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髯杀奔对郎官(1/2)
长髯杀奔对郎官
胡瑶跟着顿住脚步,她回看一眼,见儿子不见踪影,心里跟着宽慰不少。
“妹妹真是好计谋啊,为了骗过我,和那小孽种演个双簧给我看,现在又在我面前把人放走,这是一点不顾及从小与你相依为命的哥哥呀!”午蒙虚了虚眼睛,接着对身边那位长髯部将轻轻“嗯”了声。
那人似乎就等着这声“嗯”,提了槊自马上一跃,人便跃进了林子。
另那三名部将也是匆忙赶上,跟着一同进山抓人去了。
胡瑶却是不理,只盯着午蒙正色道:“大哥,今日我最后唤你一声,咱们兄妹俩自打被老祖捡回带到这里,就没好好说过话,今日,我想把这些年的所思所想都和你说说,你可愿意听?”
挑在这个时候说这番话,一半是因为要拖住午蒙,胡瑶知道,叶真身上有自己一半的骨血,因此大康的阵法对他不起作用,然而午蒙的威胁却是实打实的。
剩下的另一半,则是出于胡瑶的真心。
若说兄妹俩没有感情,那是假话,小时两人相依为命,即使如今登顶高位,午蒙也没生过要伤害妹妹的心思,可这些年,他所做的事,又确确实实狠狠伤透了胡瑶。
所以,新仇旧恨,便在今日做个了结吧。
为逆来顺受的胡瑶,也为逐渐偏离本心的午蒙。
良久,午蒙只是看向妹妹没有说话,周围风声阵阵,穿过死尸般的金乌士兵,穿过垂首静侍的仪仗,却穿不透兄妹俩灼灼对视的目光。
“好,那便说说。”
叶真被术临汛拉着狂奔在上山的路上,他方才只是眨了下眼睛,没想到再睁开时,四人已经站在山腰上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是三人中的一个使了些小手段,在胡瑶吸引敌方目光的瞬间,相互打了个配合。
虽然逃出生天,可还不能松懈半分,四人中,握山受了内伤,术临汛失了法力,叶真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也只剩梁束婵一个能打的,追兵肯定在赶来的路上,他们必须加紧狂奔,尽快到达山顶雪庐。
然而当四人奔至大半的时候,还是被金乌给追上了。
最初反应过来的是梁束婵,因握山的伤,她始终紧紧跟着,说起来,要不是梁束婵非要和那三名金乌部将拼个高低,握山也不会替她挡了把三叉镗的攻击,继而伤到后腰。
因此梁束婵放了十二分注意到握山身上,甫一感到异状,她手里赶月便将将迎了上去,枪头对槊刃,猛然间,梁束婵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巨力砸在她的枪上,连带着两手虎口又麻又痛,差一点赶月就从她手掌被震飞出去。
是那名长髯部将!
就在梁束婵快抵挡不住的时候,一柄斩/马随即加入阵仗,那槊刃比叶真的细剑粗不了多少,因此有了握山的加入倒也还算不难对付。
三者堪堪分开,长髯兀自拧着眉,用槊指着握山怒道:“原来真的是你!司马横,你究竟去了哪里?!又回来做甚?!”
闻言,梁束婵也不吃惊,她早料到握山是隐瞒身份待在红尘,因此浑不在意,只是对着叶真和术临汛做了个快跑的手势,便自顾自携了枪站于握山身侧——这次她可得打起精神,好好还报老友替她挡下的那一击。
“将军,”握山收了斩/马,先是恭敬尊了声,跟着应吴霁适才问话,“若我说,是回来见两个故人,将军能否肯顾及旧情通融一二?”
这长髯是金乌最高部将吴霁,二十多年前曾对握山有过知遇之恩,因此隔了这么久没见,握山对他依然恭敬。
可这吴霁素来也是刚硬,只见他擎着马槊朝地上一砸,立时便砸出一个坑来:“你这叛徒,竟敢叫本将军给你通融,告诉你,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当年,握山在如日中天的时候,忽然假借外出办事的名义逃出了大康,为此吴霁可是没少花心思遣人出去寻他,这一寻,便是整整两年。
说惜才也好,说求真也罢,彼时吴霁真的将他当作自己的干儿子般培养,不仅因为握山自身实力卓绝,更加因为此人心性——没有浸淫官场多年的阴滑,也没有世家子弟该有的骄矜。因此吴霁对他的用心已是手下六部将中头一份的了。
不告而别多年,这段无疾而终的付出总叫吴霁耿耿于怀。
如今面对面,便自然而然成了仇敌。
“将军,无论你相不相信,我一直当你是我最尊敬的长辈,可人也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始终没办法和你站在同一条道上。”握山说得恳切,然而吴霁的脸却是越来越臭。
“道?从前有人批你幼稚我还不信,如今看来,倒真是我当初看走了眼。也罢,既然世家的身份你瞧不上,那就让本将军替你挖去这一双好眸子,也算是给你司马家积些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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