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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泥销骨·入v三合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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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泥销骨·入v三合一

上官仪倒也没有诓骗萧麒,晏良一案尚未盖棺定论,谁也拿不准皇上的意思,而上官家正处于风口浪尖上,上官仪也不敢为了区区一个晏良做出头鸟。

不过,他虽然没有向皇上谏言,但还是暗中照拂着晏良,让人好生照看着他。

“……之后的事,还要再等等。”上官仪将双手背在身后,他看向萧麒,露出了欣慰的笑,“我听安定侯说,近来你与薛恭文相处得不错?”

萧麒得来了晏良的消息,急着回去告诉晏渠山,因此并没有什么耐心地微一皱眉,只是应付道:“差不离吧。”

近日来,他待薛恭文虽然没有多热忱,但相较以前却也好多了,偶尔还有几分好颜色给他看。

上官仪一抚须,显然对此感到很满意,他微一颔首:“这便好,薛小世子他……”

“祖父。”萧麒眉心的沟壑更深,他挑起一边眉尾,显然是不欲再多谈薛恭文,因而直截了当道:“时候不早了,我想回去了。”

上官仪一噎,他看出了萧麒的烦躁,便没有再多挽留,只是长叹,“知道了,去吧。”

萧麒眼睛一亮,这才欢欢喜喜地跑开了——晏渠山在不远处等着他,察觉到萧麒来了,便笑着迎了上去。

萧麒旁若无人地扑到他怀里,抱了好一会才松开,晏渠山唇角带笑地替他理了理衣领,又擡手拂去他散落的一缕发。

晏渠山牵着他的手往御花园的方向走,温声道:“殿下与国公爷说了什么?”

“……”萧麒的眼角微不可见的跳了跳,但很快又自然地接话,“没什么,说了些你父亲的近况。”

他又向晏渠山复述了一遍上官仪的话,萧麒道:“不必担心,祖父既应下了,便会保你父亲平安的。”

晏渠山唇角微微一勾,也应道:“国公爷救家父于水火,学生没齿难忘,听到家父一切安好,我也宽心了不少。”

他虽如此说着,面上也带笑,可眼眸却并无笑意,反而显得冷漠。晏渠山又极快地瞥了萧麒一眼,眸色更深。

若只是谈论晏良的事,为何每次要支走他?晏渠山知道上官仪与萧麒说得必然不止这些,只是萧麒并不主动告诉他,晏渠山便不愿、也不能主动去问。

萧麒叽叽喳喳在他边上说了一路,而晏渠山心里藏着事,只是不露破绽地应和着,只想着早点陪着祖宗逛完好回承恩殿。

——只是天不遂他愿,他们竟在御花园遇见了薛恭文。

薛恭文似是早在此处等好的,见着萧麒迎面走来,便颠颠地迎了上去。

萧麒不知他会等在这里,竟是吓了一跳,而后下意识地松开了握着晏渠山的手。

掌心骤然变得空荡,晏渠山低着头,指尖摩挲了一下,神色晦暗不明。

薛恭文倒也还没来得及注意到他们二人之间的那些小动作,他自动地忽视了萧麒身边的晏渠山,权当他是个死人。

倒是自己的一双眼珠子都快黏在萧麒身上,像是见着肉骨头的狗。

“殿下!”薛恭文激昂道,“殿下你来了!”

萧麒微微扭了扭头,想要错开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炽热的目光,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道:“嗯。”

“你……你也来赏花?”

薛恭文见他主动接下自己的话,脸色涨得通红,语无伦次道,“不是,我来等你,不对,我来赏花,我……”

“我……我想见见你,我有东西想赠与你……”

萧麒一愣,问他:“什么东西?”

薛恭文火急火燎地从袖口处抽出做工精致的木匣子,而后递给萧麒,“我想到殿下的生辰要到了,这才……殿下不妨打开看看。”

“等生辰宴的时候再送不就好了,这样慌里慌张的是做什么?”萧麒虽说心中觉得他奇怪,但想到上官仪的话,还是没有拂他面子,擡手要接过来。

那匣子太小了,薛恭文的大手又紧紧地包着它,萧麒落手时不慎触到了薛恭文的指尖……薛恭文的脸肉眼可见地涨得更红,那手不知怎得突然一颤,竟没拿稳。

那匣子便这样直愣愣地落下,眼看就要掉在地上时,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一只修长洁白的手突然伸出来,于是那匣子就这样稳稳地落在那人的掌心中。

晏渠山收拢手指,握着那匣子的手指竟然用力到骨节泛白,他浅笑着看自己掌心中的那玩意儿,用了平生最大的毅力才克制住没将其摔烂。

晏渠山轻轻呼出口气,待气儿稳了,才将这物件交予萧麒手中,他笑着轻声同萧麒道:“世子一片好意,殿下不妨打开看看。”

萧麒听了这话,抿着唇快速地擡头瞟他一眼,而后才打开了匣子——

薛恭文倒是真上了心的,那是块清透洁白的和田玉观音,玉观音泛着柔和的光,这样好的成色,就是宫里也少见。

“你有心了。”萧麒合了匣子,仰着小脸朝薛恭文微微一笑,他这一笑,便让薛恭文如醉了酒般晕头转向。

“殿……殿下能喜欢就是我今生今世最大的福分,我……”

“殿下。”恰在此时,一直沉默着的晏渠山突然开口了,他极自然地将萧麒手中的匣子拿过来收好,“时辰不早了,该回承恩殿用晚膳了。”

薛恭文闻言仰头看了眼天,晴空碧蓝。

晏渠山伸出手,本想去牵萧麒的手,想了想,又改成轻轻攥着他的衣袖。

萧麒听话地跟着他力道走,走了两步,不知想到什么又突然回头,他同不远处的薛恭文道:“东西我收下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在暗处,晏渠山的唇角于瞬间绷紧了。

等走远了,确保薛恭文什么也听不见了,晏渠山才对萧麒沉声道:“殿下进来……倒是与薛世子熟络多了。”

萧麒的睫羽颤了颤,他偏头看向晏渠山,主动将自己的手窝进他的掌心中,“是祖父说的……我虽不愿,可薛恭文毕竟是未来的安定侯,总不能一直冷言冷语地待他。”

“日后……也不好缺少安定侯一脉的助力。”他小声道。

晏渠山神色未变,可手上的力道却不受控制地用力了些,待他听到了萧麒的轻声痛呼,才后知后觉地松开。

“原是为了大业。”他道,“是学生目光短浅。”

萧麒垂下睫毛,低着头“嗯”了一声。

这是一方面,最主要的缘由则是因为他应了上官仪的话,“待他缓和了与薛恭文之间的关系,便帮他去说情。”

可晏渠山的心气儿那么高,萧麒并不愿意将此事也一并告诉他,否则不知他又要怎么想。

“你……你不要胡思乱想。”萧麒捏捏他的手,“只是祖父那么说,我便这么做罢了。”

晏渠山低头看他——萧麒眸光水亮,清潭一般好似能一眼看到底,那双眼只能盛放着他晏渠山一个人。

他俯下身,在萧麒的眼皮上吻了吻,晏渠山道,“学生知道殿下用心良苦。”

摒弃那些私欲,晏渠山也晓得上官仪的话不错——安定侯若是萧麒党,萧麒便能成那铁板钉钉的储君。

晏渠山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萧麒的大业,为了他自己的大业,他要将萧麒送上龙座,要让自己成为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贵。

大业、大业,都是为了大业……晏渠山明明对这一切心知肚明——

可当他见着萧麒望向他人时,唇齿间的那股血腥味还是浓郁到令他作呕。

他以为自己还能忍很久的,直到他亲耳听见萧麒与薛恭文将要结亲、直到他在磅礴大雨间跪了一夜时——

是萧玥朝他伸出了手。

***

萧麒的生辰在暮春时节,是个很好的日子。

以往萧麒过生辰,只是承恩殿中的几个人聚在一起,叫萧麒吃碗长寿面,再说几句吉祥话便算过完了。实在算不上热闹的。

只是如今萧麒得了皇上宠爱,建德帝便舍不得再叫他这样孤零零地过生辰。今年还特意在集英殿内为他设了生辰宴,特命朝中重臣携家眷一同进宫庆贺,可见其爱重。

建德帝好奢,而这集英殿又是用以举办大宴,因而装潢极为奢丽——

殿顶铺满了金色琉璃瓦,几根鼎立的香柱上精心刻着几条回旋盘绕的金龙,那椒墙上镶嵌着大颗的夜明珠,纵是不点灯,也明亮如昼。

两排白玉桌椅如长龙般排到殿门前,此时宴会已开始,桌边坐满了王公贵胄,重臣又或是世家子弟们。

晏渠山坐在最偏僻的殿门旁,他要很费力地仰着头,才能看清端坐在最高处的萧礼身旁的萧麒。

他今日身着绛红色彩绣金蟒吉服,墨发以一支镶红宝石金簪半挽着,明丽的红色使得他整个人极为昳丽。

宫中最美艳魅人的舞姬们赤着雪白的足,披着若隐若现的薄纱在大殿中央跳贺生舞,可除了皇帝,却无人愿意分神多看她们一眼。

建德帝兴致很高,笑着豪饮了许多杯酒,不仅如此,他还让身边的李公公也为萧麒满上,“陪朕一起喝!”

清澈的酒液被倾倒在青玉杯中,萧麒鼻端嗅到了那股醇香的酒味,他有些犹豫地看着那杯酒——萧麒是不喝酒的,偶尔在宴上不得不喝几杯,也是晏渠山多为代劳。

这个时候,萧麒便念起晏渠山的好来,今日的生辰宴,萧麒本想如往日叫晏渠山待在身边,只是萧礼却怎样也不同意。

萧礼蹙眉道:“晏渠山是你的伴读,又不是你的侍从,老带着他做什么?”

想到这里,萧麒更加觉得委屈,他快速地擡眸往殿内瞟了一眼,却没见着晏渠山,也不知他躲在那个犄角旮旯里。

萧麒的手指摩挲了下酒杯光滑的杯身,同萧礼道:“父皇,儿臣不善饮酒,怕是负了父皇美意了。”

建德帝倒也不怪他扫兴,大手一挥,“这是你的生辰宴,你若不喝怎么行呢?”

萧麒无法,皱着眉,端着酒杯,将酒液一饮而尽,那酒辛辣无比,呛得他捂着脖子不住咳嗽。

他只恨这酒毒辣,却不知道自己此刻在旁人眼中是个如何的光景——萧麒今日本就穿得艳丽,此时面上又泛起薄红,好似上了红妆。

席座间的年轻公子们本就悄悄地瞧他,此时此刻,更是不怕死地盯着他看,玉箸间夹着的菜也不慎落在桌上。

某一品官员的公子怔怔地看着萧麒,他坐得近,目光又太灼热,叫萧麒也察觉到了。萧麒还以为他是在暗自嘲笑自己不会饮酒,当即羞怒地瞪他,“无礼的东西,你盯着本殿下看什么?!”

那公子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朝萧麒行礼又请罪,只是看似慌张,心中却庆幸能与萧麒说上几句话……哪怕是被骂也是好的。

萧麒冷哼一声便放过他了,而那青年落座后,其余的公子们则纷纷看向他,眸中不乏嫉恨的神色。

他们望向萧麒的目光就像饥肠辘辘的恶犬盯着一块肉,哪怕他是皇子也无法掩饰心中的贪婪——晏渠山

在远处冷冷地观望着这一切,妒恨宛如海啸般要将他淹没。

晏渠山的掌心骤然用力,而后掌心一痛,他身边的一个哥儿又惊慌地轻喊一声,晏渠山低头一看……自己竟是将玉杯生生捏碎了。

血滴滴答答地落下来,落在他的衣袍上。

而萧礼看着萧麒与那青年之间的乌龙,哈哈笑着,他无不怜爱地拍拍萧麒的肩,“麒儿的年岁还小呢。”

这时,大太监李公公手持龙纹卷轴快步走到萧礼身边来,他凑近建德帝耳边轻声道:“皇上,这是奴才刚从内务府处带来的礼品清单。”

萧礼微微一颔首:“读吧。”

李公公得了令儿,便在皇帝身边将卷轴摊开,他清了清嗓子,高声诵道——

“忠郡王萧则,为贺二殿下生辰,特此献上——孔雀纹嵌珍珠金手镯一对,黑漆绘莲花纹围屏一扇,黄玉雕龙戏珠四方瓶一樽。”

都是珍贵之物……且萧麒还记得,梅子糕案发那日,也是忠王妃一语道出那婢子曾是皇后的人,这才将皇后拉下了水。

因此他朝着忠王的方向微微一笑,又端起酒杯:“多谢皇叔。”

忠王端起酒杯与他遥相对饮,笑而不语。

李公公继续读下去:“礼部尚书高仕昌,特此献上……”

……

今日生辰宴来者众多,官员们与王公们皆献了礼,只是除了忠王萧则,也再没有什么稀奇的物了,偏偏那礼单又冗长不已,听得萧麒忍不住连连打哈欠。

李公公突然停下来,萧麒还以为他读完了,刚要松下一口气来,可没想到他只是停了片刻,便又高声诵读了下去——

“安定侯薛肃,为贺二殿下生辰,特此献上——纹貔貅金镯、纽丝翡翠镯、嵌金红珊瑚手镯、雕莲瓣绿松石手钏各一对。银镀金珐琅式盆珊瑚盆景一座、竹青釉莲叶纹杯二只、和田玉天鹿摆件二座……”

他又念了许多,才止住话音,而萧麒早已听愣了,他望向安定侯等人的方向——薛家是世家之首,坐得离他最近,因而萧麒很容易便寻到他了。

萧麒已怔住了,他很快地收回目光,看向萧礼,“父皇,这……”

安定侯如此明显的示好,皇帝又是个多疑的性子,萧麒只怕他认定自己结党营私——只是出乎意料的是,萧礼面上并无什么多余的神情,只是饮酒。

过了许久,他微笑道:“薛肃,安定侯府,很好。”

此时薛肃面色一变,倏然站了起来。殿内寂静,谁也拿不准萧礼的心思,谁曾想过了片刻,萧礼竟然朗声长笑:“薛肃,这样拘谨做什么,朕这是在夸你做得好!”

“你有心了!李德!”

李公公躬着腰走上前来,“奴才在。”

“赏!”萧礼满面红光道,他擡手指着薛肃,“给朕重重地赏!”

薛肃向他作揖,不卑不亢道:“臣多谢皇上赏赐。”

萧麒的心中突然变得忐忑起来,他道,“父皇,这恐怕……”

萧礼没有应他的话,只笑着让安定侯坐下,他又举着酒亲自说了几句祝词,而后便道:“朕乏了,只是外头春光正好,你们不可负如此美景——李德,你带着二殿下与众公子们去御花园赏花儿吧。”

“是。”李公公笑眯眯地应下,他搀着萧麒穿过集英殿,而萧麒的身后,则浩浩荡荡地跟着一众高门贵子们。那么多人挤在一起,那人又在角落里头,他连半根头发丝都瞧不见。

萧麒想去找人,偏偏李公公又总是拦着他,萧麒急道:“公公,晏渠山在哪儿?我要去找他。”

李公公装模作样地一愣,又道:“晏公子……奴才倒也没瞧见他,殿下既说了,奴才便差几个婢子寻他去。”

“我现在就要见他。”萧麒说罢便要越过他去。

李公公见拦不住他,心下一急,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恰好见着薛恭文等公子们朝着萧麒的方向走来,当即高声道:“哟,薛小世子!”

薛恭文总算找着了人,当即大献殷勤,“殿下,今日是你的生辰,爷爷献上了点薄礼,殿下可有喜欢的……”

萧麒想拨开他,只是自己身边却围了好些生面孔,偏偏还要往他边上凑,萧麒气坏了,怒道:“你们都离本殿下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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