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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澹日过朝晡(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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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伤口是李藏珏砸的,但东方衍却只能说是自己摔的,家中人觉得是他自己不小心,才在两位殿/>

李藏璧无奈,说:“孤可是补偿过你了,可别现在来找孤清算。”

“怎么会呢,”东方衍丝毫不觉得十一月拿着把扇子违和,道:“但是殿下也得对臣负责吧,毕竟臣这也算破相了,这些年相了十几家亲,竟是一家也没成。”

“你确定是因为这个疤不是因为你这张嘴?”

“殿下真会开玩笑,臣说话虽然不算珠玉盈耳也算如莺如燕吧,帝卿殿下还曾夸臣说话好听呢。”

“是吗?我哥怎么说的。”

“他说宫里有一味哑药无色无味,问臣要不要尝尝,保证毫无痛苦,一喝下去就说不出话了。”

“我哥怎么能这样。”

“是罢殿下,您也觉得帝卿殿下有些过分了?”

“是挺过分,那多浪费药啊,我还知道民间有更便宜的药方,起效一定比宫里的快。”

眼见着二人说笑着走远了,射箭的场地又有新的宾客上了场,元玉推脱了别人的邀请,一个人往院东的掇山后走去。

太子殿下下场射箭,吸引了不少宾客,这片地方人便少了许多,掇山后有一片红枫林,冒霜叶赤,颜色鲜明,他本想在林后随意站一站,蓦然听见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道:“怎么失魂落魄的,吃醋了?”

他一下子回身望去,便见李藏璧一身玄色正服,抱臂靠在不远处的掇山边含笑望着他。

他下意识地想朝她走过去,却又想起这里不是家中,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李藏璧见他不动,反而还不高兴起来,直起身说:“过来。”

元玉有些犹豫,向不远处的人群看了看,李藏璧道:“你再不过来我可走了。”

听到那个走字,元玉心中一酸,心中的感情顿时超越了理智,忙快步朝她走过去,低声说:“你不是和东方大人在一块吗?”

李藏璧抓着他的手腕一侧的掇山山洞中躲去,说:“谁说的,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她将他抵在山壁上,道:“刚刚射箭的时候就看见你一脸幽怨的望着我。”

元玉有些脸红,小声说:“才没有。”

李藏璧闷笑,问:“吃醋了?”

“有一点,”元玉不想让李藏璧觉得自己太过善妒,囫囵承认了,又定定地望着她,认真地说:“你好漂亮,阿渺。”

李藏璧没有错过他眼里闪过的那份痴迷,玩笑道:“没把你迷晕吧。”

“快了,”元玉擡臂环住她的脖颈,软软地说:“要晕倒了。”

李藏璧听着他认真的语气,眼神在他脸上游移了一瞬,下一息便倾身吻住了他的唇。

元玉靠在石壁上任她吻,一开始还尽力地回应她,但随着掇山之外响起了隐约的人声,他的心弦也随之紧绷起来,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说:“阿渺……好了、唔——别亲这么重……”他不知道她是突发奇想来找他的还是都安排好了才过来,喘着气说:“会被看出来的……阿渺、李藏璧——”

这声李藏璧终于让她停下了动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你叫我什么?”

元玉眼神躲闪,道:“……殿下。”

李藏璧笑出了声,又倾身亲了亲他的嘴唇,说:“怕什么,外面有人看着。”

元玉这才放心了一点,但还是忍不住道:“那你也不能亲这么重……嘴巴肿了会被看出来的。”

李藏璧扬唇笑,道:“可是就是想亲你,怎么办?”

她擡手勾了勾他的衣领,指尖蹭过突出的锁骨,说:“要不然亲这里?”

“不行——”李藏璧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元玉觉得她真能干出来这种事,忙拒绝道:“衣服会乱的呀。”

说完后又像是怕她生气,小声道:“你今晚若是不回宫的话我就来找你,好不好?”

李藏璧道:“今晚婚宴会弄到很晚,我应该住官驿。”

这话是什么意思就不言而喻了,元玉抿唇笑起来,道:“那我晚间来寻你。”

李藏璧随口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亲了亲他的侧脸,又他耳畔说了几句什么,元玉脸越来越红,不轻不重地嗔了她一眼,声音细若蚊呐,道:“知道了。”

正巧这时掇山外传来了两声敲石头的声音,李藏璧拍了拍衣袖站起来,说:“现在外面没人,你先出去,我等会从另一个口出去。”

见元玉还是靠在墙边不动,李藏璧问道:“怎么了?”

元玉缓了口气,有些羞耻道:“我腿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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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黄昏的时候,顾府那边来人说婚车已经出发了,陆惊春也已经梳妆完毕,带着宾客在府门口迎接。

李藏璧身份摆在这,依礼是不用去的,便只坐在堂中等待,她的位置就在左首,堂上摆着的是陆惊春父母的排位。

李藏璧沉默地看着那两块薄薄的描金木牌,擡臂饮了一口茶。

陆惊春和她是同一年出生的,一个年头一个年尾,那时候李庭芜还是储君,中干西北旱情,青州府大乱,灾民暴.动,联合起来将诸岑高价卖水卖粮的商队全部打杀,甚至还冲到官署放火,陆惊春父母彼时正在青州府戍边,受命镇压灾民,却没想到此时诸岑因以商队被杀为由朝中干发兵,旱情再加上灾民暴.动,此战没过多久就输了,陆惊春父亲在此战中身亡,母亲则因为战后受伤,缺少水和药品不治而死。

那时候陆惊春刚出生没多久,是她长姐一人一骑将她送回了京城的陆府,把襁褓送到陆锦同手上的时候陆隐秋也倒下了,自此再也没能醒过来。

当时李庭芜极力想要贞纪帝出兵支援,甚至不惜自己请战,但贞纪帝认为青州府贫瘠多时,并不是必争之地,想要折尾求生,刚好这样就不用每年再和诸岑因为寰河问题再扯皮,不过这次的谈判还未成行,贞纪帝就突然病重,这道旨意自然也没发出去,可就在所有人以为青州问题要搁置多时候,贞纪帝又临时改变了主意,发出了在位时的最后一道命令。

这道命令自然是派援军支援青州府,此战僵持了三月有余,结束在一场久旱后的大雨中,同时结束的还有贞纪这个年号,李庭芜仓促登基,免去了大典、祭礼,只让人将敌军的首领杀了祭旗,那面染血的军旗在此战胜后被快马加鞭送回了干京,李庭芜则当着班师回朝的大军割掌洒血,用鲜血祭奠了此战中所有无辜枉死的将士们,也祭奠了她从小到大唯一的一个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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