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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旭打开手机：“那我去网上搜搜。”
“这个？或者打扑克。”
“当然了？”乔思渝仔细看了眼游戏规则，“游戏由两方参与，其中一方无论说什么，另一方都要说‘当然了’，否则游戏失败。这个听着不错，后边那几个也行。”
“那咱们就轮着玩，全都玩一遍，”纪柏对什么游戏无所谓，只要有人陪他玩就行，“你们仨，我们俩，人是不是不够？”
秦旭打了个响指：“好说。”
他打了个电话，两分钟，来了三个男人。
“有人脉啊旭。”纪柏吆喝一声。
“这酒吧老板是我朋友，”秦旭介绍着这几个人，说，“我们都认识，今天是来给他捧场的。”
“行，那咱们开始吧。”
一个男人坐到了秦旭旁边，另外俩男人一个坐在纪柏边上，一个坐在姜知意和周昀琛中间的单人沙发上。
游戏前几局大家都有些拘束，到后边熟悉了，渐渐放飞自我。
什么问题都问，什么问题都答，乱得一发不可收拾。
姜知意认生，不太想玩。
乔思渝了解她，让她先坐在旁边看着：“知意，想玩了就告诉我。”
“嗯，你玩吧。”
姜知意从包里掏出手机玩她的开心消消乐。
“你好，你今年多大了？”
是坐单人沙发的男人说的话。
“不到三十。”姜知意模棱两可地回。
“我也不到三十，”男人笑容很甜，是标准的小奶狗长相，“我们俩互相猜一下对方的年纪，猜错了自罚一杯？”
姜知意婉拒：“不了，我没兴趣。”
“这样，你猜对了我帮你通关这把消消乐，给你买全部的道具，我猜对了你给我个联系方式？”
姜知意乍一听，觉得还行。
而且猜错了给他联系方式，回家再删就好了。
“我猜你，二十二岁。”
“我猜你，二十四岁。”
“你猜对了。”姜知意说。
男人笑回：“你猜错了，我今年二十七了。”
“啊？”姜知意表情讶异，“我不信。”
“真的啊，就是脸显小，”男人笑容懒散，“不信的话加上微信我给你发身份证。”
姜知意倒要看看是真是假。
她返回主页面去打开微信。
二维码调出来的一瞬，对面的男人忽地起身走了。
“你要去哪啊周昀琛？”纪柏忙里偷闲问一句。
“抽烟。”周昀琛撂下两个字。
“奥，快去快回。”
一出门，音乐声便被自动隔绝。街上寒风呼啸，刺骨寒风从四处蜂拥而来。
周昀琛没穿外套，外面就套了件灰色套头卫衣，却偏偏感受不到冷一样，脊背挺直地行走在路上。
这么冷的天，除了呼啸而过的汽车，周围寥寥几个人。
周昀琛没走远，在路口前的公共座椅上随便坐了下来。
他双手揣进兜，没什么情绪地目视着周遭的一切。
脑海中闪现她和别人说笑的场景，原本被纪柏鼓动起来的t心，此刻仿佛被泼了盆冷水般冷却下去。
在国外的半个月里，他并非故意不给姜知意发消息。因为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所以想把自己置于一个空空如也的环境中冷静。
静下心来思考，他到底该怎么做，怎么做才最合适。
喜欢她，他真的有资格吗？他究竟适合她吗？
可放弃喜欢她，他永远都没办法做到。
“小伙子，你穿这么少冷不冷啊？”
清洁工老人拿着扫帚走到他身边。
周昀琛帮他捡起从八斗里飘出来的一个塑料袋：“不冷。”
“不冷也赶紧回家吧，”老人好心道，“我看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雪。”
“我再坐坐就走。”
“遇到什么事儿了？”老人在他旁边坐下，“正好我扫地扫累了，也坐坐。”
周昀琛沉默。
“不想说？不想说也没事，那咱俩就一起坐坐，”老人笑容慈祥，“诶小伙子，你是北城本地人吗？”
“是。”
“我看也是，我是十年前和我儿子一起来北城的，他和我儿媳在大公司里上班，前年和他媳妇离婚了，孩子被判给了我们家，他一个人赚钱累，我就也出来找点活干，帮衬帮衬他，”老人自言自语，“其实我当初是不想让我儿子来北城生活的，这里离老家远不说，东西什么的都很贵，但我儿子说什么都要来，不愿意一辈子困在小县城里。”
“我心里那个生气哟，骂他，你来这能买得起房子车子吗？就你那点钱你能在这过得好吗？！他反驳我说不拼一把怎么知道行不行，我说那咱爷俩就去，你别后悔，他说他绝不会后悔。”
“虽然还没买到房，但至少也算有个家了，我儿子经常跟我说，虽然累可幸好他来了，不然待在那小县城得后悔死，憋屈死。”
“只可惜，我老伴去世得早，没能跟来看看大城市，”老人说完这句，随后语气激动道，“诶，小伙子，你看，下雪了！这可是北城今年的第一场雪！”
不止他看见了，路上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面带兴奋。
“祈祷今晚下大点，明早好给我孙女堆个雪人，”老人站起来，拿好扫帚工具，“我走了啊小伙子，你也赶紧走，别冻坏了。”
周昀琛也从座椅上起来了，他颔首回应老人的再见。
老人的话并没带给他多少感悟，却让他的心莫名平静下来。
此时此刻，他大脑里就一个想法。
喜欢她。
这三个字就足够了。
假使被拒绝，他也喜欢她。
“周昀琛！”
周昀琛闻声擡眼。
姜知意穿着白色羽绒服，头顶上的帽子由于小跑的动作要掉不掉。
小雪花从天上悄然飘落，一粒两粒，她眼睛也如那一般明亮澄澈，晶莹剔透。
像是冬日里的小精灵。
“外面这么冷，你也不穿外套，”她气喘吁吁地停下，平复着心跳，说着蹩脚的借口，“纪柏给我五百块钱，让我给你送外套。”
早前想的那些话早消失不见，周昀琛一开口就是她的名字。
“姜知意，”他低头，伸手去整理她的帽子，“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吗？”
姜知意被这猝不及防的问题问得呼吸一滞，心跳速度莫名加快。
“今天是12月16号。”周昀琛自己说了答案。
他望向远处，又收回来，落在她脸上，一字一句道：“即使被你甩了七年，我也依旧喜欢你。”
所以，你还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