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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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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薛臯来的很快,而且她不是孤身一人前来的,而是将所辖的第三队整个队全部拉了出来。

因为是雪天,所以第三队身上披着的是整块的白布,二十一人分成两列,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地中整齐划一地走着。伴随着簌簌的积雪塌陷声,仿佛一条白色的巨蟒正在逶迤前行,时刻准备吞吃掉远胜于己身的猎物。

高贲见到这个阵势也是一愣,实未想到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连忙上前接住领头的薛臯,问道:“仁泽,你们第三队怎么全部来了?兄长怎么说?”

自打上个月两人一起挨了打,又一起养伤,关系反而较之先前有所增进,很有些不打不成交的意味。

薛臯长长的哈出一口热气,并不随着高贲进屋,只是说道:“兄长已经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事,表扬你没有意气用事,独自带着人出去搜寻失踪者。”

高贲奇道:“兄长这是知道这件事是谁弄出来的了?”

薛臯丢了一个白眼给他,没好气道:“这个现在还重要吗?甭管是谁动的手,现在都已经是敌人,不死不休的敌人。”

薛臯在不死不休四个字上加了重音。

她是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胆子那么大,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要是活腻歪了,她的刀正好也很久没见血了。

高贲苦笑道:“仁泽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抓走我手底下阿崇的人,很有可能是有备而来。咱们都是跟着兄长学过兵法的,知道有备和无备的区别。”

薛臯拧眉思索了一会儿,双手重重一击,恍然大悟道:“是极,咱们乡打一个月前就召集人手修水渠,咱们七个队又两两结伴,日夜不息巡逻,弄出的声势很是不小。连邻乡的小偷小摸都快绝迹了,哪个不开眼的居然在这个时候主动凑上来,这是对自己多有信心啊。”

高贲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们既然能毫无声息地抓走阿崇,却没有把同行的阿蒙他们抓走,这事本身就透着蹊跷。像是根本不怕我们发现,只想抓个舌头拷问出消息,然后速战速决。”

薛臯也想明白了这点,但战略上轻蔑敌人是她一贯作风,闻言只是不屑道:“想把咱们当软柿子捏,还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枕头垫高点。”

作为与薛臯争锋了很久的对手,高贲可以称之为世界上最了解薛臯的几个人之一,只听这话音就知道有谱,挑眉笑道:“听起来仁泽你心里已经有数了。诶,你先别说话,让我猜猜。”

薛臯也是笑,将手拢到了袖中,等着高贲的答案。

“你一下把全队的人都带了出来。莫不是猜到了那些贼子的藏身之地,想要来一出关门打狗?”

“聪明,不愧是你高伯虎。”

“那他们到底藏哪了?”

薛臯又恢复了无语的状态,只能好看的人连鄙视都是那么好看,导致高贲生不出任何愤怒的情绪,只是不住冲着她笑。

薛臯又长长地哈出一口气,很快凝成一团白雾,然后说道:“伯虎你看看这个天气,冷得都能冻死狗。他们要是待在荒郊野地,都不需我去寻,只半个时辰就能冻透了。”

高贲眼神一亮:“仁泽你的意思是,他们必定是待在一个能聚暖取暖的地方。而且想要速战,距离还不能太远……”

“茶水房!”高贲惊喜地叫出了声。

茶水房就是为了应对冬日修渠的严寒,在沿渠一线修筑的供水和供暖的小房子,让修渠的力役在力竭时能有地方歇息。

白天有乡中的老弱妇孺受雇,在其中生火烧水,晚上则是空的,里头有少量储藏的炭火与饮水,是眼下最好的藏人之地。

“聪明。”薛臯打了个响指,表示赞同,随即说道,“兵贵神速,那些个在阴沟里的虫豸还不知道在怎么算计咱们呢,我得先去拔了这根扎进肉里的刺。”

说完就提了刀要走。

高贲急走几步追了上去,问道:“那我能做些什么?”

“这个容易,你带着人守在大道上,万一我的人错眼漏了鱼出来,还得麻烦你来逮。”

高贲欣然应道:“这个容易,就全交给我吧。”

*

也许是又要下雪的缘故,厚沉沉的铅云盖住了天上的明月,令让银白色的反射光线染上了一层灰,能见度持续降低。一望无际的旷野上,白蟒忽地分为七部,每一部中的三人又迅速散开,成一个楔形小阵。

从空中俯瞰,他们这二十余人就像是往雪中洒下的一小把盐粒,很快就融入其中,难以分辨。

雪说下就下,薛臯露在外头的眉毛和发丝很快就被变为了白色,寒风千方百计地顺着缝隙进入身体,带来刺骨的疼痛。

薛臯不由得咬紧了口中的枚,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忽地,她的背部被轻拍了一下,再重拍了两下。

这是他们第三队在长久的训练过程中,已经形成定制的手势,代表的意思是左侧有敌人。

薛臯擡手摸了一把眉毛上的已经凝结的雪晶,看清楚了左前方约莫百五十步外,有一个如同胡麻的小黑点正在不停移动。

都这个点了,还在外头,多半是绑了阿崇的那伙人。

薛臯左右手联动,虚虚抱了一下,向跟着自己的两人发出左右包抄的命令。

“他娘的,都快三刻钟了,怎么还不出来,老子都快冻透了。等着吧,拿下东乡,老子迟早……”

弯腰缩手,竭尽全力将自己抱成一个团的轻侠忽地感觉头皮剧痛,情不自禁顺着这股力道后仰,露出热乎脆弱的脖颈。

紧接着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贴了上来。

常年玩刀弄剑,这个感觉他再熟悉不过,他这是被刀架到了脖子上。

这个轻侠此时已经顾不得去想怎么他半分没有察觉,性命就落到了他人之手。

“老实些,别嚷,乖乖回答问题,你还有一条生路。”

听到还有生路,求生的本能开始占了上风。

那轻侠求饶道:“好汉,好汉是哪条道上的,我们也是来混口饭吃,可以联手啊。”

“哦,混口饭吃,真的吗?可我刚刚可是听你说拿下东乡啊。说,你们到底来了多少人,又有什么阴谋?你们领头的又在哪?”

那轻侠心中大叫苦也,听这语气,丝毫不提联手的事,定然是东乡那个秦游的人摸上来了。

能为十里八乡所称颂叹服的,果然不是善茬,这反应速度也太快了,他以前从来没见到过。

心中暗恨先前抓舌头的人胆子太小,居然没把与那舌头同行的两人一起抓来,导致他成了替罪的倒霉蛋。

唯一的好消息可能就是现在掌握自己性命的是个女子,他还有机会。

天好地好,不如自己的性命好。

因为求生的念头愈发坚定,他回答起问题也就分外痛快:“我是留坝王豪的手下,他投了铁笼山的石髯,因还未立下寸功,就想着取下成固县当个见面礼。

“这次总共来了四百多人,不过其中大部分人都在城里和城外的军营那边藏着,打算在天快亮时制造营啸,好趁乱攻进城去赚上一笔。”

薛臯心中大骇,原以为只是来抓几个不开眼睛的毛贼,怎么扯出了这么大一摊子事了呢?

自从蜀地动乱,兄长就有意识地在给他们这些直接领兵的队长灌输蜀地的各种事宜。

所以这个轻侠的话薛臯是听明白了的。

留坝与成固接壤,是南北通衢之地,有秦汉咽喉的称谓。而铁笼山则是该县西北部的一座高山,是陈仓古道的天险之地,有一险关名为铁炉川。相传当年高皇帝暗度陈仓入关中时,就曾过此关,三国只是蜀魏双方更是在此大战数次。

有贼人占据铁笼山,而留坝县的地方大豪已经暗中投靠,甚至将取下成固作为见面礼,若是任彼辈取下成固,接下来必定是对汉中郡的郡治南郑形成左右包夹之态。

如果群治一丢,汉中就要乱了!

事滋体大,薛臯左手又加了几分力,把逮着的这个轻侠的发髻又往上提了提,厉声道:“快说,不是说去洗劫县城吗?那你们怎么来了东乡!”

“我,我们……”那轻侠居然还颇为不好意思,好半天才说道,“我们是后来投王豪的,有人对王豪说成固县太小,富户没那么多,容不下四百人分。到了成固之后,人人都说东乡日子过得好,王豪就把我们打发了来。

“好汉松手,好汉松松手,疼,疼疼。”

对于知道自己急需消息,并且愿意听话吐露的人,薛臯是愿意给予一些优待的,她稍稍松了力,继续问道:“那你们总共多少人,带着你们来的人又在哪?”

“一共只有五十多人,在,在东边那间房子里,呃,呃……”

喉间的剧痛让他刚迈出的一只腿停在了半空中,只能低头无神地看着面前大片被鲜血染红的雪地,然后艰难地转向,看到一把短刀精准无比地插入了他的腰间。

他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这短刀又是从哪里拔出来的?什么时候拔出来的!

可惜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答案了。

薛臯拔出短刀,一蓬温热的血顺着刀身飞出。这个动作也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方才还嘴巴叭叭叭个不停的轻侠就倒在了雪地中。

薛臯将一长一短两把刀插入雪中,擦去刀身上的鲜血,好减轻血腥味,面得被鼻子尖的人发觉。

跟着薛臯行动的一个轻侠毫不留情地嗤笑道:“这些个外县来的就是没见识,不知道咱们薛队的刀是一等一的快吗?居然还敢逃。”

薛臯与她手底下的队员也是颇有点阴差阳错的宿命味道。她手底下的队员,原本都是想从她手里捡一个队长的位置,结果被打服之后又抢着要加入她的队伍。

由此也造成三队最为桀骜的个性和最为猛鸷的作战风格。

薛臯用雪搓掉了刀身上的血,笑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说吧,你又看上我什么东西了?”

那开口说话的轻侠舔了舔嘴唇,盯着薛臯手中的长刀,由衷道:“真是一把好刀啊,一刀就把喉骨给割开了。”

割开喉骨,就能伤到声带,让敌人发不出半点声音,而且这些是可以瞬间做到的,属实是潜入神器了。

薛臯将长刀回入腰间鞘,短刀插回小腿的缠绑中,闻言笑道:“馋我这把刀了?”

“嗯。”

“那这个家伙刚才的话你听清楚了吗?记下了吗?”

“听清楚了,也记下了。”

“那你就赶紧回去,把刚刚听到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兄长,我这刀就借你用上一旬。记住,速度要快,越快越好。”

那从者喜形于色,立刻往回跑,不过没跑出几步就回头看薛臯:“那队长你呢?”

“当然是去抓个够分量舌头去把这个想消息坐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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