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9(1/2)
chapter79
饭菜全部备好,餐食摆盘上桌后,李阿姨走去客厅,招呼大家伙上桌用食。
老爷子坐主位,姑姑和二叔左右作陪。沈郁泽坐在姑父左手侧,白初晨挨着他,左手边是沈郁泽的表妹,二叔家的大女儿,沈安安。
昨天晚上,白初晨与沈郁泽睡前闲聊,多打听了些他家庭成员的情况,因此也了解到,先生的表妹今年二十四岁,虽然还是在校读研的学生,却已经和同门的师兄领证结了婚,且夫妻关系十分恩爱。
两人年纪相差不多,又都在读书,为人处世的习惯同样的青涩,互相问候过后,又闲聊几句,竟发现格外谈得来。
长辈们浅酌对碰了几杯酒,今天大家好不容易凑得齐,聊天兴致浓烈,话题一个接一个起。尤其老爷子,酒兴正酣,带头调动气氛,沈郁泽接话也多,不让一句话落地,左右兼顾,完美地提供了情绪价值。
白初晨罕见见他话多一回,主动成焦点。
不过她倒适应眼下的聊天氛围,若话题总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难免倦累,应对不及,眼下得了松快,反而自在许多。
她主动向身边的沈安安搭话道:“听你表哥说,你是化学研究所的成员,平时多跟试剂与实验打交道,听起来就很厉害。”
沈安安腼腆一笑:“其实就是外行人看个热闹,对不了解的领域不明觉厉,实际没什么的,反而是你,优秀的珠宝设计师,听起来高端又有艺术范,和你整个人的气质很协搭。”
白初晨也是一笑:“气质?”
沈安安点头:“就是设计师的气质,如果买一件珠宝饰品是为了给自己的形象加分,那么见到你本人,一定会觉得这个说法很有说服力。你这么美,又时尚,很容易让人相信,你具备帮人变漂亮的魔法。”
白初晨被沈安安这个说法逗乐,觉得她比自己直播间里的那群爱吹彩虹屁的粉丝都还要嘴巴甜。
沈郁泽见两人聊得愉快,在旁打听:“说什么呢?”
白初晨微微侧首,小声:“安安在夸我。”
“夸什么?”
“夸我有气质,珠宝设计师的气质。”
“也让我瞧瞧。”沈郁泽莞尔,刻意向后移移身,目光擡起,打量过来。
白初晨有些担心两人的互动被长辈们发觉,又引调侃,她微微脸红着低声回应:“行了,瞧出什么了?”
沈郁泽身子前压,向她凑近,声音有所低敛:“瞧出……漂亮。”
白初晨嗔瞪他:“肤浅。”
沈郁泽挑眉逗弄:“哦,现在是要求高了,不让夸表面,得注重内涵了?”
两人眸光流动,一来一回,全映在沈澜雨眼里,她唇角弯扬,揶揄的口吻道:“你们俩别光顾着说悄悄话了,初晨,快动筷尝尝李阿姨做的这道松鼠桂鱼,她是扬州人,有着正宗的淮扬手艺呢。”
突然被点名,白初晨背脊立刻绷直,果然下一秒,餐桌上的目光再次齐聚过来,她又成了桌上焦点。
“……好,我尝尝。”
白初晨硬着头皮,配合低道,同时脸颊显浮赭色。
沈郁泽手动帮忙控制餐桌转盘,将那道松鼠桂鱼正对她,又主动拿起她的碗,帮她盛鱼肉。
白初晨动筷,小口品尝。
以前她与室友出校聚餐时,也点过这道菜品,当时她觉得口味平常,没有印象多深,眼下口感对比,方才觉出差异,也理解为何这道佳肴声名远播,被称为名菜了。
李阿姨将鱼肉酥炸的火候把握得十分到位,尤其鱼身上浇淋的糖醋汁,实在鲜香提味,估计是独家秘方调制,还有整体的口感,更偏清淡,很合白初晨的喜好。
想想也是,李阿姨是住家阿姨,负责老爷子的一日三餐,老人家不宜摄入过多的盐分,平时要食得清淡才健康。
她夹了一口,又一口,擡起头,发现姑姑和二婶正一齐盯着自己看。
视线对上,没反应总不应该,白初晨咀嚼动作一顿,腼腆羞涩地浅浅扬了扬唇角。
二婶傅珍慈和一笑,开口道:“初晨,尝着合不合口味?李阿姨不是大众做法,但老爷子偏爱这一口,我们也跟着渐渐吃习惯了,反而觉得外面餐厅大厨的做法不正宗。”
白初晨不是刻意献殷勤,只如实说感受:“我觉得很好吃,比我之前尝过的做法味道更好。”
姑姑沈澜雨笑容满溢,热情用公匙给她添了勺年糕牛肉粒,眨眨眼冲她道:“那看来咱们是有缘分成为一家人的。”
二婶附应一声,同样动公筷给白初晨夹去一个蟹黄小笼包,口吻亲切说:“能吃到一起就是最合适的,缘分有时就是妙不可言的。”
白初晨面色讪讪,被两位长辈这样带动,实在说不出话来。
她一边道谢,一边动筷捧场品尝,过程中眼神偷偷瞄向沈郁泽,示意求助,可对方刻意忽略,假装没有看到,幸灾乐祸地任由她面颊一点点红温。
白初晨咬牙切齿,沈郁泽侧过头,故意招恼她道:“真受欢迎啊。”
口吻真是欠揍。
白初晨嘴里嚼着年糕条,韧劲正好,她面上不动声色,却在桌面下迅速伸出手,往沈郁泽腰上用力掐了下。
沈郁泽吃痛一嘶,白初晨默默收回手,佯装成一副状况外的样子。
二叔沈松山听到异动,侧头问道:“怎么了,小泽?”
沈郁泽直起腰身,恢复神色自然,而后摇摇头,擡起筷子说:“没事,这蟹黄包挺香。”
他机智拐了话题,沈松山没深究,还顺着他说:“还不错吧,这是正宗盘锦河蟹的蟹黄,上午我和你姑父帮着李阿姨一起剥脱蟹壳,可是费了大功夫,现在尝鲜吃上一口,味蕾留香,只觉不负制馔过程的辛苦。”
沈郁泽起身给爷爷倒上少许酒,又依次给二叔和姑父斟满。
重新坐回座位后,他回复自然:“我看二婶和姑姑都吃得很尽兴,如此也算值得你们指头被割伤的付出了。”
二婶哎呀一声:“真伤着啦?”
沈澜雨也立刻侧首,紧张地看向丈夫,眼神关切询问。
姑父略矜首,言道无妨。
二叔同样摆摆手,不所谓的语气道:“不碍事,小伤而已,主要还是李阿姨剥得多,她昨天晚上已经提前收拾出来不少冷藏起来了,蟹黄包用料足,靠我们临时开壳哪够用。”
说到这儿,老爷子招呼大家一起碰杯喝一个,欢迎小姑娘,众人一哂,同时起身举杯,蟹黄包的话题算过去了。
饭后,稍留了一会儿,沈郁泽带白初晨离开沈家老宅。
回公寓的路上,白初晨看着窗外流动的街景,想了想,朝沈郁泽伸出手。
“什么?”
沈郁泽目视前方,有些不解她的用意。
白初晨则直言吩咐:“把手给我,我看看。”
沈郁泽故作严肃:“别闹,开车时岂能玩笑。”
前方道路平坦,路线直行,何况近距也无其他车辆会车,短暂单手一下也无妨什么。
于是,白初晨坚持说:“给我看看。”
沈郁泽没应。
白初晨又伸手示意他。
沈郁泽没办法,只好妥协,犹豫了下,把右手放在她掌心里。
白初晨顺势收力握紧,仔细检查,果然与她所想的一样,他手上有很多细微的小伤口,尤其指头居多,集中在拇指和食指上,掌心也有,一道道短而狭的鲜红痕印。
她抿抿唇,默了会儿,开口问:“剥蟹壳弄的?”
眼下这个时刻,他也没法不承认,毕竟‘证据’被她攥在手心里,如何辩解?
沈郁泽笑了笑,轻松口吻道:“没什么事,也不疼。”
白初晨:“二叔说,他和姑父帮忙少,主要是李阿姨昨晚付出了辛苦,剥了大部分的壳,昨晚你跟我说回老宅一趟,就是回去帮忙的吧。”
她口吻疑问,但话音几乎笃定。
沈郁泽没说话,显然是默认的意思。
白初晨嘴巴动了动,没再说什么,心头涌出一股异样的情绪,微微的暖,更有些淡淡的酸。她想,自己是不是太容易被感动了?
马路对面恰好有车灯闪过来,白初晨松开了他的手,会车完毕,沈郁泽朝她偏了下头,霓虹光亮从他眸间闪过。
“怎么了?”
“你的伤处,比二叔和姑父的多得多。”
沈郁泽叹口气:“那玩意,真不好弄,还没法戴手套,戴了更不方便。想吃上这一口,有些力气真是不得不费。”
白初晨只觉得不值当,一口吃的,一手的伤口,两者比较,得不偿失。
“那不吃不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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