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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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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陈庆在药田里干了半个月的活,已经适应了这样的干活节奏,腰酸了三四天之后就习惯了,每天下工的时候是他最快乐的时候,看着手里的铜板,觉得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在干活的时候,陈庆也发现了很多人磨洋工,陈庆一开始有些不理解,后来听他们悄悄闲聊,才知道这么做的理由,进度慢一点,他们的上工的时间就会多一两天,就能多赚些钱。

陈庆在干活的时候也在想,这种做法到底对不对,但是他始终没有放慢手上的动作,自己该怎么干还是怎么看。

也许是看他手脚利落,管事的把他调去了旁边的药田里,这边的药田种的沙地人参,这味药能够补气血,尤其适合老人强身健体。

陈庆还是目不斜视,干活还跟从前一样,只是从这片药田出去的人在出去的时候都会搜身,毕竟这里的药材贵重。

陈庆倒是无所谓,他都是手脚干净地干活,自然也不会担心搜出什么东西来,他也认为这么严的看守,不会有人铤而走险。

因为今年的药材收成好,也许是因为其他人不声不响的磨洋工出了效果,一个月时间到了活还没干完,又要多干十天。

可就在快完工的前一天,出去的时候就有人被搜到偷了药。

管事们倒也没有动手,连多余的话都没说几句,直接把人带去衙门了,留下剩下的人都议论纷纷。

陈庆最近老是听他们的墙角,说这人家里的儿子不知道怎么染上了赌瘾,把家里的积蓄都输完了,这人也是没办法,才想偷点药材出去卖,听说也偷了不是第一回了,只是这回被抓住了。

陈庆回去的时候把这事跟祖母说了说,祖母叮嘱他,千万不能贪小便宜:“咱们家虽然穷,但可不能短了志气。”

陈庆很乖地点头:“我不会的。”

他在药田里干了四十天,赚到了四百文钱,这是陈庆从小到大赚到的最多的一笔钱了。

他在回去的路上就已经计划好了要怎么来花这一笔钱,先买点猪油,猪油罐子早就空了;再去买点肉,他还好,中午那一顿饭里总会有点油水,但祖母却是很久没吃过肉了;再买些粮食,这样到年底,他们都不会再饿肚子,至于今年想给祖母买新衣裳,就等他后面赚钱再说。

时间已经到了四月中旬,天气已经很暖和了,刮的风不再是那么刺骨,陈庆帮着祖母穿好衣裳,扶着她往镇上去,陈庆的怀里揣着四百多文钱,用祖母给他的荷包装着,沉甸甸的。

他们这次去镇上,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要去驿站看看有没有周远寄回来的家书和钱,往常都是三月就到了,以前会有人在村口来报信,但今年都没听到过,所以祖母想带着陈庆来问问,也算是带他认认路,以后还得陈庆去拿呢。

他们到了驿站,得到的消息是早在三月十五的时候钱就已经到了,周远寄了二两银子回来,领走人那里按了红手印,名字写的是周木。

果然,不是周远没寄钱,而是周木早就把钱领走了,应该是来报信的人在村口就被周木拦了下来,随后周木就跟着人去把钱取走了。

看祖母了然的样子,陈庆就知道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不不止一次。

“祖母,周远去了几年了啊?”陈庆扶着他,两个人在人群中走得很慢。

“这已经是第四年了。”祖母说,“那时候家里揭不开锅呀,当时有征兵的来,说去征兵就给二十斤粮食,阿远就去了,当时阿远也才十三岁。”

陈庆在心里盘算,周远就比他大了一岁,他今年十六,周远十七。

没有拿到周远的钱,陈庆有一点失望,但好在他这些天赚了些钱,能买些必须的粮食什么的,来的时候背篓空空,回来的时候背篓背得满满当当,陈庆背着都有些吃力,但是心里很开心。

回到家,他把粮食倒进面缸,本来他说要给祖母买点心,祖母说还不如多买些粮食,陈庆一想是这个道理,于是比原计划多买了些粮食,还有一块猪板油。

陈庆回到家就开始熬猪油,香气勾得陈庆肚子咕咕叫,祖母从外面抱回来一颗白菜,笑着对陈庆说:“咱们今天包白菜油渣包子吧。”

他点头说好,祖母就开始用以前的旧面粉发面,把猪油倒进罐子里之后,锅边上沾着还有一层油,陈庆把白菜切碎,就着油锅炒了一下白菜,随后把白菜和一点猪油渣混在一起,拌成了馅儿,他没把油渣用完,那也是稀罕东西,要留着有喜事的时候再吃。

所以这一盆馅儿还是白菜多,但因为是猪油炒过的,所以还是很香。

等面发好了,祖孙两个开始包包子,陈庆一开始不太会捏包子的褶儿,所以包子做得也像是窝头,祖母就悉心地教他,直到陈庆捏好了第一个包子。

包子他们也没做多少,天热了,东西也放不住了,做多了吃不了就该坏了。

陈庆咬第一口包子的时候,眼泪都落了下来,白菜本来甘甜,但又浸润着猪油的香气,一口咬下去只觉得油脂满满。

祖母也难得地多吃了一点,她还做了个白菜汤,一顿饭吃得比过年的时候还要好。

陈庆吃好了,心情也好了很多,祖孙两个在院子里做针线,陈庆绣,祖母帮他理线,两个人之间聊得比较多的就是周远。

“他那个时候很皮,长得又高,村里的小孩儿都打不过他。”祖母有些自豪,“那时候他爹娘都还在,每天都有人上门来告状。”

后来就出了意外,周远的爹娘都走了,周木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在大哥死后他不愿意抚养周远,于是把他赶出家,祖母不忍心,便说自己抚养周远,周木说她偏心,说她要养周远自己就不会再赡养她,还让祖母把房子让出来,说他们一家人住不开,反正周远和祖母两个人,也不用住什么大房子。

陈庆哼了一声,觉得周木一家实在太过分。

“日子倒也这么过了下去,我那个时候还不老,干活,做针线,也算是把阿远拉扯大了,后来我身体不太好了,阿远就出去赚钱,他那时候年纪也不大,什么脏活累活都干,扛包袱,给赌坊当打手。”

“后来,我生了一场病,把家里的积蓄都花光了,正好朝廷来征兵,阿远就为了二十斤粮,就去了。”

后来的事情,陈庆也能想象到了,祖母一个人的生活有多艰难,可能第一年周远寄了钱回来,祖母靠着那钱又生活了一年,第二年再去取钱的时候,钱已经被周木取走了。

祖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情况不太好了,所以在周远快寄钱来的那几天,她都在村口等着,终于比周木提前拿到了周远寄回来的钱,也是二两银子。

她用这二两银子和自己先前赚的钱,买回了陈庆。

“小庆,要是我死了阿远还没回来,你也一定等等他,他是个很好的人。”祖母的泪眼朦胧,她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陈庆听她说这些就有些害怕,祖母的年纪真的大了,可能只是一个风寒就能让她陷入危险之中。

“祖母,您会好好的。”陈庆放下手中的帕子,凑到祖母的旁边,“您看,我绣的仙鹤,延年益寿,这张帕子是我送给您的。”

祖母接过这张帕子,上面的仙鹤绣得活灵活现,她把帕子交回给陈庆手上:“阿庆啊,这帕子绣得这么好,拿去卖钱。”

“我还能绣呢,而且这张帕子的布料是家里的,卖不出去。”陈庆低头笑着说,“我的手艺是我小爹爹教的。”

祖母还是摸了摸他的头发:“阿庆真手巧。”她咳嗽了两声,陈庆赶紧去给她倒水。

突然祖母越咳越厉害,不得已拿出了陈庆给他的那张帕子擦嘴,等陈庆回来,就看见有些泛黄的帕子上面有点点猩红。

陈庆手里的碗摔在地上:“祖母,祖母,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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