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2/2)
谢坤凑近赵北辰,压低声音道:“你和他提过不曾?”
赵北辰低声道:“还没有。”
谢坤问道:“那他为何这般殷勤?”
赵北辰也纳闷,敷衍道:“性格使然。”
谢坤坐直身体,狐疑地看着夏九州,缓缓问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为何这么多年都不娶妻生子?”
夏九州稍许正经了些,缓声道:“晚辈儿时见过父母琴瑟和鸣的模样,心中甚是钦羡,便想着如他们这般,一生一世一双人。”
谢坤不屑道:“我年少无知时也是这般想的,不料还未成亲就有了牧庭,后来便妻妾成群,左拥右抱,甚是欢喜!男人这点事情,我岂会不懂?你尝过云雨后,就知道新欢总比旧爱好。”
谢坤洋洋得意说着,不知何时谢牧庭已经站在他身后,阴恻恻说道:“父亲,你在我夫人面前说什么虎狼之词?”
谢坤吓了一跳,忙不叠站起身,陪笑道:“我这不是忘了......我、我好像听见你雪姨娘喊我,我先走一步,沁芳的婚事你看着办,看定了与你祖父说,我、我做不了主。”
夏九州心里一个激灵,着急问道:“沁芳?沁芳婚事如何?”
赵北辰蓦地反应过来,笑嘻嘻道:“好你个夏九州,夏府都快被喜娘踏破了门槛,你却不屑一顾,原来想着攀高枝儿呢。”
夏九州讪红了脸,团着袖子道:“夏某鄙陋,确实图她高门望族,却也喜欢她清甜可爱。”
夏九州话音刚落,擡眼便见谢牧庭与赵北辰皆用审视的眼神打量着他,他连忙端正坐姿,认真道:“国公爷若是愿意将沁芳嫁给我,我必定敬她爱她,为她遮风挡雨,绝不会辜负她。”
谢牧庭道:“今日不早了,你先回去,此事切莫对外张扬。”
夏九州无不答应。
谢牧庭让春旺送夏九州出去,对赵北辰道:“外头冷,屋子里去吧。”
两人进屋去,凑在熏笼上暖了暖手,赵北辰见他情绪低落,不由得问道:“你怎么了?有何心事?”
“世人皆想奔前程,状元郎也不例外,沁芳自出生起就好似一块筹码,赵长生、贾靖承、夏九州,谁人又是真的喜欢她,她久居于深宅后院,懵懂无知,不知世间险恶,夏九州如今坦诚,日久天长,又怎知他始终如一。”
“你若是心疼沁芳,不想她嫁错人,那便谁也不嫁,总还有其他的办法。”赵北辰笑眯眯道,“你人高马大,心思却细腻......”
赵北辰站起身,倚到他怀里坐下,环着他的脖子笑:“日久天长,你会不会像你爹一样,新人总比旧人好?”
“旧人是你,新人也是你。”谢牧庭环住他的腰,就势将他抱起,径直往床榻而去。
赵北辰惊呼一声,骂道:“你这大尾巴狼!方才还心情不好!转眼又发情!”
谢牧庭笑,动作轻柔将他放在床榻上,覆身压了上去,两人腻在一起亲热了一会儿,谢牧庭伸手解他的衣带,却被赵北辰按住。
“青天白日,你少耍流氓!”赵北辰死死攥住衣带。
“很快。”谢牧庭解不开他的衣带,转而又去亲他,不依不饶道,“就一次。”
赵北辰双手捧着他的脸,将他的脑袋擡起来,认真道:“我有话与你说。”
谢牧庭蹙着眉,缓了缓道:“夫人说吧。”
赵北辰将夏九州今日所言娓娓道来,谢牧庭听罢陷入了沉思。
“我去稻香州原是为了查福慧当铺与陆自谦,后来在干福寺被花间堂派来的刺客行刺,他们自称受谢坤所托,清风庄年兽案或许为偶然,但这些人却明摆着是冲我来,不,或者说,冲谢家而来。”赵北辰心头沉沉道,“我总觉得花间堂与福慧当铺有所关联,或许陆自谦是突破口。”
谢牧庭翻身下床,拉开床榻旁的柜子,拉出抽屉后,伸手在内摩挲。
赵北辰问道:“你找什么?”
谢牧庭从抽屉深处摸出一封信,递给赵北辰道:“我也有一张当票。”
赵北辰怔了怔,立刻接过信封打开,又去自己藏银票的地方拿出陆自谦的当票,齐齐摆在桌子上。
两份当票皆来自于福慧当铺。
谢牧庭道:“这张当票是年初常静交给我的,戴震科从前时常进出福慧当铺,回军营之后,隔天便会将当票烧毁,常静心中生疑,趁某次戴震科醉酒之际换走了一张。”
两人并肩坐在一起观察那两份当票,谢牧庭道:“这当票我看了许多次,没什么特别,我揣测应是用来传递消息之用,若能多拿一些,兴许能发现规律。”
“戴震科与花间堂皆敛巨财,戴震科案已结,父皇却迟迟没有发落。”赵北辰托腮道,“父皇疑心还未消,花间堂又想将脏水往谢家身上泼,若是继续往下查......”赵北辰咧嘴一笑道,“会不会顺藤摸瓜,真查去国公爷身上?”
谢牧庭眼神幽深望着他。
赵北辰捧着脸,笑吟吟道:“三皇子赵北辰素来与镇国公一脉不睦,费尽心机却屡屡扳不倒他们,为达目的,他只好孤注一掷,以身入局,委身于镇国公世孙谢牧庭,以花间堂为引,重启戴震科案,将镇国公一脉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总有一日,我要永远堵上你这张嘴。”谢牧庭面色黑如炭火,长臂一捞将赵北辰扛到肩头,大步走向床榻。
“啊!我不胡说了,夫君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赵北辰手舞足蹈挣扎,又骂道,“谢牧庭!你胆子肥了!快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