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靳顾一视角(三)(2/2)
靳顾一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想都没想就追着u盘直接从桥上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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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顾一在医院住了很久,江烬生照顾的他。
送走温瑰后,江烬生带着药回来找他,靳顾一浑身绑着绷带,脸色苍白无血色,“走了?”
江烬生没什么表情,从始至终都冷冷的,“嗯。”
“不过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一直想当面感谢你。”江烬生知道他并不在意这些,只说,“她很执着于要到你的联系方式。”
靳顾一跟他对上眼。
江烬生说,“给她一个吧。留个念想。”
靳顾一自那之后时不时会收到信件和打款,他都写进了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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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顾一伤好了一些,出院了,有别的事情需要转院,江烬生开车带他回去。他肩臂的绷带缠到腰间,眉目间写满疲惫,隔着车窗看外面的风景。
开到了洛可尼大学的门口。那时候天气冷了,寒风划过耳畔,树叶沙沙作响。
温瑰从学校里出来,在寒风中吹着手,过了一会儿,沈洄从里面出来,她对他笑了下,沈洄把外套披到她肩上,两人并肩离开。
江烬生瞥了眼后视镜。
靳顾一红了眼眶,冷冷盯着窗外女生的背影,薄唇动了动:
“开车。”
江烬生食指敲了敲方向盘,淡漠一笑,“不再多看会儿?”
靳顾一把窗户拉了上来,目视前方,喉结动了动,“够了。”
已经记在心里了。
之后即使这辈子不见,都能在心里描摹出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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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后,靳顾一和她极少数的联系还有‘懂你而已’的app。
温瑰在大学期间,这个账号并没有怎么更新,反而是大学毕业了,亦或者她们分手了,她的更新频率反而高了起来,尽管有些内容他看不懂。
有时候是日出的照片,有时候是她的背影照,有时候是本子上画的几个不知名符号,靳顾一都一一点赞。
为了有点话题,靳顾一录制了几个无人机讲解视频,她果然在底下评论了,还会投珠,一来二去,有时候两人会在私信里聊一聊。
[J]:最近,怎么样?
[瑰一]:好久不见。说实话,不怎么样。(微笑)(微笑)
[J]:还玩无人机吗?
[瑰一]:不玩了。
[J]: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瑰一]:过了那个年龄了。
[瑰一]:好吧,其实我当初是为了暗恋的人才玩的无人机,但是我伤害了那个人,所以现在看到无人机,心情就不太好。
[J]:需要帮助吗?
[瑰一]:为什么这么说?
[J]:只是看你心情不好。
[瑰一]:那你呢,你心情好吗?
[J]:并不好。
[瑰一]:为什么?你需要帮助吗?
靳顾一看着这几行字,眼眶微微热了热。
明明自己很难过,听到别人心情不好,却还是去关心别人。
为什么,其实也没有为什么。
只是我爱的人不开心,我也不开心罢了。
[J]:不用。
[J]:你已经在帮我了。
[瑰一]:真的吗?
[J]:嗯。真的。
[J]:看你的主页,你最近在玩极限枪战?
[瑰一]:嗯!你也玩这个游戏吗?(星星眼)(星星眼)
[J]:多少会一点。
[J]:有时间一起玩几把吗?
[瑰一]:好啊好啊,你厉不厉害啊,我最近一直被人打死,我不会压枪,总是打不准,好苦恼。(痛苦)(痛苦)
[J]:压枪挺简单的,练一练就好了。
[J]:你可能得调一下参数。
[瑰一]:什么参数啊?
.......
—
几年后的某一天,靳顾一接到一个电话,“你好,请问你是温瑰女士的紧急联系人吗?”
“温瑰女士出车祸了,请您尽快过来一趟,这里是........”
靳顾一放下一切工作跑去了医院,温瑰除了车祸,需要尽快做手术,医生问他是她的丈夫吗?他说不是。
“那你不能签字。尽快找她的家属过来,病人的情况不容拖延。”
靳顾一给温硕言打了电话,做完手术后,温瑰在病床上输液,他看了几眼就走了,临别前嘱咐温硕言,“别告诉你姐我来过。”
后面几天,温瑰工作都不在状态,大冬天的,正是过年的日子,她下了班,走在路上,打不到车,她又不小心摔了一跤。
靳顾一坐在车里,就看着温瑰在路边慢慢的走着。
走着走着,温瑰就在路边哭了,她哭的梨花带雨,哭的心肺爆炸,止不住地哽咽着,许是周围没什么人。
她放开了哭,像是想将压抑的情绪倾泻殆尽。
靳顾一在旁边的车里看着。
温瑰瓷白的小脸漫上难受的红,她鼻尖都哭红了,蹲在路边,无助地望着地面,周围只有漂洋的雪花诉说着世界的天寒地冻。
靳顾一后面给她叫了车,等车开过来,温瑰已经哭好了,像是早已习惯,擦干眼泪,整理头发,衣服,捡起包,再次踏上这条孤独的路。
后面终于是上了车,扬长而去。
靳顾一坐在车里,刚才温瑰的身影在他脑海里久久无法散去。
温瑰蹲在路边哭,泪水从脸侧滑下来,她整个人都在抽搐,夜晚萧瑟,路上没人,连路灯都在闪,闪的人心里直发颤。
好像就是在看到她故作镇定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地擦干眼泪,继续独自踏上征程的那一刻,靳顾一就决定了。
靳顾一看都没看常州南发过来的文件,对着电话丢出来两个字,“回国。”
“回什么国啊?这边的市场马上就能打开了,多少人等着你见,还有——”
“为什么回国?”常州南放弃了,总得告诉他原因吧。
靳顾一握着电话,眼眶酸涩不已,言简意赅道:
“我看到她哭了。”
既然留给了她这么久的时间,她都无法照顾好自己。
那他也没那个必要继续呆在国外当懦夫了。
他要回来,亲自为他的玫瑰建围墙。
他要他的玫瑰绽放出世界上最灿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