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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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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令涵姐姐被二哥宠得那样无法无天,她却不知足,非要在二哥生辰这日在二哥眼前跳江自尽……”

生死大事,淳于冰娥却说得极慢,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观察庄令鸿的表情,反复拿捏:

“二哥为了她一夜白头又病来如山倒,若是没有令涵姐姐,恐怕今日在此地的,也不是我夫妇二人。”

庄令鸿闭上了眼。

一直平置于双股的长手蓦地抓紧了粗布的裤腿,手背近几个月来都受着风吹日晒,此时已不复曾经的白皙,只是青筋暴起依旧触目惊心。

姐姐死了,姐姐说过一切都由她来解决。

而她所谓的解决的办法,便是一个“死”字吗?

而他庄令鸿,一个自恃端方持重的君子,为了自己的安危,连哭都不能为她哭出来。

“至于斛律小姐,”淳于冰娥浅浅一笑,看着庄令鸿努力克制着的颤抖的双肩,继续气定神闲地说道,“她原本就该是那个嫁给妾夫君、成为勇尚伯夫人的女人,如今再落到我夫君手上,庄公子你猜,我夫君会如何待她?”

“你要我如何?”他蓦地睁开了眼,原本澄澈的眼神里,已满是鲜红。

“久闻庄公子博闻强识,诗书双绝,只是妾不知,庄公子棋艺如何?”淳于冰娥眉心的美人痣,多了几分妖冶的笑意。

“马马虎虎,勉强出手。”庄令鸿紧抿着双唇。

“不如妾与公子对弈一局,若公子能赢妾,妾便是拼了这张薄面,也要劝夫君放了斛律小姐。”

“若是我输了呢?”

“你死,斛律小姐也将会成为勇尚伯,永远的禁脔。”

斛律云绰从晕厥中醒来时,发现自己双手双脚被缚,睡在一张普通的床榻上。

身上的粗布衣衫尚且完好,口中却被强塞了一大团布,她挣扎了两下,便已知晓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

果然,不消片刻,急切到令她心烦的脚步声近,绕过面前如白纸一般毫无多余装饰的屏风,陈定霖得意洋洋的嘴脸,已经凑到了她的面前。

“云绰,你说咱们二人,怎么会如此有缘?”陈定霖的手掌和他的脸一样油腻,握住她下巴便令她几欲作呕,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沿着她被反绑双手而略微隆起的前胸,一路向下。

“你忘了?当日你第一次入长安城时,我便出手搭救,还送了你一条陈氏马鞭,”他只需用一只手,便能轻易按住她,另一只手轻松惬意地胡乱解着她腰带,“虽然你宁肯不要我那马鞭也要跟着庄令鸿那个废物私奔,没关系的,今日再落到我的手里,我这还有更刺激更顶用的,让你欲仙欲死,让你忘掉他……”

说完,满脸淫.笑的陈定霖已经将她外衣外裤全部脱去,她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女扮男装而刻意死死裹住的前胸,也在他面前一览无余。

趁着陈定霖除自己衣衫的工夫,斛律云绰扭身想跑,几个月里起./义军中的历练,让她力气大了不少,身手也灵活了不少,即使男女之力相差悬殊,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把握力克陈定霖的三脚猫功夫。

奈何她甫一动弹,陈定霖便已察觉了她的意图,从自己已半褪的腰间一扯,便扯出两条长绳,一左一右,竟将斛律云绰的双月退,分开绑在了床榻前后的立柱上。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两人之间的恩怨也不是三言两语便可消弭,何况她此刻还被封住了口,无论想要缓解陈定霖的怒意还是虚与委蛇,都没了法子。

越挣扎,被侵犯的耻感便越浓烈,因为剧烈动作而出的汗液很快便打湿了她蓬乱的鬓发,“呜呜呜”几声之后,迎接她的不是他的慈悲的放过,而是

——撕心裂肺的痛楚。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鲜血也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为何会到了这样的地步?

她想起了那段与林林在江州安稳平淡的生活,虽不富裕,却是她时常怀念、也许未来也再不可追的往事;

她想起了几个月前与林林在小客栈的那场对话,那时林林为了她的安危,无论如何都不同意她加入起./义军,以身犯险;

她想起了这几个月的戎马倥偬,虽用着最简陋的武器、同袍也皆是出身低微的乡民流寇,但他们同吃同住共同进退,她迎接过许多次胜利的光辉,也亲眼见过许多和他们嬉笑打闹的同袍,转眼便丢了性命

与他们相比,她已经足够幸运。

不过是受些凌辱,她总能,总能找到办法将自己和林林,平安带出去。

斛律云绰缓缓地闭上了眼。

“嘶——”

面前的陈定霖却不自觉发出了一声低哼,停下了动作,捏住她因剧烈的疼痛和耻感而不住颤抖,又极力强忍的玉颈,既得意又惊讶地说道:

“想不到你和庄令鸿私奔了这么久,他居然忍得住没有碰你。”

小人得志的嘴脸不过如此。

“做伪君子有什么好?人不过图个安逸图个乐子,像他一样装得一副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样,不还是要把你完璧的身子让给我?”他的手摸着她的身子,比先前更加油腻,“啧啧啧,不对不对,你本来也应该是我的,我身边这个勇尚伯夫人的位子,也本来是你的……”

“夫人!夫人!”门外却又响起了几声急促的脚步,未几,门已被一脚踢开。

被陈定霖起先那番侮辱之言激得睁开了双眼的斛律云绰,此时却恨不得钻到地缝中去。

进来的人是林林,还有另一个面容清淡温婉的妇人。

自己与陈定霖这极为羞耻的一幕,最终还是被林林看见了,她突然不敢再看他。

“我当是谁,”陈定霖倒是从容得很,一点没有停下的意思,“夫人你不是在与庄公子对弈吗,输赢如何?”

淳于冰娥半转着身,似乎是不愿亲眼目睹自己的丈夫在她面前如此明目张胆,淡淡说道:“庄公子心系斛律小姐,心思乱了——”

“陈定霖我要杀了你!”庄令鸿却早已按捺不住,两人说话的间隙,他已经冲到了陈定霖的身后。

先前还在大楚起./义军中时,他即使是久坐于军帐之中的谋士,身上也总随身带着武器,以备不时之需。

可惜连续被俘虏两次,全身上下里里外外连个尖锐之物都没有,比起身材和力气,他又哪里是陈定霖的对手?

但他心爱的姑娘正在被眼前这个无耻之徒侵犯,即使明知是飞蛾扑火,他也必须要用尽全力,放手一搏。

陈定霖被庄令鸿猛然抱住,只愣了一瞬。

早在庄令鸿和淳于冰娥闯入房内,他便已经知道庄令鸿可能会这样扑上来。

只是他贪恋于身./下那他早已垂涎了许久的美色,只多顿了一下,却还是轻而易举地将抱住他的庄令鸿双手拉开,不需要使出多大的力气,便已将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淳于冰娥冷冷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光着下半身,将那个口鼻喷血、已经不省人事的男人五花大绑,还直接捆到了墙角处。

她只不过陪着陈定霖演了一场好戏,陈定霖好大喜功却没什么本事,在得知庄令鸿与斛律云绰双双落到了他手中之后,贼眼一转,便拉着她要她配合。

与他从小相识,婚后的绝大多数日子里,都与他同床共枕,淳于冰娥了解自己的这个表哥夫君,平时胸无大志才能平平,能想出这样一个便宜占尽又能对庄令鸿极尽羞辱的法子,已经是他智力水平的顶峰了。

“夫人,辛苦了。”陈定霖在继续自己的兽.行之前,回头不痛不痒地对她说了这么一句,淳于冰娥知道自己再留下也是无益,心中嗤笑一声,便翩然离去。

“云绰你看看,你看看你心心念念的男人,”陈定霖扯掉了斛律云绰口中那团布,用力咬在了她即将开口咒骂的唇上,一瞬间,便同样鲜血淋漓,“在我的面前,也还是那样不堪一击。”

“林林……林林……”先前的变故全都被斛律云绰看在眼里,她已顾不得身上的痛楚,只想知道他的安危。

“林林林林,我的名字叫陈定霖,定霖定霖,不是林林!”

那些她早已习惯、发自肺腑的呼唤,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嘲笑陈定霖的无用无知。她越是喊“林林”,陈定霖心中的火便越烧越旺,越要烧遍她口中的整个树“林”。

“不,你不是林林……无论你怎样对我,我都只爱林林一个……”斛律云绰的嗓子早已哭哑,她也早已麻木

——就连那一声巴掌落在脸上的清脆的“啪”,都没有令她彻底清醒过来。

这边的庄令涵,又一次陷入了极为复杂的境地。

陈定霖夫妇带着林林和云绰凯旋的消息,是淳于冰娥递给陈定霁的。

勇尚伯出征时日不短,纵使信使快马加鞭,恐怕也并未完全知晓如今庄令涵已为玉罗长公主一事。

若她只听了晴方的密报而坐不住直接去找陈定霖要人,则会暴露她和陈定霁向天下人说的谎

——明面上,他们二人已经决裂,也绝不会有任何交集。

这也是晴方到齐宫门前来找庄令涵,还需要小心翼翼,以防他人耳目的根本原因。

“女君,公子如今落在了那勇尚伯的手上,女君为何如此淡定?”上了回如意园的车,磐引才忍不住开口问询。

“只要他们收到消息,便会知晓我‘死而复生’又得了公主之封的事,我们若是按捺不住,必会露出马脚。”想到林林和云绰,她的眉头深锁,粉拳也握得死紧,“陈定霖因为我帮助云绰逃婚一事深恨于我,既然一直留着林林的性命回到长安,必然是想借此威胁——”

她突然顿了顿。

“威胁谁?”磐引见她顿住了片刻,不解地问道。

“威胁陈定霁,”她垂下了眼帘,再一次陷入了思考,“因为林林是我的弟弟,陈定霁为了我才病到下不了床,对待我的弟弟,他应该不会完全置之不理。”

“按照女君的推断,他们留着公子的性命是为了威胁齐相,那我们只需要藏在暗处,齐相出手,也能救下公子。”磐引道。

“万一他见死不救呢?我当初费尽了心思才将他们二人送走,现在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林林深陷性命之虞?”庄令涵深吸一口气,“既然不确定陈定霁会不会搭救,我自然不可能,冒这个风险。”

第二日的清晨,刚起床没多久,如意园中也很快便收到了勇尚伯带着人马从亭州凯旋的消息。

大军班师回朝,只有主帅可以披甲入城,斛律太后、独孤衍携文武百官和王公大臣们出城相迎,大齐天威赫赫,君臣上下一心。

庄令涵虽是个公主,却不好参与这与朝政有关之事,独孤衍并未着人请她一并,她自然静候在如意园中,虽心急如焚,却也只能不动声色。

刚刚过了午间,宋国公府却传来了消息,说是勇尚伯夫人送来了请帖,想请玉罗长公主到宋国公府西苑一叙。

陈定霁不为所动,淳于冰娥便先发制人。

再次踏足宋国公府,身份逆转,庄令涵不再是陈定霁那不算外室的外室,而是靠着自己的医术博得公主之名的医者。

为了表示自己的正大光明,去西苑之前,她还特意到了北苑拜会了才从城门外的迎接队伍中回到府上的白氏和淳于氏。

她还故意在无意中提及了夏守拙,那个淳于氏的“亲孙”。

淳于氏装作波澜不惊的样子,让她看了,不免觉得可笑。

听说陈定雯被淳于氏从端华侯府接回来之后,一直都在南苑中安静养病,庄令涵想了想,瓜田李下,便也没有动去探望的心思。

两人曾经的纠葛,宋国公府内的许多人都知晓。

径直去了西苑,淳于冰娥早已在正堂中等候。

今日的庄令涵盛装打扮,对比之下,淳于冰娥一身鹅黄色暗花长衫则显得简单朴素了不少。

她却无意间想起陈定霖大婚当日,还是“淳于冰娥”本人、不是顶了斛律云绰身份的淳于冰娥,一袭浅红色衣裙,同样盛装打扮地出现在不施粉黛的庄令涵面前。

这么久了,庄令涵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才可以狠心抛下过往所有、义无反顾地用另一个别人的身份,只为名正言顺地嫁到这宋国公府上来?

她依稀记得,陈定雯曾在陈定霁面前反复提及她的“阿莹妹妹”,联想到陈定雯对陈定霁异乎寻常的占有欲,莫非,一切的幕后主使,都是面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实则心思缜密又出手狠辣的女人?

“长公主殿下,”淳于冰娥毕恭毕敬地施礼,“妾今晨刚随军回到府中,若待公主殿下不周,望殿下谅解。”

说罢,便屏退了旁人,庄令涵见状,也让磐引退下了。

“我与伯爵夫人算是旧时,伯爵夫人相邀,我自然会来。”庄令涵调了调坐姿,笑得自然,“如今伯爵夫妇是朝中新贵,我虽空领了个公主名号,到底也是需要寻个靠山……”

“公主殿下此言,妾惶恐!”淳于冰娥又急急施礼,“不瞒殿下所说,妾如此焦急将公主殿下请来,是为公主殿下的亲弟,和……和当日,夫君逃婚的斛律小姐而来。”

“何如?”庄令涵瞪大了一双凤眼,惊诧万分,装作第一次知晓此事。

“此次邹将军大败陈军,俘获陈军许多人手和辎重,却没想到,庄公子和斛律小姐也在其中。”淳于冰娥细眉紧锁,满眼都是忧虑,“从前庄公子与妾的夫君有些误会和龃龉,加上逃婚一事,夫君他……他……”

“他怎么了?”这一次,庄令涵不再装模作样。

“他强占了斛律小姐,”淳于冰娥用巾帕捂住了朱唇,又浅浅吸了口气,“庄公子,也因此,失聪了。”

“失聪?”庄令涵如遭雷击,浑身微颤,再也无法保持作为一名公主应有的端庄静肃,起身疾步走到了淳于冰娥身前,握住她冰凉的双手,道:“林林怎么会失聪的?他们现在呢,现在又是如何?”

“妾的夫君一直爱慕斛律小姐,偶然抓到斛律小姐,自然是……不能自已……”污秽不堪的词是不会从伯爵夫人口中说出的,“不巧,妾的夫君行事时,刚好被庄公子看见,庄公子怒火攻心,昏厥醒来时,已经失了听觉。”

想到林林和云绰两人一路走来的种种不易,两行清泪早已挂了满脸,庄令涵脱力,被淳于冰娥扶住,只听到淳于冰娥的声音在她眼前飘荡:

“夫为妻纲,妾万事都听夫君的安排,只是想到庄公子是公主的弟弟,实在是狠不下心让公主骨肉分离,妾将公主请来,也是为了让公主出面……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夫君一心只想着别的女人,那女人还在时时刻刻在自己身边,对不对?”

——“不需要金尊玉贵的长公主殿下出面了。”

庄令涵尚未彻底反应过来,身后却传来了轮椅滚动的声音,她回头,只见陈定霁神色黯淡,满头白发依旧,好像说出刚刚那句话,已经费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但他明显语意未尽,只歇了一下,便又复而开口:

“咳咳,斛律云绰和庄令鸿活着,咳咳,活着,便是祸害,不如杀了了之。”

我先认个错……

本来只想简单讲几句庄令鸿和斛律云绰遇到的变故的,写着写着就忍不住把他们遭遇完整的过程写出来了,中间那段虐戏,嗯,我也尽力了……

这一章太长了,对这段故事不感兴趣的亲亲可能会看得恼火

我带着陈狗给大家跪下道歉,顺便掉落15个hb,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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