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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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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坐

“贺苳,贺苳!”听见沈识雁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那头,沈言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此时的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对着手机大声喊道,“爸,你去贺苳家做什么!”

贺苳去开门时并未把耳机取下,沈言的呐喊只能从耳机里传出,声音微弱。他大喊了几声发现没有人听见,用力喘了几口气,擡起头看着面前苍白的墙壁,无助地喊道,“芳姨,芳姨!”

沈言已经基本康复,芳姨可能是临时回家送东西去了,喊了两声没人回复,沈言想挂断电话重新打,又怕贺苳插着耳机听不见不接,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凝神听着手机那头的对话。

房门打开的声音,贺苳妈妈出来了,“谁来了?”

“您好,贺苳妈妈,我是沈言的爸爸,”沈识雁自我介绍道,“对不起,打扰您休息了。这次来得冒昧,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有些事必须要让您知道。”

“哦,沈言爸爸呀,”贺苳妈妈对儿子的同桌印象很好,招呼道,“哪有什么冒昧的,您坐,小苳,去给叔叔倒水。”

“不用麻烦了,说几句话就走,”沈识雁开门见山道,“贺苳妈妈,我今天来是想问问您,对于贺苳和我儿子沈言的关系,您知道吗?”

“贺苳和沈言...?”贺苳妈妈有些不解,“他们俩不是同桌吗?沈言那时候帮了我们家很多...”

“贺苳,别走,”沈识雁突然开口。可能是贺苳想起和沈言的通话没关,想要回房间拿手机,沈识雁叫住了他,“是想去给沈言打电话吗?今天我来的事情他不知道,他还病着,这事别让他烦心了。”

沈识雁这个时间来,明显算准了贺苳在家。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正在和沈言视频。贺苳没有说话,倒是贺苳妈妈道,“沈言生病了,严重吗?”

“这事先不说,”沈识雁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贺苳妈妈,您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您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贺苳妈妈一头雾水,她也正病着,嗓音沙哑,咳嗽了几声,“我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

“看来您是不知道,”沈识雁冷笑道,“贺苳,和我儿子沈言在谈恋爱,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谈恋爱?”贺苳妈妈重复了一遍,下意识道,“沈言爸爸,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们...都是男生呀。”

“是,都是男生。您不信也没关系,问问您儿子,”沈识雁声音大了些,“贺苳,在你妈妈面前,你承认吗?”

贺苳沉默着,贺苳妈妈看出沈识雁来者不善,语气也严肃了起来,“沈言爸爸,我不知道您今天来是什么意思,他们俩在学校是同桌,两个孩子年纪差不多,成绩又都很好,玩得好很正常,怎么是...谈恋爱?沈言是个好孩子,我们家当时...”

“对,你丈夫贺常明出事,是我大儿子沈榭帮的忙,”沈识雁打断她,“没有罗筱和背后的沈氏集团,贺常明的事情不会这么快水落石出。但是,现在,”沈识雁的语调沉重,“他们在谈恋爱,就在我家门口,我亲眼看见两个人抱在一起,如果不是我及时制止,两个人可能不止是抱在一起了。”

“贺苳,你怎么说,”没听见贺苳妈妈说话,沈识雁换了对象,用审问一般的语气对贺苳道,“你承认吗?”

沈言屏住呼吸,半晌,他听见贺苳缓缓道,“对,妈,我和沈言,是在谈恋爱。”

听到这,沈言狠狠地闭上眼睛,睁开眼睛时的同时,他放下手机,看见床边的轮椅,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他要去贺苳家,他不能让沈识雁再这么下去了。无论如何,这是他的父亲,而贺苳接下来要承受的压力,他也要和他一起承担。

“沈言,明天就出院了,你...你要去哪?”护士推门而入,看见沈言正在往轮椅上挪,把手里的病历本放下要过来帮他。沈言咬着牙,多天卧床让他身体虚弱,加上此时情绪激动,他甚至没有来得及确认自己的臀部是不是已经在轮椅上就要松开手,还好护士进来扶住了他。坐上轮椅后,他一把抓住护士的胳膊,“姐姐,我要出去一趟,你能不能帮我叫一辆出租车?”

“啊,你要出去?明天才出院呢,今天你不能走,”护士劝道。这几天下来她对沈言印象很好,只要他父亲不在,沈言就是一个很乖很可爱的男孩子,她环顾四周,“你要去哪?你家里人呢?”

“我...”沈言刚想继续说,芳姨推门进来,“小言起来了,要去上厕所吗?”

“芳姨!”见到熟悉的人,沈言急道,“我要去贺苳家,我爸去找贺苳妈妈了!”

“啊?”芳姨也没想到,下意识道,“他去那里是要...不行,我先给小榭打个电话!”

“电话,对,我可以打电话!”沈言这才想起他也可以先给沈识雁打电话,几乎是扑到床边拿起手机。视频通话还开着,但此时对面像开了静音一般没有声音。他把听筒凑到耳边,手机里传来脚步声。看向屏幕时,贺苳出现在屏幕那头,

“我等会打给你,先挂了。”

简单的几个字,说完通话就断了,他甚至没有来得及看清楚贺苳的表情。沈言呆呆地望着屏幕,经过昨天晚上和父亲的对话,他无法想象沈识雁会在贺苳家说什么,甚至会怎样通过言语把贺苳和他妈妈羞辱一通。

沈榭接了电话,芳姨着急地把事情告诉了他,沈榭说,“芳姨,开免提。”

“小言,你把贺苳家的地址发给我,我现在过去。”沈榭的声音沉稳,但也隐隐透着怒气,“我会跟他好好谈谈的。”

“哥,我也去,”沈言一边说一边穿衣服,“我打车过去,咱们在贺苳家的小区门口见。”

“你别去,小言,”沈榭制止道,“现在这个情况你不适合出现。听话,我跟你保证,我会以最快速度过去,无论如何会把他带回来。”

沈榭的话适时提醒了沈言,他刚刚只想着不让贺苳一个人面对这些,但没想到现在过去可能会把事情越弄越糟。贺苳已经承认了,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总不可能对贺苳妈妈说他们是闹着玩的。他的出现除了当着贺苳和他家人的面和父亲爆发争吵,其他什么也做不了。他愣愣地答应了一句“好”,沈榭匆忙挂了电话。

他的思绪逐渐清晰起来。一个经历过家庭如此大的变故的人,丈夫获罪被迫离开熟悉的家乡,现在又听说儿子和男同学谈起了恋爱,还是同学的爸爸主动找上门,会有什么反应?生气,悲伤,崩溃...沈言想不出其他。还有,贺苳妈妈提起了沈榭帮忙的事,这件事也会被沈识雁反复提起。之前他想尽办法掩盖不让贺苳知道,就是为了不让他有心理负担,但在沈识雁看来却变成了贺苳早有居心,成了他手里的一个把柄,他不知道会对贺苳妈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涉及丈夫和儿子,贺苳妈妈又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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