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根狗毛(1/2)
第十八根狗毛
林若贻冷冷盯着他,见顾清阑平静地望过来,那双清淡的眼里没什么多余的情绪,也无半分旧友重逢的熟络,他只生疏而冷淡地道了一句“好久不见”,她不禁觉得心头一阵无名火起。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这张脸,林若贻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在做梦。
多少年了,七年,还是八年?
若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她真不觉得自己能第一时间认出顾清阑来。
从小就知道他长得好,不同于少年时期的精致昳丽,他如今的模样经过岁月的打磨,多了几分冷硬,美貌也显得锋利。
她的视线近乎审视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几遍,暗自心惊。
顾清阑变了太多,除开外貌,几乎没有半点少年时的样子。
他该是洒脱的,恣意的,眼中有星光,如一柄包裹在锦布中的金刃,难掩锋芒。
绝不是现在这个死人样子,像个冷淡到没什么情绪的假人。
见男人沉默着脱下身上的大衣外套,轻轻披在虞夏身上,他的手环住女孩纤瘦的背,透过不算厚实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顾清阑微低一下眼睫,另一只手伸在她腿弯处,刚要将她打横抱起。
一只手伸在顾清阑面前,将他拦住。
他擡起眼,看向拦他的林若贻。
林若贻语气难掩讥诮。
“不声不响走了这么多年,你又回来了?你居然还会回来?我还以为你死在国外了呢。”
“你知道当年夏夏哭成什么样子吗,顾清阑,我从前倒不知道你这么狠心,头也不回地扔下她一个人,连你也,连你也要抛弃她——”
林若贻一时气急,扬起手就想打他一耳光。
男人垂下眼,安静地听她骂。
到底多年不见,曾经再熟的朋友间也是无话,他没躲开,但林若贻在冷静过后,还是放下手。
这是虞夏和顾清阑之间的事情。
再怎么说也轮不到她来多管闲事,哪怕她再生气,这一巴掌也不该她来打。
林若贻的视线落在虞夏身上,看她此刻眼神懵懵,抱着膝盖,神色怔忪地盯着半空,灯光照在她脸上,让她看起来像个路灯下被抛弃的小孩。
林若贻飞快地眨了两下眼睛,掩掉眼底的几分酸涩。
“你还有脸来找她。”
她咬着牙,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顾清阑神情专注地盯着怀里的女孩,听到这话,这才再次看向眼前的旧友,启唇,说了重逢以来的第一句称得上寒暄的话。
“林若贻,难为你还记得我。”
青年微微扯着唇角,露出一点散漫的笑,眉眼间透出几分当年的恣意张扬。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林若贻听得一愣,还以为这家伙在讽刺自己,毕竟这种事情小时候他可没少干。
小时候,她和顾清阑都爱和虞夏玩,导致他俩互相看不顺眼,互怼是常事,时不时还喜欢在虞夏面前偷偷讲对方坏话。
“我要带她走。”
青年淡淡道,说出的话却更像是通知,而非商量。
林若贻险些被他这理直气壮的口吻给气笑。
但一想到是虞夏主动打给的顾清阑,她又当场哽住。
很显然,这两个人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又勾搭上了。
林若贻只觉得恨铁不成钢,她恨不得拿手指狠狠戳这兔子的脑袋瓜,怎么就能没有半点骨气,这么轻易就原谅了他。
她刚要讽刺出声,只见顾清阑怀里的女孩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无声掉下眼泪来。
大颗大颗的眼泪,她眼圈红红的,睫毛也是湿润的,她很快抽噎起来,断断续续地朝着顾清阑小声抱怨。
“你怎么……才来呀。”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林若贻看着眼前这个清冷贵气的男人抱住怀里的女孩,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一句一句喃喃着,接连不断地说着“对不起”,任谁都能看出他眼底压抑的痛苦。
她暗骂两句活该。
接着就看到对面两双眼睛不约而同地朝她看过来。
一个梨花带雨,一个眼角泛红。
“……”
活像她是什么拆散有情人的恶毒后妈。
林若贻差点心梗。
她没好气地朝着顾清阑挥手,“带她走带她走。”
想想又觉得不甘心,她咬咬牙,放着狠话:“顾清阑,你最好以后别多出现在我面前……”再想多说两句,看这人垂眸任骂的样子又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实在没意思。
顾清阑给虞夏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动作轻柔地将她抱起来。
在经过林若贻身旁的时候,他的脚步顿住。
林若贻不耐地挑起眉毛,“还不滚?要我送你?”
没有理会她话中的尖锐敌意,男人看向她的眼睛里此刻充斥着的是认真,“若若,谢谢你。”
这么多年,谢谢有你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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