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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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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品

贺昭跟周舒瑾去到小科那里时,张高宇正好外出听戏,小科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端详着一把梨花枪。周舒瑾的伤势好了大半,短时间的发声是没有问题的了,只是医生劝他不要长时间说话,也不要大声嘶吼。

江南各州的兵器人马都有严格限制,但不良州城主偏爱收藏武器,于是到黑市这里走私武器来了。

这天下午天气并不明朗,空气湿度很大,像沉甸甸要滴出水来。小科想得那么入神,居然没听到伙计们招呼两人进门、也没听到两人的脚步声。

直到周舒瑾唤了他一声,他才醒悟过来,忙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闹钟。

原来已经到了接待两人的时间!

小科一拍脑袋,站起身迎接:“哎呀,瞧我这记性,真对不起两位贵客!”

“没事,我们也正闲着就想来这里摸摸牌。”周舒瑾笑道,“这把枪怎么了?你瞧得那么入迷。”

“我想着到底什么样的冷兵器才能与枪支弹药这些热兵器抵抗。梨花枪倒是个不错的例子,但比起枪支来还是太慢了,携带也不太方便。”小科擡头看向两位来客,让他们坐下然后给他们倒茶。

这里不是没有侍从佣人,但招待客人的事情大多还是小科亲手做。

贺昭掂了掂梨花枪,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我给你做一把,送你。”

两人有些诧异地看向他。

“能像匕首一样携带,也能像长戟一样刚硬。”贺昭道。

小科很是意外:“啊,贺先生,您是客人,万万使不得.......”

“小科,我来你们这里比去我据点还勤,客气话就不用说了,他说行,你何乐而不为呢?”周舒瑾笑笑,态度不偏不倚,“先不要急着推辞,贺先生自告奋勇,他是否对你有所求?你是否可以试探一下。”说罢,从桌面拿了一个果子就往旁边走开了,“你们慢慢谈,不要管我,我去瞧瞧隔壁桌的麻将玩的怎么样。”

贺昭参考双节棍将梨花枪改装成一节一节可弹伸重组,平时不用时就缩在手里露出梨花枪可发射钢珠的尖端,用时可像双节棍一般,也可触发机关使那些关节就会自行卡住,又像正常的梨花枪一般使用。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关节处的灵活度、敏感度和保质期一定要管理好。关节处一旦失灵,到了战场上是会耽误大事的。

这把改装了的梨花枪以张高宇据点的名义交给了江南不良州城主陈鹤嘉,深得城主喜欢。

陈鹤嘉得知是两位的功劳后盛情邀请贺昭和小科到他武器库走一圈,同时交给他们另外三件武器,问他们可不可以接着改进。

在贺昭的支持下,小科接下了飞爪钩、流星锤以及掷箭并记录了陈鹤嘉提出的要求。

在不良州城主的府邸里,贺昭看到他后院的河流里有一个少年在抓鱼——自己在那里玩的不亦乐乎。等他们谈完生意出来之后,贺昭就在客厅遇到了那位抓鱼的男生跟另一位病恹恹的男生。

他们本来在谈论着什么,可看到人进来之后就止住了话题。

抓鱼的那位少年手里拿着削好皮的梨,削了几块,一块递给身边的病人,又给进来的每位客人都递了几块。

病人拿着梨肉,站起身要走:“学长,晚些时候见。”

“陈合蔚。”

抓鱼的那位男生身上带着一种让人放松的亲和力,但在他加重语气连名带姓喊住病人时,那种亲和力就被一种不容反抗的严肃代替了。

贺昭擡头留意了一下眼前的境况。

除了生意人的敏锐之外,还有一种原因——这位学长的声音很干净,很坚定,有力量。

在遇到他之前,贺昭从来不觉得一个男生的声音可以用干净来形容。他声音里的干净不仅是来自于嗓音里的纯净,还可以说是完全发自内心的、对别人的关心,带着一种无畏的、自我奉献的意味。

带着医生、教师之类的职业上被赋予的传统色彩,伟大的,无私奉献的,不惧困难的。

学长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微微一笑:“趁早休息吧。”

“贺先生,这位是犬子在学校里的监护对象。叫做晋军。”陈鹤嘉看贺昭对学长有些感兴趣就介绍他们认识。

“你好啊。”学长握住贺昭的手。

“你好。”贺昭也握住他的手,注意到他的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像弹奏某些乐器的人群的特征,比如钢琴家。

贺昭觉得他气质卓尔不凡,进而觉得他的家世背景应该也很不错。

但是他眉头之间锁着一点愁绪,似乎遇到了烦心事。

“我刚刚在后院看到你,你在抓鱼。”贺昭微笑着说,“有什么收获吗?”

说起这个,晋军就来了兴致——或者说他起码是顺着贺昭的话题表现出应有的兴致。

“它啊,下锅了,清蒸红烧,味道应该很不错的!”晋军笑着说,“来都来了,等一会儿尝尝味道吧,多几个人吃热闹热闹也很好的!”

说完,他真的就往厨房走去,一边走一边卷起袖子打开热气腾腾的盖子看了一下情况,把鱼弄到碟子上端出来。

贺昭还想推辞一二,可晋军是个真诚坦率的人,连碗带筷都递到了他和小科的跟前。

他们都尝了尝。

江南的鱼味道格外鲜美。

不知道是晋军确实有点技术,还是贺昭从前一直行事匆匆,直到今日才尝出江南鲫鱼的美味。

陈鹤嘉在晋军身上看到自己年轻时的脾性,相处很是融洽,行为举止像对待自家人一样亲近随意。

江南热情好客也不是徒有虚名的。

陈鹤嘉说:“两位客人很喜欢你做的鱼啊。”

晋军:“带回去吃吧,我们吃得多了,如今下河摸鱼比吃鱼更有趣,我们吃不了那么多啦。”

两人推辞不过,晋军就打包了刚做好的鱼给他们带回去。

此时,飞云在江南巡逻时渐渐察觉了异样。因为吸大烟的人群越来越大,甚至于客栈里几近半成的人都在房里躺着吸烟枪。

“这东西是哪里来的?惹得人们个个日夜颠倒地留恋卧榻!三百六十行,都要人费心费力才能周转!整日躺着能干什么!”飞云跟欧阳旭走一圈客栈,回来后恨得咬牙切齿。

“飞云兄,且不瞒你说,我在江南也断断续续地逗留大半年了。”欧阳旭道,“真正被我碰见这烟枪的也就三四个月前。这东西形如洪水猛兽,如果没有十分之厚实的家底,染上了就很麻烦的,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飞云怔了怔:“这么严重?”

“我骗你干什么呀?上官家你知道吧?前些年你哥哥向他们借兵还犹豫再三,犹豫什么啊?上官家虽然是北方好几百年的名门望族,威镇边疆,但近年来都在走些下坡路,你哥哥就是怕事情重大、怕拖垮了上官家。为什么走下坡路啊?一,除了一个上官翊思有点像样,后继无人了;二,挥霍铺张,歌舞升平,嫖赌毒,所有富人家容易染上的坏毛病一个不落!”

江南怎么也有这种东西?

飞云皱了皱眉头。

“哪里能买?商家是哪位?”飞云追问道。

欧阳旭虽然贪玩,但是典型的良家子弟——黄赌毒三样是绝对不碰的,于是摇摇头也说不知道。

“哎,老七,”飞云道,“大家都晓得我禁烟。我一进去问嘛,大家都不好意思说了。你替我走一趟。”

欧阳旭前面跟他商议上乱葬岗的事情没有着落,这回乐得帮忙,摇着扇子就走进去了,笑容可掬往那客人拱拱手,说自己在家乡也喜欢吸烟、来到江南找不到货源馋的很难受诸如此类。

出来之后把飞云带到角落说:“哎呀,你们江南连店家老板都有货源提供的。只要客人悄悄拿桌面上那块黑木放在小伙计的盘子上就行。一块黑木要五次烟枪的量,要三百两。”

“什么?!.......”飞云大惊失色,被欧阳旭捂住了嘴。

“喊那么大声干什么啊?怕人家不知道你飞副将在这?”欧阳旭道。

“五次烟枪的量就三百两?填一次烟枪也就几口的功夫!”飞云道,“那么多钱人间蒸发似的,半点都不归子弟兵府纳税的。”

飞云细细一想,怕是有人在江南凿了一个漏洞要吸干江南的精血。

他骑上坐骑,飞奔回子弟兵府将此事上报给先生,恰巧白曲早几个时辰也将此事上报了。

事不宜迟,飞云着手追踪调查。

等贺昭回到据点的时候就听到子弟兵在搜罗各家各户毒品的消息——当然,各家各户存的烟土很少很少,毕竟是种比较昂贵的消耗品,没搜罗到烟土据点都算不上损失。

子弟兵限令烟民六个月内戒烟,六个月内登记烟民个人信息、吸烟次数、大烟品牌质量和商家货源出入等等,并根据烟民不同情况给予阶段性的吸烟限制和治疗方案。

六个月后见卖烟的商家便将该商家的商业财产悉数没收充军,见吸烟的烟民便悉数强制监管直到戒烟,屡教不改三次以上者流放边疆进行监管,五次不改者处以极刑。

贺昭刚刚与不良州城主搭上交情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子弟兵府的措施就给贺昭当头一棒。

其命令之严出乎贺昭的意料。

子弟兵府的做法是比较明智的,既给了缓冲时间也给定了底线,避免烟民在收到猛力冲击而引发矛盾冲突。

贺昭通知客户将烟土买卖、消耗全数转入地下,包括开设地下私密的烟室,依靠买卖时所附上的烟牌进入。

等他忙完这些并且调查清楚晋军和陈家少爷的背景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天。

原来那陈鹤嘉家的少爷叫做陈合蔚,上次北上在除夕之前就结束了。由于他一边替父亲管制毒品,一边染上了毒品,不仅精神不振、形体消瘦,而且也沉默寡言,不喜与各位同辈交流,白白浪费了一次宝贵的机会。陈鹤嘉气急败坏,揪着陈合蔚好一顿训斥,可毕竟是自己让儿子接手那害人的生意,最终都没有狠下心来怎么为难他。

晋军这段时间来苦口婆心、软硬皆施、四处求医也没能让他戒掉大烟。

贺昭抓住了这个时机,在周舒瑾的推荐下找到了刘客雨药师。

那是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曾经最得意的弟子自以为学精了技术之后设计弄瞎了他的双眼、毁掉了他的嗅觉,这几乎毁掉了刘客雨的一生。周舒瑾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碰到了这位老人。在周舒瑾的掩护下,刘客雨隐退江湖再不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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