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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四个人来到约好的餐厅包间。
本以为他们会是最先到的，不成想其他人早就到了，虽然人并不齐全。
其实很能理解,因为这过去太久了，有的人或许已经搬家定居别的城市。
但没关系,姜知意想见的人都在。
包厢里一共两桌，女生一桌男生一桌。
“姜知意,黄凡清！”靠里的孟乔最先出叫她的名字，举手挥舞,“来这坐！”
与此同时，也有人喊起了周昀琛和蒋安的名字。
姜知意注视几秒,依稀分辨出那人是贺州。他变化有点大,高中时偏瘦，现在偏胖一些,更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偏强壮，估计是健身了。
她和黄凡清挽着手去了孟乔身边的空位，周昀琛和蒋安则去了另一桌。
一落座，姜知意惊奇地发现孟乔右边坐着的是何欢欢。
“欢欢？”
她之所以那么难以置信,是因为高中脸蛋圆圆的女生变得纤细苗条,下巴尖尖，不再似当初那般圆润。
“知意，真是太久没见你了！”性格没有变化,还是很腼腆。
“我也是,”姜知意由衷赞叹,“欢欢，你瘦了好多,很漂亮。”
何欢欢羞涩笑笑：“大学的时候生了一场病，治疗的时候医生说必须要减肥，不然对身体不好，我一想，就下决心去减肥了。”
“我和欢欢在一所城市上大学，”孟乔补充道，“我有空就去她学校监督着她减，有一阵到瓶颈期减不下去了，一直抱着我哭。”
“孟乔帮了我特别多，”何欢欢搓搓手，“对了，知意，你是在哪上的大学呀？”
“霖城。”姜知意说。
“霖城，好远，我们还以为你会去北城，”孟乔问，“现在在哪工作？”
“北城。”
三人都笑。
“知意，你和周昀琛在一起了？”孟乔悄悄凑到她耳边。
“对。”
“我就说！”孟乔和何欢欢相视一笑，“高中时我们就看出来周昀琛对你不一般了，每次看你的时候他眼神都很宠溺！”
“真的假的？”姜知意对此毫无察觉，“那我对他是什么样子你们看出来了吗？”
孟乔说：“花痴。”
“哈哈哈哈哈哈。”
“凡清和蒋安怎么样了，复合了吗？”孟乔二度发问。
“没有，”姜知意说，“他们俩都很忙，一个全国飞忙着拍戏，一个在军队，见面的时间太少了。”
其实她总觉得他们会在一起的，只是时间问题。
“又打量我呢，别以为我看不见。”旁边黄凡清回着工作消息说。
“谁看你了，自作多情。”有人接了一句。
姜知意被这回答吸引过去，只见黄凡清的左边空座上坐下了个人。
这人化着精致的妆，微卷长发搭在胸前，明艳动人。
“小狗看我。”
“我看小狗。”
黄凡清收起手机，睨她：“颜希你还真是越来越蛮横了哈。”
“彼此彼此，”颜希怼回去一句，手指绕着头发把玩，似有若无地问，“黄凡清，你这口红是什么色号？”
“还说没看，”黄凡清气笑了，故意逗她，“不告诉你。”
颜希嘁一声，脊背后仰：“姜知意，你有没有黄凡清之前的丑照，我用一张一百的价格买下来，怎么样？”
姜知意大笑：“有，但这些照片是机密，不能卖。”
颜希撇撇嘴：“两百一张呢？我要买下来发到网上，让她的粉丝们看看她的黑历史。”
“你这么有钱就t不能攒起来？”黄凡清别过头，端详她两秒，随机擡起手。
“干嘛，说不过我就要打我？”颜希下意识向外躲，结果动了两下又坐好，“算了，你打吧，房间里可是有监控的。”
黄凡清无语凝噎，她揪住颜希头发，最后捏下来一个细小绒毛，不忘道：“你有那个大病吧。”
“都来了吗？”
包厢门倏地被推开，蒲明亮一身深蓝色正装昂首挺胸地走进来：“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没人等你。”蒋安扶额，捏了捏眉心。
贺州直接笑得直不起腰：“蒲明亮你戏怎么还是这么多，实在不行你求求黄凡清，让她带着你一起闯荡娱乐圈吧。”
“本次聚餐我买单。”
贺州立马改口：“成，你想怎样就怎样。”
这一对话让喜剧效果直接拉满，房间里更热闹了。
“让我看看今年有哪些人没来，哪些人来了，”蒲明亮从东走到西，从女生这桌走到男生那桌，“哟，姜知意和周昀琛今年来了？”
他逮准时机，将两张传单发下去：“我开了个火锅店，名叫鼎佳盛，全国都有分店，有时间记得去吃，提我名字给你们打七折。”
“会的会的。”姜知意捧场道。
“行了蒲明亮，你赶紧老实坐下吃饭吧。”班长林致恒说道。
“诶，这就来。”
这顿饭吃完，众人转移阵地去了KTV唱了两三个小时的歌。
到这，聚会算是完全结束了。
分别时，姜知意加了很多人的微信，还进了班级群。
意料之外的是章义华也在这个群里，见她和周昀琛进来，还特意打来一通电话问他们在哪工作，做的什么工作。
“老班要不是每年都回老家过年，非得把他喊来不可，”贺州说，“你们现在都有什么安排？”
“学校能进吗？我想回学校看看。”姜知意揉揉眼。
在KTV的时候大家都在喝酒，她看周昀琛出去打电话了，就也喝了一杯，两杯，三杯，起初没什么感觉，站到路边后劲就慢慢涌上来了。
不过也没到混沌的地步，冷风一吹，让她又清醒了几分。
周昀琛由于要开车没碰酒。
他牵着她的手用了点力气，让她把头靠在自己肩膀上。
“能啊，”贺州得意道，“别忘了我现在可是在一中当体育老师。”
姜知意更有精神了：“太好了，我要去！”
黄凡清附和：“去吧去吧，我也好久没进去逛逛了。”
此时已值傍晚，放假的学校里只有路灯和校门口的安保室还在亮着。
贺州跟安保说了几句，安保认识他，便让他们进去了。
“食堂是装修了吗？还是我记忆混乱了，感觉变了。”
“装修了，我们毕业后装的修，”贺州是所有人中对学校最熟悉的人了，“每个楼层多了几个窗口。”
“还有教室，每个教室都安了台空调，就是不给开，”他像个导游一般边走边给他们讲解，“你们看那儿，操场外边围了一小圈的地方，装了公园里有的那种健身设备，不过也没学生去玩，离教学楼那么远，谁下课十分钟还特意跑去玩，体育课也都躲在阴凉地聊天。”
经过主席台，他们上去站成一排，遥遥看着
姜知意：“诶，我们这届唱的毕业歌是什么？”
黄凡清让她猜。
“给我提供一点线索，比如歌手的名字。”
“五月天。”
姜知意秒答：“《干杯》。”
“对了。”
姜知意不由自主在脑海中回想着《干杯》的歌词。
会不会，有一天，时间真的能倒退
退回你的我的回不去的悠悠的岁月
也许会，有一天，世界真的有终点
也要和你举起回忆酿的甜
和你再干一杯
……
伴随着歌词的，还有高中三年那一幕幕画面的闪现。
在清源的，在川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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