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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相思飞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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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相思飞雪

雪势很大,即便闻澈撑了伞,还是被淋了一身。推开元蘅书房门时,他连眉睫都是白的。

抖干净衣袍上的雪,他才瞧见元蘅正在看他。

有酒味。

闻澈顺势倚靠在门框处,开始算账:“想来是病好了,你竟连酒都敢沾了。明日就将这府中的酒全搬走,你一概不许碰。”

兴许是酒饮多了,元蘅听他说话都有些费力,半晌也只努力分辨出了一句“病好了,酒,许碰。”

这敢情好啊。

她点点头:“嗯。”

天阴沉沉的,闻澈翻箱倒柜地找着火折子,终于点亮了烛台后,又开始找解酒药。似乎是有那么一瓷瓶在此处的,不知眼下搁在了哪里。

元蘅素来对这些琐事不上心,几乎都是他在记着。

有个暗格翻开很费力。

他用力一扯,终于扯开了,里面是极厚的一摞书信,被用绸带系着。

还没等他看清楚是什么,元蘅竟从他身后抱了他,趁着酒意轻哼一声:“头好痛。”

闻澈合上暗格,回手抱着她,道:“你还知道会头痛啊?自己饮了酒什么样,半点都不清楚么?”

兴许是理亏,元蘅没有反驳,而是安静地让他抱着自己,直到枕上软枕,她才回过神来,顺手揪住闻澈的衣袖:“你去哪儿?”

“去给你找解酒的……”

“不痛了。”元蘅打断他的话,浅淡的酒气弥漫在他们两人之间,“头不痛了。”

早在纪央城之时,闻澈就清楚她饮酒之后格外喜欢粘着人不放,与寻常时清冷模样全然不同。

闻澈头皮一紧,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能跟饮了酒之人生气,便只是替她解了外衣,然后起身去找绢帕,浸泡过清水之后给她擦拭着脸和手心。

一切都做妥当之后,闻澈才上榻睡在了她的身侧。

他一条手臂就能把元蘅揽过来,让她枕在自己的胸口处,才问:“我是谁?”

元蘅模模糊糊地答:“阿澈。”

还算没醉太厉害。

直到夜深,闻澈也没睡着。

睡不着之人就容易胡思乱想,他忽地又想起自己方才在暗格中看到的书信。怎么想怎么眼熟。

干脆披衣下榻,他走了过去,再度打开了那个暗格。

可是眼熟。

都是昔日他亲手所写之书信。

两人闹了别扭,他远赴江朔的时候,坚持每月都寄回去一封信,可将近三年都没怎么收到过回信。那时的元蘅甚至还让人传话回来,说是这些信都被她撕毁丢弃了,要他专心于战事。

哪里丢弃了?整整几十封信,全都在此。

他的步子宛如被钉在了那里,怎么也移不动了。隔着漫长的时日,他的心口又被元蘅狠狠地戳中了。

他总说她心冷,却不知她只是不善言说,也不喜欢把自己的软肋展示给旁人看。

这一摞信有些别样的厚,仔细一看才知每一封闻澈的书信之后,都紧贴着另一封书信——元蘅所书之回信。

“今春甚冷,我的病还没好,风寒翻来覆去着实太折磨人。听送信之人说,江朔的大雪一直落到了三月份,积雪可没马蹄。我不知道,我也见不到,你应当能照顾好自己罢?你又不是几岁的孩子。”

“以外祖的口吻让传信之人交待你了,要谨慎防备赤柘人。他们和西塞有姻亲,关系密切。衍州素来与西塞有纠葛,我知晓他们秉性狡诈,你千万要提防。别怪我为何不亲自将话传给你,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在生气,也没想好如何与你解释。或许容与是死了,可他是为着衍州死的,我若忘记他,那世上就没人记得了。太不公平了,你会理解我么?不会也可以,我都没关系。”

“你写来的书信太多了,侯府中人都要生疑了。外祖昨日问我怎么回事,我说这都是给表哥的。如今我已不知该不该与你再有干系,总是不想要你写信来,可每月收到之时,又会雀跃。”

“我迁礼部了,礼部没有翰林院清闲,刚来时甚至夜间都睡不好,生怕哪里做的不稳妥。明春二月的春闱,兴许就是我来操持。”

“江朔的捷报传来,所有人都很高兴。又到中秋了,你还没说要回来。也好,往返路途实在曲折难行,你在那里就好生保重自己。”

“欲寄尺素,落笔难书。或许,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1]

读至最后这一句,清泽漫过指缝落于信纸之上。这些话,元蘅从未对他提及过,却无论怎样搬了宅子,都将这些信好生带走,珍重地放着。

泛酸的滋味,令人难言。闻澈的拇指摩挲着纸页一角,许久都说不出话来,连呼吸都很难过。

外面的雪势渐弱。

闻澈点了烛,提笔蘸墨,给她回信。

对照着每一封回信,斟酌着每一个词句,闻澈一直写到晓天泛明,才终于回完了这数十封信。

那三年之苦岂是这几封信可以弥补,他只知自己写到最后,痛得不能自抑。

元蘅的在意,总是浅淡到让人琢磨不透,可真要隐忍深刻起来,却是谁都比之不及。

回到榻沿,她还未酒醒。

闻澈俯身吻她。

方才最后的一封信末尾,他写了一句。

以心付此风,再求惊鸿影。

兴安二年的雪一直下到上元节之前才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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