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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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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榭今天下午的飞机,他说过要十几个小时,”芳姨算了算,“得明天凌晨了。”

“那么久...”沈言低下头,换到家里常用的轮椅上。芳姨发现他情绪不太对,问,“小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芳姨,”沈言皱着眉,怕芳姨担心也没多说,“就是问问。”

食不知味地吃完了晚饭,沈言回到房间,打开书包。他今天自习课都没怎么写作业,本来想先把作业写了。可是看着卷子,原本熟悉的符号和公式就像外星文,他做了一个小时,一道题都没写完,心烦意乱地放下笔,到电脑桌前按下开机。

他在搜索引擎上输入“北一大桥”,很快新闻页面就跳了出来。有一些是现场图片,有一些是媒体报道。他点开其中一篇,很快就在其中找到了一个名字——贺常明。

“一建”,“总设计”,报道里和董樊说的基本一致,贺常明就是贺苳的父亲。这篇报道上先介绍了北一大桥的基本情况,从立项到开工一直备受关注,是宁溪的重点项目。然后描述了桥梁塌方的事故细节,还简要分析了事故原因,沈言粗略看了一眼,媒体采访了所谓“专家”,专家分析是桥梁结构设计存在致命性缺陷,施工过程中建筑材料达不到质量标准,以及施工监管不到位等等原因造成了这场惨剧。

报道最后是几个主要责任人的介绍。贺常明排在第一位,还有一张很大的照片。照片里的贺常明看着很年轻,介绍里说他是一所国内著名大学的土木工程学院桥梁工程专业毕业,毕业后先是在X省省会建设局,后来调到宁溪一建工作,很年轻就当上了总工。

沈言关了网页,正往下想看看别的新闻,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拿起看了看。他、林淼和吴骏业三人有个小群,平常都是吴骏业在里面说话比较多,几乎都是分享南城的吃喝玩乐,招呼他们一起出去玩一类的。刚才是吴骏业在群里发了一条链接,还@了他和林淼:

“@二言@森林有水,小言言,林淼,有人把贺苳的事情发到咱们学校论坛里了。”

链接的标题是:“‘北一大桥’——深扒高二一班贺苳父亲贺常明背后的二三事。”沈言一看到标题就知道,这绝对和张廷禹脱不了干系,明显是冲着贺苳来的。

他还没点开,吴骏业的消息又来了,“下午六点发的,现在楼越来越高,很多人在

沈言一直知道一中有个论坛,很多同学会在上面交换教材,求答案,吃瓜甚至表白。吴骏业知道沈言和林淼都没有上过,他自己倒是经常在上面闲聊,便科普道,“估计会越来越热,这会大家都下晚自习或者回家了。”

沈言看了眼时间,刚九点,正是一中下晚自习的时间,学生们在这个时间才能拿到手机。吴骏业接着发,“艹,有人把宁溪一中的事情也发出来了,越说越离谱了。”

沈言点开链接,飞快地扫了几眼,帖子刚开始是在介绍北一大桥坍塌的事情,和贺苳的父亲贺常明。发帖人还怕大家看不明白,不仅在标题点明,还把“贺常明”,“宁溪”几个字加了下划线。果然二楼就有人问,“贺常明就是贺苳他爸?太恶心了吧,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那个贺苳我见过,一班刚转来的吧,看着就阴森森的。”

“二楼不用知人了,知面就够了,那刀疤还不够说明问题吗?一般人能伤在那种位置?”

沈言往下翻了翻,看到了吴骏业说的那条回复,“本人宁溪一中高二的,具体几班就不方便说了。这个贺苳当时就是从我们这里转走的。他爸来开家长会的时候我还见过呢,看着仪表堂堂的,没想到人面兽心。”

“楼上的,你来围观的速度怎么比我还快,我也是宁溪一中高二的,初来乍到,来南城一中的各位霸霸们这里混个脸熟。这事当时在我们宁溪闹得沸沸扬扬,贺常明这种人渣,害死了这么多人,应该枪毙个十回才解恨。”

“就是,”这两个自称是宁溪一中的人在帖子里你一嘴我一嘴地对起话来,“他爸做了这样的事,他能逃得了吗?搞不好他穿的用的都是他爸受hui来的吧,都是那些工人的买命钱啊。”

“没错,贺苳原来在宁溪一中多风光啊,好像省一都拿到了吧,结果这事出了以后,学校压根都没敢宣传。这一家子都一个样,他爸听说在牢里也死不承认,贺苳也不认,别人说他他还急。”

“说到痛点了呗,做了这种事谁敢承认。贺苳后来还带铁棍上学,听说还因为打人被学校开除了,恶有恶报。”

沈言看了眼时间,这两个人对话的时间是在八点半前后,那个时间晚自习还没下课,帖子的热度并不高,基本只有他们两个在回复。他往下划了划,晚自习下课以后到现在,帖子的热度明显提高,接下来就是南城一中同学的回复。

“我kao,真的假的?”

“贺苳?这名字不熟啊,没听过。”

“一班新转来那个吧,脸上有道疤的。”

“我知道了,见过这人,看人的眼神有点阴森,不太好惹的样子。”

回复越来越多,那两个自称是宁溪一中的人也时不时在帖子里说话。沈言往下划动着看回复的时候,经常还看不完一条就被新的回复覆盖过去。他手机震动了一下,退回去看微信。

林淼@他和吴骏业:“@二言@湘北骏业,老董给我发微信了,让我跟咱们班同学说不要在帖子里说话,他去联系学校删帖。”

沈言松了口气,学校已经知道了,帖子应该持续不了多久。他闭上眼,身体靠向轮椅靠背,仰着头想了一下,睁开眼睛的时候做了个决定。他收拾好书包,把包放在腿上,转着轮椅出了房间。

芳姨正在客厅叠刚洗好的衣服,看见沈言出来,她一晚上都觉得沈言不太对劲,有点担心地问,“小言,怎么了?”

“芳姨,对不起,我得出趟门。”沈言快速地转着轮椅来到门口,“同学家里出事了,我得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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