子也还算得上平静,比起前段时间一茬接着一茬的烂摊子,不是在处理烂摊子就是在处理烂摊子的路上,这日子简直能称得上是岁月静好。
一日下午,江噬和秦不渡在家里休息。
秦不渡坐在沙发一端写作业,江噬躺着,脑袋靠在他的腿上,看初中英语,问候三年不见的李雷和韩梅梅。
她平常更喜欢看生态学基础,但可能是昨天做的完形填空错了太多的缘故,今天开始恶补英语了。
秦不渡做完化学开始做生物,生物相对于物理和化学简单许多,但是难题依旧很难。
秦不渡正对着一道生物多选题发愁,江噬扫了一眼就说:“选BCE。”
秦不渡问她为什么,江噬也不看他的题,自顾自边看英语课后练习边说:“图A是树突状细胞,能识别并吞噬抗原和呈递抗原信息……”
短短几分钟,江噬直接把那道题给他讲透了。
也没什么可惊讶的,秦不渡记得江噬曾是高中组全国生物竞赛第25名。
后来回学校,老师改完试卷,全班只有他做对了——不,不是他,是江噬。
那节课秦不渡罕见地没有认真听讲,而是发呆在想:如果没有潘梁燕,阿噬一定也能上重点高中,一定也能闪闪发光。
一个没有上过高中生物课程,仅凭着技校的园林生物就能做对压轴题的人,怎么可能差……
但是这一切都被毁了。
当天回家,江噬在客厅插花,看着江噬手中那不着四六的花束,秦不渡突然无厘头地问了一句:“阿噬,我有一道题不会,你能教一下我吗?”
江噬看也没看就说:“你的课我都没上过,你不会的我就更不会了,怎么教?”
“生物,你看一眼嘛,昨天那道题你都讲得很好。”秦不渡不依不饶。
“行,拿来给我看看,但我不保证我会。”江噬放下手里那束向日葵。
秦不渡指着练习册上的一道打了星号的压轴题,说:“这道。”
江噬接过练习册,思索片刻:“这个我在生态学基础上面看到过,豌豆花花语9311。”
“试一下吧。”秦不渡拿出草稿本和笔。
众所周知,生物拿出草稿本,那一定是孟德尔先生出场了,要么正常的夫妇生出患病的孩子,要么紫花豌豆与白花豌豆杂交。
江噬不想动笔,但是刚心算起了个头就发现这道题不得不打草稿,于是开始在草稿纸上铺草稿。
她算得很快,虽然因为没有系统学过,好几个步骤都在绕远路,但最后还是算出了答案。
江噬酣畅淋漓摔下笔:“选A。”
正确答案。
秦不渡心里突然有点泛酸,不知道该高兴他的阿噬这么优秀,还是该难过阿噬原本光明璀璨的人生被毁于一旦。
江噬见他情绪不对,问:“你怎么……是我算错了?我刚刚就说了,我不保证我会。”
“没有,算对了。”秦不渡笑:“这道题,还有昨天那道多选题,都是生物压轴题,阿噬好厉害。”
“是吗?”江噬笑:“我也就生物好点,物理是一个字都看不懂。”
可你都看不懂是因为没学过,如果你同我一样学过这门课,我不相信你会比我差。
这句话秦不渡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事情已成定局,说出来也只是徒增难过与遗憾罢了,何必呢?
秦不渡低头亲吻江噬。
他现在已经不会问“我可以亲你吗?”这样的傻问题了。
—
北方的春天总是过得很快,眨眼就过半。
又是一个周末,秦不渡不知道在忙什么,江噬照例在家休息,与以往不同的是,江噬接到了沐娴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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