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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恩怨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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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恩怨消

两日后,沙霾停了。

晏渠山背着萧麒出了岩洞——沙霾掠过,飘摇的芨芨草上染满黄沙一片,每踩在那上头,便是沙沙的响。

萧麒趴在晏渠山的肩膀上,他的蛇毒还未全解,仍然昏沉,四肢也如面条儿似的十分无力。站不直,时不时地要往边上倒。

“水……”萧麒的头靠在晏渠山的肩窝里,他闭上眼,又小声地重复了一遍,“要水……”

晏渠山哄他:“马上了,就在前头有个小湖,你再等一等,好不好?”

萧麒不说话了,只是脸颊轻轻地在他脖颈处蹭一蹭,满是依赖的模样。

他任晏渠山背着他往前走,又不知何时被放下了,前方的确有一片小湖,晏渠山喂萧麒喝了水,又用衣襟沾湿了为他濯面。

满面的黄沙被擦去,萧麒原本白皙细腻的脸被风刮的有些红,稍碰一碰,就不由往后瑟缩:“疼……”

“马上就能回去了。”晏渠山俯身吻了吻他的发额,给他吃定心丸,“梁军已大破北疆,元帅的头已被我割下,现在,拓跋轩应当继承了北疆王的位置。”

“咱们从斜岭处滚下,沙霾刚过,他们虽说短时内下不来……可定会在边沿处巡视的。”

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一片地域,居于几座连绵不绝的斜岭崖壁之下,是一个低洼。

晏渠山又道:“先前的那个斜岭我们去不得……咱们从那儿掉下来,萧则的人说不准会在那里守株待兔,我已找了另一座岩崖,虽有些陡峭,却不太高。”

说罢,便背着萧麒朝那座岩崖走去——这岩崖果然不高,约莫不到四丈,岩壁山腰处横长出几株迎客松,破石而长,枝干苍劲有力。

岩崖虽陡,可崖壁上却是坑坑洼洼的,手脚攀在凸出的小石块上,又或抓着那垂下来的藤蔓枝条,爬上去……也许会耗时多些,却也不是难事。

“一会我恐怕无法顾着你,你要在我身上趴好了,知道了么?”晏渠山蹲下身,与萧麒千叮咛万嘱咐道。

萧麒虽说手脚发软,可抓着人的力道还是有的,闻言他点了点头,只是又不由擡手触及晏渠山的右肩:“只是……”

天还寒着,且晏渠山现在的身子只可用“破败不堪”这四个字来形容,哪怕他面上云淡风轻,可萧麒却知道,当他手脚发病时,那股疼痛有多么的磨人——

左腿只能架放着,至于右手臂,更是连擡都无法擡起。

“不要紧。”晏渠山擡手复住萧麒冰冷的手背,而后淡淡道,“不会出事的。”

话是这么说,可萧麒趴在他身上,如何不知晓他发病时的疼痛,北疆时节恶劣,冬去春来,倒春寒更磨人,那点寒意无孔不入地渗进骨头里。

萧麒能清楚地听得晏渠山每一次强忍的痛呼声,及身体细微的颤抖,那条悬空的、正要往上踩的左腿僵直着,而晏渠山抓着凸出石块的右手也在细微地颤动。

“晏渠山……”萧麒带了点儿哭腔,“休憩一下,好不好?”

石壁陡峭,好在边上有一棵迎客松,枝干粗壮,好让人靠着稍微休憩一会。

他们二人小心地往边上挪动,两个人背贴着石壁,半坐在迎客松树干上,萧麒向左看去,这才发觉晏渠山脸色惨败,他一直死咬着下嘴唇,好让自己的不泄出痛苦的呻.吟声。

晏渠山触及萧麒惶惶不安的目光,强撑着笑了笑:“不要紧的。”

月光下,萧麒的泪流了满面,晏渠山想抱住他,奈何左右肩膀皆隐隐作痛,两只手都无法伸起,只好垂眸岔开话,“你为什么总是那样叫我。”

萧麒愣了愣,问他:“什么?”

“名字。”晏渠山轻声道,“你总是连名带姓的叫我。”

“可是你会叫郑玉成的名字……”听着好似有些委屈。

萧麒哭着,又忍不住被他这拈酸吃醋的语气逗笑:“你到现在还有心思说这些!”

“可你总是对我冷冰冰的。”晏渠山声量低下来,“哪怕以前……你也不肯那样叫我。”

他转过头,在北疆皎洁的月光下与他心爱的人对视,两个人深藏的爱在此时此刻无所遁形——萧麒将身子靠过来,而后微一昂首,在晏渠山的嘴唇上碰了碰。

“渠山。”

崖边的寒风簌簌吹着,迎客松软枝上下摇曳,而这轻轻的一句话,便随着风声传到晏渠山的耳边了。

他们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彼此是彼此的依靠,晏渠山靠在萧麒怀里,就这样,他身上的痛便仿佛烟消云散了。

他只想这样跟萧麒待在一起,一年、十年、长长久久的一辈子,多日以来的疲惫让晏渠山再也撑不住了,他克制不住的眼皮打颤,想要这样迷糊睡去……

直到一支突如其来的箭,刺破了这缱绻静谧的一切。

“他们在那里!快放箭!”

晏渠山猛然睁开眼睛,一擡头便见有几支箭只朝他们射来,他一颗心遽然吊起,只来得及将萧麒将崖壁处一推,而后自己伸开双臂挡在萧麒身前,以肉体凡胎,作他的盾。

萧麒被挡在里头,蛇毒又发作,头脑昏沉,提不起一点力来,“是……萧则的人。”

那些叛军,不单守在斜岭边上,还混在其余守在边沿处的正统梁军中。

守在这而的叛军似乎格外多,一部分与其中的正统梁军缠斗在一起——只是他们的数量太多,萧麒的人不敌,有几个机灵的见势不妙,不再恋战,而是跳上马往会跑。

这小群叛军里的头子见追不上,怒骂一声,转过身支使手底下的人:“他去搬救兵了,快,咱们速战速决,若是等他将人带到了,那就完了——”

又是几支箭刷刷地朝他们射来——

只是晏渠山与萧麒躲的地方实在太刁钻,射出去的箭大多折在岩壁的嶙峋怪石之上,只有极少数的,擦破了挡在外头的晏渠山的衣物。

“娘的,这抵什么用?!”叛军头子急了,他回头看看,最终横下心来,“别他娘在上面放箭了,别上刀,全都下去!”

“是!”

萧麒浑身都在发抖——这怎么办?他和晏渠山,一个中了毒,一个受了重伤,手无寸铁,怎么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这个时候,哪怕铆足劲往上爬,也会被留在崖边的叛军割了脑袋的!

晏渠山察觉到萧麒的恐惧,他身子向前,与萧麒贴的更紧了些,他的声音低沉、有力。

“别怕。”

有两个叛军已爬过来了,一个在晏渠山左下方,正举着剑要往晏渠山左腿上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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