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鸳鸯(二)(1/2)
假鸳鸯(二)
窗外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而屋内,魏璟的呼吸越发急促,心跳震如锣鼓,他额角青筋凸起,似是竭力忍耐,才能抑制住嘴中如猛兽般的低.喘。
从靠近殷照心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神早已变得晦暗不明。
少女饱满诱人的嘴唇近在咫尺,仿若禁.果一般,明知不可,却又忍不住想要品尝,甚至采撷。
魏璟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殷照心的脸上。
她如今像是彻底睡熟,双眸紧闭,呼吸匀长又平稳,只是双手还是下意识地护在身前,整个人依旧蜷缩着,她身子本就薄弱,腰身纤细,仿佛风一吹就倒,如今这般看起来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她眼下是侧身躺着,脸颊肉挤压之下将嘴唇衬得更加饱满,上面依稀挂着点点晶莹,在闪电光的映照之下娇艳欲滴。
只一眼,便让魏璟心里起了火。
行军多年,他自诩控制力强悍,但面对殷照心,他的自制力似乎并未怎么奏效过。
包括现在亦是如此。
他眸色幽暗,像是早已蛰伏在黑夜中的猛兽,如今终于等到了时机,便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那团火,喘息着俯身。
鼻腔中逐渐萦绕起她身上的馨香,像是山谷的幽兰,清香甜美,一点点在刺激着他的大脑。
呼吸无声交织缠绕。
睡梦的殷照心似有所感,翻了个身面朝向他,口中发出一声微弱的轻喃,像是嘤咛。
啪——
魏璟脑中最后那根拽着理智的弦,彻底断开。
他再也无法克制,双手压在了殷照心的头顶,宽阔的背脊高高耸起,呼吸如同窗外的雨点一般,急促地落在了她的唇上,却在即将触碰到时,瞬间放缓了动作,最终轻柔地在她唇畔落下了一个吻。
柔软相触的那一刻,魏璟没忍住闷哼一声,身子一僵,小腹变得一片火热。
清香不断地钻进他的鼻腔之中,仿佛将他整个人都萦绕在了其中。
他的欲望令他无法起身撤离。
于是魏璟闭上了眼,置于殷照心头顶的手早已将铺在身下的布单攥成了一团。
他的吻逐渐加重,在她的唇上一下又一下地辗转,却又像是担心将人惊醒,而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压制,吻得毫无章法可言。
他无法再深入,但唇上那源源不断地温热与柔软,便足矣让他心生眷恋,仿佛坠入了温柔乡,再也不愿脱离。
直到压在身下的人终于有了动作,将沉溺在欲望之海中而来不及防备的他一脚踹到了地上,随后翻了个身,再次沉沉睡去。
魏璟坐在地上,看着床上背对着他的身影,一时之间还未能回过神来。
直到那道均匀又绵长的呼吸再度传来,他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
作乱被打断,他面上却没有半分恼意,拇指碾过下唇,他看着指腹上抹去的晶莹,半晌后嘴角一勾,舌尖轻舔了下嘴唇,目光直直地盯着床上的那道身影,歪头低笑了一声,俨然一副餍足模样。
他没有再上前,而是撑着地面迅速起身,脚步轻且快地走了出去,回身关上了门。
屋内重归寂静。
而屋外的雨,却一直下个不停。
魏璟却像是对此视若无睹一般,不顾下属的阻拦,义无反顾地走进了雨幕之中,眨眼间人已经没影了。
徒留门外的几人面面相觑。
雨下了整整一夜。
次日清晨,雨后初晴,天光大亮,除却空气中潮湿的泥土气息,全然看不出昨夜是个雷雨天。
殷照心这一觉睡得很沉,迷迷糊糊起来的时候,窗外的日头已经正盛。
她连忙下床穿戴整齐,将窗打开透气。
守在门外的人似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将门推开后自顾自地走了进来。
殷照心像是早就习惯了一般,并未回头去看,而是转身拿起了摆放在一旁的铜镜。
她端详片刻后,最终擡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怎么好像肿了......”
她不太相信地又凑近了端详半晌,最终面露不解:“还破皮了?”
已经走到了她身后的魏璟默默地停下了脚步。
片刻后,他听到了她的小声呢喃:“不会昨夜的梦也是真的吧......我真被猪给拱了?”
亲耳听到这话的魏璟:......
他似是不敢置信:“什么?”
闻声殷照心转过身来,像是早就知道来人是他一般,面上没有旁的表情,更多的则是愁绪与不解:“我昨天夜里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我变成了一颗白菜t,本来好端端地长在田地里,却被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猪给拱了。”
“......”
魏璟倏地沉默了。
殷照心仍在自顾自地说着:“你说这奇不奇怪?方才我照铜镜一看,嘴唇不仅有些肿了,好像还破了皮......”
魏璟站在一旁,双手环臂抱在胸前,他身量高,这屋子本来就不大,往那一站,自己一个人便占据了屋内大半的位置。
他的目光落在殷照心的身上,其中似乎隐隐暗含着探究。
半晌过后,他面不改色地调侃:“想来郡主哪怕是变成了一颗白菜,也足够鲜嫩多汁,这才将那猪的心给勾了去。”
殷照心听后皱了皱眉。
怎么这话不像是形容白菜和猪呢?
她觉得有些莫名,但还是回道:“你这是在夸我吗?”
魏璟听后轻嗤一声,双臂一伸抻了个懒腰,随后极其自然地将桌下的凳子抽了出来,双腿迈开径直坐了下去,手肘杵在桌面上,拖着脸笑道:“我为什么不能是在夸那头猪有眼光呢?”
殷照心闻言默默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魏璟见状,在她身后幽幽地开了口:“郡主是不是在翻我白眼呢。”
殷照心一惊:“你的眼睛能透视不成?”
魏璟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笑着笑着,最后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哪里会透视,只是诈她罢了。
在这一刻,殷照心已经意识到了这人又是在戏弄她,没什么好气地冷哼一声,彻底不再看他。
她站在案前,将手上的铜镜原封不动地摆放了回去,正要转身,却听身后似乎传来凳子移动的声响。
脚步声紧随其后响起。
她缓缓转过身去,见他正朝着自己走来。
他面上依旧含着笑,但这笑里……却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殷照心下意识后退,直到腰后磕到了桌案的一角,她惊呼一声,身子下意识向后仰去,被他眼疾手快地扶住,粗粝的大手牢牢扣在了她腰间。
源源不断地热意传遍了她全身。
她下意识想要起身,却被禁锢在这一方小天地之中。
殷照心不知为何面前的人只用了一只手便能让她动弹不得。
无奈之下,她只得被迫仰起头,同他对视。
“你想做什么?”
听了这话后的魏璟倏地笑了。
他想做什么?他现在想做的可多了。
不过可惜,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他脑中这般想时,目光却是一直盯着她的嘴唇。
方才说话时,她的嘴唇一张一合,里面小巧又红润的嫩舌也跟着滑动,再次勾起了他心中那点晦暗的念头。
他舌尖轻抵了下上膛,俯下身来,嘴唇缓缓凑近了她耳畔。
呼吸喷洒在殷照心的耳垂上,引得她身子一阵战栗,下意识就要将他推开,却被他空出来的那只手牢牢地攥在了掌心。
魏璟恶劣般地将唇停在了他耳畔一寸的距离上。
“不知有没有人说过......郡主你当真很好欺负。”
他的呼吸带起一阵阵细痒。
殷照心面色浮现一层潮红,她恼羞成怒般伸手,试图将他推开,可面前这人仿佛一座巍峨不动的山,她的力气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
身量悬殊的压迫感让她逐渐喘不过气来。
她咬牙扬声道:“青天白日之下,你要是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我就喊人了!”
魏璟听后眉一挑,笑得似乎更来劲了。
“外面可都是我的人。”
如若他真想做些什么,就算喊破喉咙也没有用的。
这话被他硬生生地忍了下去。
不能说出来,若是吓到她,可就不好了。
于是魏璟深吸了口气,直到芳香入鼻,他才如梦初醒般松开了桎梏着她的手,慢条斯理地直起身来。
“郡主不必这般惧怕我,以下犯上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殷照心迅速同他隔开了一段距离,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你管这叫不是以下犯上?”
魏璟听后眼皮轻掀,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郡主想试试真正的以下犯上吗,我不介意为了满足郡主的好奇心奉献自己。”
殷照心:......
“不必了。”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
殷照心看着他转瞬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刚才发生的那些都像是她一个人的臆想。
想到这,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你同谁都这样吗?”
魏璟闻言掀眸看了她一眼,目光幽暗,看在眼里无端让人心中一滞。
殷照心有些后悔问出了这句话。
但下一瞬,她就听见了他的答复。
“郡主怕是有些低估了自己。”
“什么……?”
殷照心一愣,看着他笑得顽劣,又带了些风发的意气。
“有郡主一个,就够了。”
说完,魏璟又沉沉地看了她一眼,不等她开口,转身就走了出去。
殷照心依旧站在原地,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
她脑中还在回味他方才说的那句话。
什么叫做有她一个就够了,她又不是他的……
殷照心神情微怔,想明白他话中含义后面色倏地一红。
又被他占便宜了!
她独自生着闷气,重新坐回到床上,隐约间好似听到他在吩咐外面的人传膳,随后又扭头走了回来,朝着她招了下手。
“过来吃饭。”
殷照心没理。
于是魏璟双手放在腰上,颔首扬眉:“郡主是想要我喂你?”
“……”
殷照心气鼓鼓地起了身,惹得魏璟低笑出声。
……
在清心寺暂住的这段时间,他们一直都是在吃素食斋饭,虽有些清汤寡水,但味道不赖。
殷照心这顿早膳吃得还算不错,只是......
她看向坐在她对面狼吞虎咽的男人。
“你,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殷照心早早就已经吃完了,她食量本就不大,一碗粥下肚,已经半饱,但看着对面人吃得来劲,也就被影响着多吃了几口。
他食欲看着极好,馒头就着菜汤也能吃得香,瞧着就不像是挑食的人。
就是吃相不是那么太......儒雅。
魏璟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一碗汤入腹,这才出言回道:“郡主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我若不多吃些,怎么能一只手就将郡主抱上马车?”
一句话,成功让殷照心起身离席。
魏璟看着她略带羞恼的背影,无声地笑了,转瞬将碗里的食物全都扒进了嘴里。
其实关于吃饭这事,也怪不得他。
他也不是天生就这般狼吞虎咽的,还不是上了战场以后饱一顿饿一顿的,有时一口饭还没吃完,战事便又起来了,若不快点吃,哪里有力气提的起兵器奋起杀敌?
想要活命,就要分秒必争。
不过这些事,没有必要让她知道。
用过早膳后,魏璟同殷照心打了声招呼,之后人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一直到临近正午的时候,她也没再见到他。
如今屋里只有她一人,倒是显得颇为冷清。
意识到这一点后,殷照心猛地拍了拍脸。
“想什么呢,他不在,不正好清净了,省的他又做出一些让人误会的行为举动。”
说完这话以后,屋内又一次安静下来。
她猛地叹了口气。
身后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如今也感觉不到疼痛,可是守在外面的人一见到她要出去,还是会将她拦下,生怕她跑了一样。
这种行为同囚禁有什么区别。
殷照心思绪一顿。
不知是不是她太过敏.感多疑,但......
最近那个男人的行为举止,似乎同梦里的人,越来越像了,像到会让她觉得,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殷照心一颗心按捺不住的狂跳。
就在她忍不住胡思乱想之际,门外传来了人声。
“郡主,宫里来人了。”
宫里?
殷照心瞬间回过神来,闻言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门刚推开,殷照心就看清了来人。
宫里确实来了人,还不只一个。
“三殿下,若娴,李公公?你们这是......”
殷照心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见李公公已经展开了手中的圣旨,立即扬声读了出来。
“圣旨到——嘉和郡主接旨!”
纵使殷照心眼底满是惊愕,但还是依言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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