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1/2）

第60章

演武场位于皇宫东面，有一大片视野宽阔的空地，今日锣鼓震天，各处摆置莳花，圣上携文武百官后宫嫔妃共聚一堂，嫔妃女眷们落座于殿内各室，殿外列席，圣上居高位落座，太子及睿王位于他左右，其余亲王郡王顺次居左侧落座，镇国公携百官于右侧落座。

演武场所有门窗尽数打开，皇后携女眷于殿内说笑看热闹，擡眼便能见御前侍卫正在空地上表演骑射。

圣上沉着脸，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殿内，只一瞬又转过头来，喝茶看表演。

“父皇您找谁？”

赵成岚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圣上的思绪，他淡淡道：“怎么不见安儿？”

赵成岚道：“许是在殿内，儿臣派人去找。”

“不必了，随他吧。”圣上沉默片刻道，“年年比试都是兵部胜出，今年太子觉得如何？”

“单论骑射，自是万常宁当仁不让，可今日风大，论听风辩位......”赵成岚笑道，“许是谢牧庭更胜一筹。”

“你外祖父当年三箭齐发，百步穿杨的场面，朕如今还历历在目，不知谢牧庭是否有他当年五分神勇。”

赵成岚笑道：“我也许多年没见过他动真格，不知生疏与否。”

忽而妖风起。

“今日风大。”圣上清清嗓子道，“朕去殿内休息片刻，待比试开始，朕再来观赛。”

众人见圣上站起身，齐齐起身道：“恭送陛下。”

圣上快走两步，忽然又慢了下来，缓着步子走进殿内。

数月未见，也不知那臭小子近来如何，如今失了皇子身份，会否已经后悔......

圣上一边想着一边往里走，殿内笑声朗朗，赵北辰坐在太后身边侃侃而谈，和往昔别无二致。

圣上气得面色铁青，众人起身行礼，赵北辰扭过头来，高喊一句：“姑父！”

圣上脚下踉跄了一下，叫了声免礼，赵北辰嬉皮笑脸走近他，又叫一声姑父。

“你这脸皮真真是比城墙还厚！”圣上握起拳打了一下他的脑袋，又再细细打量他的气色，见他面色红润，着实放下心来。

众人看在眼里，便都明白了，即便之前受过冷落，可父子亲情仍在，圣上仍是赵北辰最坚实的倚仗。

赵北辰舌灿莲花，转眼就将圣上哄得眉开眼笑，方才还在观望的女眷们也都捧场笑了起来。

“北辰素来喜欢热闹，待会儿也跟着出去看比试，不必在哀家跟前陪着。”太后拉住赵北辰的手，轻轻拍了拍，环视一眼问道，“今日怎么不见沁芳那丫头？”

皇后温温道：“前几日着了风寒，有几声咳嗽，便让她在府里好生养着。”

太后含笑道：“有一阵没见那丫头了，等她养好了，让她进宫给哀家瞧瞧，都快不记得是什么模样了。”

皇后皮笑肉不笑道：“女大十八变嘛。”

太后笑笑，拉着赵北辰的手道：“你也许久没进宫了，待会儿去哀家宫里，再陪哀家说说话。”

赵北辰无不答应。

太后在皇后这里碰了壁，许是待会儿就要找他说谢沁芳的事情。

殿外表演已经结束，间歇里赵成岚缓步进入殿内，夏行舟眼眸闪闪站起身，脚步却迟疑站在原地，待赵成岚向他投来视线时，方扬起笑容，满面笑容向他跑去。

赵成岚眉目柔情将他拥进怀里，便听皇后冷声道：“岚儿，注意分寸。”

赵成岚缓缓松开他，含笑道：“母后，我带舟儿出去看比试。”

太后笑叹说：“孩子们都成婚了，哀家看着心里真是高兴，待明年开春，也该给长生安排婚事了。”

殿内安静了一瞬，圣上笑说：“明年又该选秀了，朕如今年岁大了，也不必添什么新人，不如选几个才情兼备的，指给长生开枝散叶，母后觉得如何？”

太后笑道：“妾室成群自是福气，哀家先替长生谢谢陛下。”

圣上笑了笑，不再接话。

赵成岚道：“父皇，比试要开始了。”

赵北辰扬了扬袖子道：“是啊，姑父，咱们去看比试吧。”

圣上拿手点了点他，笑骂道：“臭小子！”

*

腊月里的射柳并非真的柳树，用绸布制成柳条的样式，柳间缝上一枚几乎无重量的小铃铛，悬于高处，风起时，柳布悠扬，铃铛作响，靶心便是那轻若尘埃的小铃铛。

自五丈开外射箭，射中靶心记一分，远一丈多一分，蒙住双眼再记十分。

这小铃铛轻盈，风起时四处乱窜，便是老老实实站在五丈远处，也未必射的中。

赵北辰摩拳擦掌也想上去试试，转头见章之桥大剌剌坐在椅子里，反倒是沈容夏九州被拱去比试射箭，赵北辰气恼至极，走近他骂道：“赢了有一千两黄金！你这夯货，还不滚去比试！”

章之桥摸摸鼻子道：“我年纪大了，与他们比试太欺负人。”

赵北辰哈哈大笑：“去你的窝囊废。”他走近圣上，抱拳道：“陛下，让我去射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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