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重游抵死缠绵(2/2)
他们都明白即将要发生什么,语言实在苍白,只不过是助兴的调味料,然而欠下的还是要说。“小潮。”叶真缱绻地唤了一声。
“嗯?”
“我想你能,”以为只是要表白,然而下一句让人脸红心跳,“我喜欢你。。。。。。你凶一点。”
术临汛挑挑眉,立时吃透了其中的含义,他不再犹豫,一气呵成地将人抵进了屋里,银灰被遮掩,但开着门依然能看清屋里发生的一切。
院里的火金姑并未停止探索,大剌剌地跟着一齐钻进屋里,并来回停歇在满地凌乱的衣袍间。
夜风是略带凉意的,照理说迎上去让人顿觉舒爽,然而,屋里却是汗津津的。
低喘遍布房间各个角落,偶尔夹杂始料未及的闷颤,往往得以将短暂停留的火金姑惊得振翅打转。
这里实在是个好地方,不用刻意压低了声音,也没有旁人前来打扰,有且只有双方看向彼此的眼神,他们一直默契地互相对视着,即使隐忍到最高峰,也要将对方刻在眼里。
即便淌过尘世的洪流,经历死亡与分隔,可好像看见对方的眼睛便觉得安稳。
此时此刻已没有必要互诉爱意,拥抱与亲吻自然而然弥补了所有空缺,乃至于满到全部溢出来,满到死去又复活,复活又死去,周而复始不知餍足。
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颓靡的屋里,术临汛缠住叶真,在他耳边发着狠却又轻轻唤道:“和我一起,和我一起。。。。。。”
爱意草长莺飞行至一半,因为叶真的沉眠而偃旗息鼓,“小潮,我太累了,睡一会,让我睡一会。”
“睡吧。”
恢复意识已是三天后,期间叶真短暂地清醒了几个时辰,主动撩拨术临汛做了好几回。
然而,他这样睡睡醒醒,并且任术临汛怎么叫也叫不醒,不得不让人心生疑惑,每次清醒时,不仅脸色瞧着不好,身上也是绵软无力的。
可是若说有病,看起来却又完全不像。
“你到底怎么了?”术临汛将他伸进被子里的手捉住带离,然后把人捞到怀里沉声问道。
叶真没有说话,在宽阔的怀里拱了拱,这才满足地叹了口气,只是他的声音慢条斯理,听起来没有精神:“就是,就是太累了,从雪庐回来就很累,总想睡觉。”
“累了?那你还要?”术临汛将信将疑,但谈及这个话题,气氛又坠入暧昧的氤氲里,口气不自觉有些羞赧,“嗯,是我太过分,嗯,把你缠累了?”
若有所思的叶真先是把脸埋进被子里,深呼吸几口后,好像找到了直面此事的勇气,跟着擡头,又在喉结上咬了一下,眼巴巴地透露心中所想:“我喜欢你缠我,喜欢你凶,还喜欢你。。。。。。那个。”
术临汛几乎再次溃不成军,他好容易打消了脑袋里的念头,跟着屈起腿从床上坐起来,只是叶真的吻追上来,两个人黏黏糊糊亲了好长时间,“不要了,我怕你又累到。”他黏黏糊糊地想要拒绝,然而最终理智架不住本能,被叶真缠得再度跌回床上。
到了第五天,两个人才从花生壳里返回小院。
这次,无论是应院长还是郎老头,难得作风一致,揪着两个人狠狠骂了一通,自打进入书院,别说是术临汛,就是叶真也没犯过这样大的错误,谁也没告诉,足足消失了五天,乃至师父们问起来,也是闭口不言,不肯透露半点。
骂到最后,郎老头到底于心不忍,刚要上前劝住应堂泉,没想到叶真竟突然晕了过去,还好被术临汛接在怀里,随即他悄悄眨了眨眼,跟着合上眼皮继续装晕。
一套动作下来,立刻让应院长闭了嘴,在郎老头的护送下,人被飞快地送回到小院的床上,“小潮,我又累了,睡一会,就睡一小会。。。。。。”假装成了真,术临汛咬着发白的嘴唇,深深的无力感自他心中扎根发芽。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床边守着默默看书的莫问,瞧见叶真转醒,她贴心地起身垫了个枕头。
“说说吧,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莫问重新坐好,那双容不得别人撒谎的眼睛扫在叶真脸上,“是那边的身体出问题了吧?”
“你,你也是?”这么说,莫问也是玩家账号。
点头算是承认,莫问接着道:“我和洪忍都看不出来,那就不是这里出的问题,”她顿了顿,“生病了?”
沉默良久,久到莫问以为他不会说,“嗯,胶质瘤,四级,末期。”简单的几个字,震得莫问瞪大了眼睛,她原以为只是个小打小闹的毛病罢了。
胶质瘤,还是四级末期!
“还有多久?”莫问的声音头一次带着哭腔,“还有多长时间?”
叶真摇摇头:“我不知道,只知道每天被打很多药,打了就不疼了,就要睡觉。。。。。。”
要不是林建业坚持让叶妈妈不要摘下他头上的传导仪,恐怕这里的叶真将一直沉睡,根本不可能醒过来,也正为此,他很感激林建业,感激好友让自己在这个世界里能跑能跳地活着。
“那,术老大知道吗?”
“他不知道,别告诉他!”叶真仓皇地阻止,“别告诉他,我不想。。。。。。让他知道。”况且,说了也是理解不了,还不如不说。
两个人静静坐了半个时辰,没人哭没人说话,在残酷的命运面前,一切的软弱都是徒劳。
“我知道了,我不会告诉他,”莫问保证道,“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