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恩(1/2)
明玉恩
“就你一个人?”井明时坐在黄花木圈椅中,双手环胸,看着跪在屋中央的汤宝儿,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你那两个丫鬟呢?怎么一个也瞧不见?难不成是弃主而逃了?”
“也是。”她自顾自说道:“如今汤家这副情形,谁见了都会跑。”
她见汤宝儿背脊挺得直直的,一声不吭,心里的火就更盛了。
“你是来见我娘的吧?”井明时站起身来,她走到汤宝儿跟前,居高临下:“可惜我娘这回不见你了,怎么样?是不是感觉不甘心?”
“不甘心就对了。”她轻轻一笑,眉目带着明晃晃的嘲讽:“汤宝儿,认命吧,证据确凿的事,你以为你们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见她还是不说话,井明时愈发恼了:“我劝你不要管旁人的事,你管好你自己吧!趁你现在还得意,赶紧找个人嫁了吧!”
“不然越到后面,你可就越难嫁出去了,毕竟,像你这样的人,一旦过了某个时机,就无人问津了。”
“......”
不管井明时说什么,汤宝儿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汤宝儿。”井明时忽然就不恼了,她旋身落座,支着下巴,好整以暇:“或许你现在给我磕两个响头,说点儿软话,兴许我就会帮你,怎么样?”
汤宝儿动了,她微微擡了擡眼,看向井明时,眸光略有波动。
井明时得意地挑了挑眉:“是不是心动了?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就能让你如愿。”
汤宝儿又垂下眼眸,语气清淡:“你没这本事。”
井明时微愣,旋即大怒,她拍桌而起,怒目而视:“你混账!”
“你好大的胆子!”井明时气得叉着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恼怒非常。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突然转过身去,盯着汤宝儿,目光阴沉:“你说得对,我的确没有本事把你哥哥捞出来。”
“但我有本事,让你哥哥死在里面。”
汤宝儿冷冷看着她,依旧是一言不发。
见她又是这幅样子,井明时气得五脏六腑都在疼,偏她拿汤宝儿没有一点办法。
最后,井明时只能悻悻离去,比来之前更气了。
对井明时的来去、以及膝盖传来的痛意,汤宝儿均没有放在心上,她看着堂屋里悬挂着的那幅画,眉眼坚定。
一连跪了两日,宁氏都不曾见她。
但又让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今日姑娘还要去井家吗?”丁香实在是看不下去,她忿忿道:“井家分明是仗势欺人!是故意折辱我们!”
汤宝儿翻着手里的账本,闻言头也不擡:“又有什么法子呢,谁让我们有求于人。”
她突然擡头看向芍药,指着账本里的一项问:“这里有点蹊跷,你仔细查查。”
上回芍药将各家的管事聚集起来,让他们对近日的进项开支说说自己的见解,可那些主事的来了,嗡嗡嗡一上午,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别人家的铺子也不景气。t
汤宝儿没有法子,准备从账本入手去查。
“姑娘!”丁香又急又恼,她上前一把抽出汤宝儿手里的账本,气呼呼地盯着她:“难道今日咱们还要去井家吗?”
汤宝儿不恼,只笑:“若你不想去,那我便带芍药去。去那儿就干楞楞地站着,是挺丢人的。”
丁香眼睛一下就红了:“我并非是嫌丢人,只是姑娘的膝盖......受不住!”
“昨晚和今儿早,都已经热敷过了。”汤宝儿往前倾了倾身子,将她手里的账本轻轻抽了回来:“不碍事。”
“上回我让你去查梁家,怎么样了?”
丁香抹了抹眼睛,闷闷道:“什么都查不出来,连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查不到,我到处去问了,谁也不知道梁家,好像咱们庐州以前就没有这户人似的。”
汤宝儿垂下眼眸,看着账本上的墨迹,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又看了一会儿账本,往外看了看天色,才扶着桌脚起身来:“走吧。”
丁香去扶她,她却摆摆手:“不至于那么娇弱。”
临出门时,她回头看芍药,叮嘱:“我娘那儿,你看着点儿,别泄露我这边的事。”
井家。
得知汤宝儿第三次上门,井明时十分惊奇地看向自家兄长:“真不去看看?”
井明真没搭理她。
“真是顶顶好的妹妹。”井明时撑着下巴,自说自话:“有她这样的妹妹,汤连夷就偷着乐吧,毕竟,他自己的亲妹妹都不管他,现在倒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女替他筹策奔走,啧,这情谊,倒还真教人动容。”
她偏头想了想,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咦,这么说来,他俩不像是兄妹,倒像是患难与共的夫妻。”
一旁的井明真眼皮一跳,朝她看去。
井明时察觉到他的视线,便扭过身去看他,理直气壮质问:“看我干嘛?难道我说得不对?还是说,你听不得我编排你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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