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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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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大理寺衙门位于上京西北角,而长英侯府位于上京城中轴线偏东,许怀彦每日上下值需得横穿半座城,城骑马需要接近半个时辰,坐车更慢,还要多一刻钟,所以许怀彦平日里都是骑马去上值。

天色越来越暗,随时要落雨的样子,佟寒站在廊下,不时回头朝衙署内望上一眼。

酉时的更鼓终于敲响,天气骤变的缘故,衙署里的官员没剩几个,佟寒走近屋内:“世子今日还回么?”

佟寒自小在许怀彦身边,知道许怀彦从军中回来后就多了个雨天头疼的毛病,因此他会格外关注天气,但千防万防,还是没有料到今日会突然变天,以至于没有提前备好雨具。

许怀彦从书案前起身:“回。”

佟寒知道世子自成亲后再也没在衙署过过夜,新婚夫妻感情好,但万一回去的途中淋了雨,世子的头疼之症会加重。

不然上次他也不会那样急着去回安堂,从而惊扰了夫人。

佟寒忧心忡忡:“可胡大夫如今不在大楚,万一您头疾加剧该如何是好。”

许怀彦的面色看起来明显比平日苍白,额间隐约有薄汗:“无妨。”

他染上这怪病已有些日子,在哪里都一样,无非是换个地方忍而已。

离开前,许怀彦还要去隔壁值房交待书吏几句,佟寒则趁这个时间去马厩牵马。

交待完,许怀彦走出值房,佟寒兴冲冲小跑过来,满面笑容:“世子,夫人派人来接您了。”

许怀彦拧眉,第一反应是她多此一举。

许怀彦沉着脸走出衙署,刘贵已经摆好马凳,憨笑着看向许怀彦:“世子。”

许怀彦最终什么也没说,沉默着迈上马车。

等刘贵收好马凳,佟寒披上刘贵带来的斗笠与蓑衣,坐上另一边的辕座。

马车开动后不到一刻钟,天果然开始下雨。

许怀彦的眉心拧得更紧,额间青筋毕现,他死死抓着座椅上的扶手,抵挡着脑中一阵接一阵的痛意。

雨水顺着斗笠边沿滚落下来,佟寒担心许怀彦的情况,隔着车门关心:“世子觉得如何了?”

许怀彦沉声开口:“我没事。”

对他这样的人而言,身上的病痛根本不算什么。

雨越来越大,砸在车顶发出闷闷的声响。

相似的场景令他想起八年前,他离开上京那日也是下雨。

那时他年龄还小,根本不知道该去那里,但人活一世,总得做点什么让人看见,总不能真的顺了某些人的愿悄无声息死去。

所以他一路往西南走,去投了以骁勇闻名的宁远军。

就在t那一年,他遇到了隐姓埋名去宁远军中历练的太子。

永嘉十八年,戎国进犯,他已从普通小兵一步步成长为右军先锋,同太子配合默契,同众将士一起赶走了戎国人。

同年年底战事结束,太子申请去体察民情,他陪同太子在外考察了两年。

永嘉二十年春,当是还是皇后的太上皇后突染咳疾,久不见好,还是皇上的太上皇派太子前往邻国大夏的飞云谷请名医,他作为陪同。

也就是在那时,他们得知太上皇后感染的并非普通咳疾,而是被梁国人蓄意投毒。

于是,在太上皇的密令下,明面上他因做错事被贬去梧州担任校尉,后又因卷入当地的案子失踪,实际上秘密前往梁国潜伏了两年,直到前年才返回上京。

那两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也遇到过危险,他已想不起是在哪一次的行动导致了他这个一到雨天就发作的头疾。

飞云谷出身的皇后娘娘没有办法,皇后娘娘的师兄胡元也没有办法,如今他能做的,只能等雨过天晴。

马车行驶了约一个时辰后,终于抵达侯府。

雨仍旧在下,刘贵撑开油纸伞,双手递给许怀彦。

佟寒紧随其后,看许怀彦的步伐还算稳健,见他直接进了后院,总算松一口气。

*

因为变天,天色暗得比平日早,屋里也早早点上灯。

酉时三刻,戚云晞终于听到丫鬟们给许怀彦请安的声音。

她丢开手里的书册,从美人榻上起身迎出去:“您回来了。”

快速打量一眼,他身上没湿,但因为雨势现在又大了,从门口走进来鞋袜已经湿透。

打发丫鬟们放伞的放伞,打水的打水,戚云晞亲自扶着许怀彦在堂屋里坐下,先等他洗完脚换上干爽的鞋袜。

许怀彦感觉脑仁快要炸开,低眸看了眼手臂上多出来的一直嫩白绵软的手,在离得最近的圈椅上坐下。

很快,晓荷端来一盆温水放在许怀彦跟前。

知道他不喜欢丫鬟伺候,戚云晞打发她们取来热乎的姜汤,她亲自拧了帕子让他擦脸净手,然后蹲下身子,准备服侍他洗脚。

许怀彦嫌她慢,没同意,自己快速洗了。

再看一眼她的细胳膊细腿,端起木盆朝外门将水泼了,之后才转身去西屋。

戚云晞跟过去,正欲上手帮忙宽衣,就看到他已经麻利脱好官府挂在衣架上。

他没接她递过去的常服,而是直接往床榻的方向走。

戚云晞就是再不了解他也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从进来后一句话都没说,竟然连晚膳也不吃就在床榻上躺下,这实在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戚云晞放下衣裳跟过去,语气关切:“您怎么了?”

许怀彦阖眼躺在床榻上,捏着眉心:“小毛病。”

就着梳妆台上的烛火,戚云晞发现他的脸色不及平日鲜亮,才洗过脸,额间竟然又有了汗。

他就是这样,一难受就闷声不吭,跟一年多前一样。

戚云晞有些慌:“妾身让人请大夫。”

“不用。”许怀彦终于睁眼,擡眸看一眼床畔那张白皙柔腻的脸,“你自去忙,我歇一阵就好。”

见他又阖了眼,一幅不必多言的样子,戚云晞打开薄被替他盖上,轻手轻脚退出去。

但心里还是惦记着,于是叫了佟寒来问话。

佟寒垂手立在堂屋里,面对戚云晞的关切,心中五味杂陈。

夫人是阖府第一个关心世子头疾的人,连老夫人也不知情,他也是因为是世子的贴身护卫才知道。

佟寒恭恭敬敬回答:“……是老毛病了,从一年多前回侯府就有了,一到雨天就会复发,就是胡神医也束手无策。不过世子这头疾并不需要服用汤药,雨过天晴就好了。”

戚云晞觉得奇怪,初见那回,山里那场秋雨下了足足三天三夜,他们日夜相对,并没有发现他有头疼这个毛病。

戚云晞斟酌着问:“世子是哪一天回的侯府?”

这是阖府皆知的事,佟寒不知道戚云晞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前年小年。”

和外间的传闻与玉檀的说法一致,戚云晞:“世子从哪里回来的?”

佟寒心头一跳。

他想起许怀彦自成亲后的变化,再看一眼戚云晞无法作假的关心,硬着头皮开口:“梧州。”

这是戚云晞第二次听到梧州这个地名。

第一次是许怀彦亲口告诉她的,他告诉她他姓秦名延,担任梧州校尉,是西南边境的武官,回上京公干。

戚云晞故作好奇:“世子在梧州做什么?”

佟寒不好意思笑笑:“世子当年没有带属下,属下只知世子在梧州担任校尉,具体做什么属下就不清楚了。”

这一点,同许怀彦说的一样,不过看他那时伤的程度,他那一回身负着的恐怕不是简单的任务。

打发走佟寒,东屋的晚膳已经准备好,戚云晞匆匆吃了几口,让丫鬟将饭菜温着,折身去了西屋。

戚云晞到时,许怀彦已经睡着了。

成亲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她之前睡着,戚云晞轻轻坐在床边,看着睡着的人,目光也变得柔软。

他睡得很端正,眼帘紧闭,安安静静地。

因为看不到他那冷峻的目光,倒是有种难得一见的脆弱之感,看他笔锋似的浓眉紧紧蹙着,戚云晞没来由地一阵心疼。

她掏出帕子叠好,先替他将额上渗出的冷汗擦了。

哪知才伸手过去,手腕子被人猝不及防钳住。

剧烈地疼意从腕骨处传来,戚云晞感觉手腕子都要断了,忍不住发出痛呼:“世子。”

许怀彦也在同时睁开了眼,见到靠近的人后松了手,收起眼底的寒芒。

戚云晞也就明白,他就算睡着也很警醒,将她当成了偷袭的人。

想到自己一片好心反倒打扰了他休息,戚云晞忍着手腕处钻心的疼意,一个劲说对不起。

许怀彦被汹涌的疼意折磨得有些焦躁,本想将人赶出去,待对上那双饱含歉意的眼,紧紧按住眉心。

戚云晞本就很为打扰了生病的人休息而愧疚,更加过意不去:“妾身如何帮您?”

帮他?

许怀彦掀开眼眸,黑沉沉的眸中闪过意味不明的情绪。

窗外已经彻底转暗,暴雨仍在不断地下,硕大的雨滴持续砸在屋顶、地面,搅得人心烦意乱。

许怀彦干脆坐起来,开口:“你上来。”

他的表情柔和了许多,戚云晞知道他没有真的怪自己,也就稍稍安心。

他还头疼着,戚云晞以为他会让她给他按揉头部的xue位之类的,没多想就脱了绣鞋爬上床榻。

正准备越过他爬到里面去,身前的人一托一拽,就让她坐在他身上。

这怎么按?

戚云晞下意识伸手撑在他胸膛上,茫然看着将她压向他的人。

很快,戚云晞就感觉到了熟悉的变化,脸一下子就红了。

人已贴近,许怀彦熟练解开她的右衽,勾开后颈上的系带,再将她身前那薄薄一片也摘下来。

潮湿的空气一下子就裹住了戚云晞的胸前,肩上,她咬唇看着仍在调整姿势的人,不是头疼么?

许怀彦扣住她的手腕子,固定住想要躲闪的人:“别动。”

看着他难受的份上,戚云晞就忍着羞涩,真的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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