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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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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50章

“来,和奶奶告别吧。”

江怜年跟着姜峰绕木棺三圈,赵秀云的肤色已转为暗紫色,脸颊慢慢凹陷。

昨晚,捕蛙的男人终于露面,江怜年认出他,多年前倚着门框打趣他穿裙子不像男孩的那个男人钱柏行。

钱柏行的脖子前倾,即便背挺得直,也并不挺拔。

“我没想到啊,秀云姨把家门牌号都说得清清楚楚。我不知道她这么糊涂了,我给我爸打过电话,他说没事的!要是我早知道,早知道我就该把她送到家门口的。”

说着他的眼球突出,紧盯着遗像,眼球转动时露出激动的红血丝:“我爸带着田生叔去捕的黄鳝,野黄鳝大补呢,卖的价钱也高!田生叔只要几条,其他都给我爸,是我爸不肯走没说这事,哪能怪我呢?!”

两个姑婆冲上来挠他的脸,将人赶走,跪坐在堂前:“大姐啊,你死得冤啊!这群狼心狗肺的自私自利,都要了你的命!我们这群姐妹兄弟里,就你有良心,你让老娘大把年纪怎么过啊……”

江怜年呼吸不畅,垂着眼走出灵堂。

夜色浓重,乡村的阴夜怖人,走出院子,东面一盏路灯茍延残喘,右面通向田野,走进几步,伸手不见五指。

那里有什么,赵秀云为什么偏偏走了这条道,有光的地方她不肯走,宁肯到无人的野地里去?

该回家时不肯回,该清醒时不清醒。

不该翻阅的护栏她硬要翻过,不该爬过的滩涂她手脚并用地爬。

监控中赵秀云攀过围栏,在烂泥地摔了一跤又一跤,最后站不起来匍匐着前进。

江怜年几乎想尖叫,不要爬了!不要走了!那是下去了再也上不来的深渊,那是必死无疑没有回头路的绝境。

到底为什么,没人追着要害她,没有她思念的人在彼岸。

一辆摩托车飞速驶过,发动机的轰鸣与迎面的风声遮掩了落水的挣扎。

一切期望都是徒劳,再没有人路过,无人救她。

就如她的死亡一般,只惊起了片刻的波涛,最终回归平静。

江怜年的眼前是黑暗,低头看不清手脚,他越走越慢,最后停滞。

他浑身颤栗,恐惧压过了愤怒。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他连几十米都走不出。

江怜年转身,蒋修站在几步之外,很温和地说:“外面太黑了,先进屋吧。”

江怜年往回走,一道影子从身前拉出。

余洪站在田间,高举着手电,向他招手,压着声做口型,“不黑了,别怕。”

……

第三日午时后,一只鸭子被折断脖颈丢弃在河水里,在赵秀云挣扎后去世时的位置。

“这是替身,这么一来,大姐的魂灵就会安息了。”

“小姑婆。”江怜年退开一步让出位置。

小姑婆的眼里淌下泪来,手指着远方一棵石榴树,“以前我们年纪还小,就住在那棵树后面,这还是片芦苇荡。割了稻草我不肯走路,大姐就背着我回家。”

她抽泣一声,竭力说下去:“她走错路了,得走另一条小路才对。这些年到处修路,铺了那么多新路,那么宽那么广,怎么还能叫人迷路了呢……”

赵秀云迷路了,她想回家。

江怜年猛然回神,抓住脑海中电光石火的画面。

监控里被路灯照得明亮的河面,宛如一条不算宽广的水泥路。

像赵秀云站在院门前等待看过无数次的那条路。

散席了,唢呐声好似还在耳边回荡,有哭声也有不知事的孩童笑闹声。

燃烧的香灰和纸钱,翻飞的灵幡,倒下的花圈。

在近乎昏迷的一场睡眠后消失不见。

江怜年在家待了整整一个暑假,姜峰和江椿已恢复正常工作,所有人都被推着向前走。

墙上的挂历自赵秀云走后,姜田生便再没撕过,江怜年愣愣看了一会,一张张揭下。

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

“你怪我吗?”姜田生倒了碗白酒,“明天你就要走了,以后就真的只剩我一个人。”

江怜年捧着碗,既没点头也没摇头,“爷爷,放假了我会回来的。”

以往沉默的老头话突然变得多起来,絮絮叨叨说赵秀云生前的事,“她这么精明强干的一个人怎么就糊涂了呢?”

塞下一大口饭,没办法再说话了,食物在齿间细细磨碎,带来熟悉的安全感。

饭后,江怜年自己捏了锅巴饭团,总觉得不够圆,板着脸拧着眉较劲,这块不圆再加点。

捏面团似的加上去,江怜年看着瓦亮的锅底,掂了掂圆滚滚的饭团,终于扯出个笑来。

搬了竹椅,坐在堂屋前,能看到院子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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