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糊(1/2)
黏糊
隔日,又一个明朗好天,张扬的霞彩一早便笼罩了千家万户。
巩桐和江奕白依旧留在蓉市,两人从江奕白少时居住的别墅醒来,火红日头已然接近了蔚蓝天幕的中央。
今日份的巩桐格外嗜睡,江奕白轻手轻脚掀开被子下床,走完洗漱流程,去一楼做好了营养搭配得当的早餐,她仍是维持原样。
娇小身子在薄薄的空调被脸蛋。
江奕白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瞅见此番情形,由不得莞尔。
他在床边脱掉拖鞋,躺去巩桐背后,轻轻伸手去碰她的肩膀,低缓地唤:“乖乖。”
巩桐便习惯成自然地翻了个身,滚到他怀里,本能一般地张开双臂,环住他的腰身,暖热的脸蛋凑去了他胸腔,湿润的鼻尖迷迷糊糊地嗅闻两下。
似是深刻眷恋他身上那一份雅致舒心的木质香。
江奕白被她一连串亲昵的小动作取悦到了,不可抑制地扬高唇角,却仍是认为这般距离不过如此。
他朝,将她整个人拥得更为紧密,确保一根头发丝都无法插入。
“小懒鸽子。”江奕白低下脑袋,浅尝辄止地碰她唇瓣,悄声揶揄。
巩桐半梦半醒,闭着眼睛哼哼唧唧:“还不是你。”
这栋老旧别墅的装修已是一二十年前的风格,选用的窗帘遮光性能欠佳,热烈日光一打,斑斑点点都透了进来。
江奕白稍稍掀起眼,借由这份光度,看清洇染她脖颈和锁骨的暧昧痕迹,勾唇回:“我觉得还没够呢。”
当下的巩桐好比惊弓之鸟,完全听不得某个字,登时打了一个激灵,睡意所剩无几。
她脑海情不自禁浮现昨天晚上两次过后,自己强烈抗议要就此打住的时候,他撑起身体俯视她,双瞳潮湿潋滟,荡漾的全是意犹未尽的迷离。
他口头上应得好听,却不依不饶地抱住她啃咬了好久。
这会儿,巩桐感觉到他手的不老实程度和昨晚不相上下,又挪去了不该放的位置。
她没来由觉着腰部的酸软又加深了几分,彻底顾不上补眠,掀开被子蹭起身,一溜烟躲去了洗手间。
江奕白怔愣一瞬,看向身侧陡然产生的空空落落,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他对床铺也不再有一丝半毫的留恋,后脚跟去了洗手间。
灯光充裕的洗手间内,属于巩桐的牙刷早已被人挤好了牙膏,漱口杯里面也装了满满当当的水,她冲进去拿起来便开始刷。
她没有锁死洗手间房门的习惯,江奕白轻而易举地推门进来。
他从后方搂上她纤细绵软的腰肢,下巴支去颈窝,双手坚决不会在一处长久停留,很快就牵动了衣摆。
巩桐举高牙刷,正对光洁清晰的镜子,亲眼看见那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一寸寸地游走丈量,视觉和触感一分为二,形成两股强有力的碰撞,却又在某一刻合二为一,聚力加倍增长,疾风骤雨似的疯狂刺激她弱不禁风的神经。
她下意识扭动腰肢,嘴里全是牙膏泡沫,含糊不清地提醒:“我正在刷牙。”
“你刷你的,我做我的。”江奕白颇有章法地含咬她一截霜白后颈,不要脸地回。
巩桐:“……”
两人这场闹腾持续了一小时左右,末了双双转去了浴室,重新换好干净衣服才下楼吃饭。
江奕白用心烹饪的早餐不是放在加热板上,就是还在蒸锅里保温,现在端出来是恰到好处的温热,不会烫嘴。
巩桐双唇绷成一条直线,默不作声地走在前面,显而易见的生着闷气。
她目不斜视,打算径直绕过江奕白喜欢的位置,坐去和他间距最远的对角线。
不料江奕白仿若一朝之间精通了读心术,将她看得透透的,不等她走去对面,他坐到了餐桌边缘,同时扼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腿上带。
巩桐猝然跌坐到他的大腿,身体惯性地晃了两下。
等她求生欲作祟,本能地反手拉住江奕白胳膊,稳住身形,反应过来时,腰身已经被他牢固圈住。
江奕白一条手臂搂紧她,另一条去舀晨起手工揉搓出来的黑芝麻汤圆,喂到她嘴边。
巩桐势单力薄,挣扎不过,也不吃,愤懑地别过脸。
江奕白看着对向自己的,微微鼓起来的粉嫩腮帮子,和面前的糯米圆子有的一拼。
他忍俊不禁:“你知不知道自己耍小脾气的时候很招人?”
巩桐鸦黑的睫毛颤了颤,没好气地回:“招人什么?”
“招人欺负。”江奕白不轻不重地在她腰上掐了一下,作势要放下勺子,口吻愈发轻佻恶劣,“不想吃,我们就回楼上去,有的是事情可以做。”
巩桐乌黑发亮的双瞳即刻瞪圆,伸手要去够勺子。
江奕白清浅地弯起唇线,再度擡高了勺子,喂到她嘴边。
这一次,巩桐没再拒绝,咬下了那颗圆滚滚的汤圆。
和她从前购买的速冻的味道天差地别,这颗外皮绵软粘糯,包裹的芝麻馅香甜适中,完全符合她的口味。
她经不住连续吃了好几颗。
见她吃得欢喜,江奕白眉目间漾开的笑意也没有一刻消散。
忽而,他瞟着她手上多出来的戒指,讲起正事:“我准备等会儿就打电话给叔叔阿姨和我爸妈,告诉他们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巩桐又咬住了一颗汤圆,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闪着熠熠钻石光亮的右手,明白他指的是求婚这件事。
她有条不紊地咀嚼,点了点下巴:“好。”
对于他们走完了求婚流程,两方家长接到消息以后都不算意外,似乎谁都清楚这是迟早的事儿,同样无不送上了来自长辈的真挚祝福。
兰馨这边比王洁要急切得多,直接在电话里面表示:“好,我会联系亲家,商量你们的婚礼,这是我们江家的头等大事,不能亏待了桐桐。”
她和江照沣早几年就进入了养老状态,最近正愁无事可做,江奕白索性给他们这个机会,以此消磨光阴。
他只提了一点要求:“婚礼是我们的,也要参考我们的意见。”
“知道。”兰馨淡笑着说,“我问桐桐的意见就可以了。”
江奕白没反驳,他可不是会全部依照巩桐的想法来吗。
他们此次计划在蓉市待上三天,会回一趟镇上老家,探望巩桐的爷爷奶奶。
两位老人年寿已高,巩桐平常奔波于繁忙的工作,难以抽身远行,陪伴他们的时间少之又少,于是和江奕白计划下午就出发,多陪二老住一晚上。
爷爷奶奶常年辛勤劳作,一日也停不下来,身子骨还算康健,为了不让他们大肆操持吃喝,巩桐和江奕白把车开到了镇上才打电话告知。
老人家对于远在天边的孙子辈倏然归来的欢喜程度不言而喻,活泼豪爽的奶奶在电话里面便叫嚷起来,急不可耐地吆喝:“老头子,快走,咱们接乖乖和小江去。”
果不其然,巩桐和江奕白的车还没走到家门口,两位硬朗的老人就出现在了视野。
他们笑得见牙不见眼,脸上的褶子鲜活而生动,老远便举高了手,冲他们打招呼。
巩桐和江奕白跟着弯出了粲然的笑,找地方停好车,即刻解散安全带,一面下车赶过去,一面欣喜地唤:“爷爷奶奶!”
之于这片古老落后,偏僻宁和的西南小镇,江奕白曾在逢年过节陪巩桐来过两回,爷爷奶奶对他这位准孙女婿尤为满意,眼下乐不可支地嘘寒问暖。
与此同时,爷爷不忘埋怨:“你们要回来也不提前一天说,我早上好去赶集,多买点你们喜欢吃的啊。”
“就是,我好久没给我们乖乖做最拿手的辣子鸡了,现在怕是买不到新鲜的鸡了。”奶奶慈爱地拉住巩桐的双手,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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