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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快的脚步声响起的那一刻,门把手被握住，紧接着大门被打开。

周昀琛走出去关上门，转身,姜知意就站在对面。

两道视线猝不及防撞上，皆是一阵沉默。

“好巧啊,”姜知意率先出口，露出招牌笑容,“早上好。”

周昀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并不回应。

“我脸上有东西吗？”姜知意受不了他这样看自己,纯黑的瞳孔看不出喜怒哀乐，却带着一种无法诉说的吸引力。

他总算开口：“没。”

“那就好,”姜知意放下心来,指指前方，“我要去叫蒋安和黄凡清一起上学,你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不了。”周昀琛薄唇微启,擡脚走了。

见男生渐渐远去，姜知把手放在胸口前顺了顺呼吸。

这个心，怎么跳的这么快。

又一想，倒也正常。

从昨晚躺在床上起,他认真给她擦着眼泪的一幕就在脑海里循环播放,挥之不去。

他这是什么意思呢？

是他人好、乐于助人，还是说，他对她也有那么一点儿意思。

前者和后者比,她竟然觉得前者更有说服力。因为在这之前,他丢掉了自己给她画的画,没有表现出来半分对自己有意思的感觉。

翻来覆去睡不着时，她也想过第二天找他直接问出来,但在意识到不能保证自己能欣然接受问题的答案后又放弃了。

思来想去，她只能暂时把这件事忘了。

不然只会徒增烦恼。

另一边，周昀琛独自走在路上，眼前明明是杨柳树和石子路，却让他看出来了一道矮小的身影。

她看上去又是她了。

没有不开心，没有眼泪，脸上只有笑容。

他捏捏鼻梁骨，擡头看向远方天空。

往日锋利的眉眼，因为下眼睑处增添了几分乌青而显得疲倦起来。

-

照例不上晚自习的周五，平时总会多待一会儿做卷子的周昀琛，一反往常地听见放学铃就背着书包走了，成为第一个踏出教室的人。

写完最后一个单词的姜知意有些讶异。

这么急，难道是有什么急事吗？

“昀琛他要去哪？”贺州抓起几张卷子就往书包里塞。

蒋安也不清楚。

“我总觉得昀琛他和我们有距离感，虽然很熟，但并不是那么的熟。”贺州挠头。

“你当谈恋爱呢，事事要报备，时时刻刻在一起，”已经差不多了解周昀琛的蒋安拉着书包拉链说，“这很正常，慢慢来就行。我们和昀琛认识的时间到目前也就一个学期，他性子本身又比较冷，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节奏不是。”

“懂了，”贺州咧嘴，“去网吧不？”

“去，这是我这学期最后一次去了。”

“为什么？”

“你还问为什么，”蒋安斜他，“知不知道都要期末考了？”

“你爸妈又给你下必须考多少名，不然限制你人身自由的指示了？”

“没，”蒋安懒洋洋的，“这次呢，是我自己想考好。”

一直在写作业的黄凡清听见后先是诧异，再是兴趣：“蒋安，那我俩打个赌呗，看期末考谁考得高。”

“你想赌什么？”蒋安问她。

“谁分低谁下个学期请对方吃一个月的午饭。”

“……出息，”蒋安食指轻戳她脑门，散漫道，“行，到时候谁耍赖谁小狗哈。”

黄凡清一把拍下去：“你才是小狗。”

-

“各位乘客，石遂路已到，请有序下车。”

随着广播响起，周昀琛下了公交车。

并没有在原地徘徊太久，他背着书包朝一个方t向走去。

“欢迎光临时光书屋，有需要可以随时叫我。”收银台的小姐姐照例说起问候语。

周昀琛颔首，继而走进店里。

一排排的书架，他一一走过，手里始终空空如也。

最后经过挂着“青春文学”牌子的书架时，脚步才停下。

进去，站定。

贴在裤缝的手掌不动声色地蜷了下，周昀琛擡臂从罗列的一排书里抽出了一本。

头顶的暖日光倾泻而下，瘦高的少年独自站在窄小的走道里，专注认真地看着手里的书。

眉心时而皱起，又恢复原样。

不知不觉，一本书被翻了十几页。

周昀琛拿到左手里，右手再度抽出了一本。

等收银员再看到他时，他手里多了五本书。

她扫描仪都准好了，就等他过来结账。结果看到他在一排漫画前驻足。

周昀琛觉得有一本漫画很是眼熟，当他拿起来翻到最后一页时，才知道为什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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