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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第 68 章 原来真的是你要嫁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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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68章原来真的是你要嫁人

一声既出,满堂俱静。

所有人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全体端庄地愣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始交头接耳。

姜家嫡女?

这小子想娶未来皇后!

难道刚立了大功,就想造反?

难道刚太平下来的京城又要开始动荡?

此时站在朝堂上的所有人都是刚刚歇下一口气,昔日身边的许多同僚都已经在战事中丧生,每个人家中都办过丧事……京中死太多人了,谁都不想看见再死人了。

许家手握重兵,大功求赏,太皇太后不好驳回。

可若是应允,太皇太后又置皇家的颜面于何地?而且若不是姜菡萏造出的火药,风曜在围城第一日就攻破了城门,堂上诸人早就成了阶下囚。她身份高贵,为国为民,怎能让她不做皇后,而去做臣妻?

那不是天大的折辱吗?

难道要成全一个功臣,就要逼另一个功臣委曲求全?

姜菡萏在众人怜惜的眼神里沉默着,一言不发,其实内心是——许南风你好大的胆子啊!

如果现在他已经被证实了昭惠太子的身份,这求娶还算名正言顺,现在以臣子之身求娶未来皇后,这跟当场造反有什么区别?

许崇义反应很快,立即跪下:“犬子莽撞,请太皇太后降罪。”

“许卿平身,不知者不罪。”

太皇太后对功臣格外宽厚,以“无知”之名化解许南风这场僭越的求婚,给许南风更高规格的封赏作为补偿,封许南风为上将军,赐紫袍、宅第美人与金帛。

“谢太皇太后,可臣……”许南风跪在当地,额角隐隐沁出汗水,咬牙将头一磕到底,“臣什么也不想要,只想求娶姜家嫡女。”

他早向义父坦白了心事,义父沉吟良久,告诉他,这次封赏是他唯一的机会。

陈方是南疆的人,迦南人野心勃勃,陈方的军队不能久离,很快就会离京返回南疆。

风曜未死,动荡未平,京城需要强大的兵力守护,许家就是这个强大的守护者。

只有这个时间,许南风无论要什么,太皇太后都得掂量掂量。

过了这段时间,局势稳定,天下太平,这句话一开口就是谋逆。

许南风眼前仿佛看到那一日宫门口的阿夜。

——“菡萏,我要当皇帝,我要你嫁给我。”

阿夜是兽奴出身,都敢把这种话说出口,他再不说,难道要等阿夜杀了风曜回来以军功求婚吗?

那小子为了娶姜菡萏一定什么都做得出来!

珠帘晃动,帘后没有传出说话声。

朝堂上也没有人说话。

无力寂静中,大殿里的空气仿佛越来越沉重。

风明坐在龙座上,有点不安。

虽然他从小就知道菡萏姐姐将来会成为他的妻子,但他也很喜欢许南风,每一次去梁州别院,都是许南风带着他满山跑,摘果子打小鸟追猴子,带给他宫中从来没有过的快乐。

他很愿意看到菡萏姐姐和南风哥哥在一块儿。

他求助地望向姜祯。守城这些日子,有什么事情太皇太后不便发话,便会由姜祯来开口。

若不是姜家那几个老家伙明里暗里给姜祯使眼色,姜祯早就跳起来要开口了——一个两个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别想打我妹妹的主意!

此时姜祯得了太子首肯,脚尖一动,正要出列,姜菡萏低低咳了一声,然后道:“太皇太后,菡萏还有没有得到赏赐。”

姜祯心花怒放。还是我妹妹厉害。对啊,你小子可以用军功求赐婚,难道我妹妹不可以用军功求自由?谁还没点军功呢?

太皇太后大约也是这样想的,从帘后传出的声音温和了不少:“这可是哀家的不是。菡萏,你在此战中的功劳众所周知,举世目睹,无论你要什么,哀家都答应你。”

姜菡萏:“菡萏心悦许公子已久,恳请太皇太后成全。”

她说话总是不紧不慢,有点懒洋洋的,但是大殿太过安静,这句话殿内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许南风额头触地,汗水滴入殿中的水磨地砖,他听到了一颗心回到胸膛的声音,然后心脏开始疯狂跳动。

“啪”,姜祯手中的牙笏跌在地上,摔成两截。

*

“妹啊,你到底是哪条筋没有搭对?就算嫌弃阿明太小,不愿嫁进皇宫,也该挑个斯文儒雅的夫君才是!许崇义手握重兵,许南风又武艺高强,你嫁过去,满朝文武都要怀疑我们姜家想要笼络许家拿到兵权,夺位谋逆啊!”

姜菡萏被叫进慈宁宫,好半日才出来,姜祯一直在慈宁宫门外等着,急得团团转。

京中不养重兵,许南风如果能继承家业,势必要回到属地,到时妹妹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一趟家。

许南风若是不能继承家业,只当一名寻常武将,又哪里值得他妹妹下嫁?

最重要的是,经过一场大战,姜祯发现当武将就是世间最危险的活计,因为死得太快了!

他不想妹妹年纪轻轻就当寡妇,所以对这桩婚事有一百个不满,最后抓着妹妹问:“太皇太后怎么说?有没有把你骂一顿?”

“没有。”姜菡萏道,“祖姑母已经让礼部开始准备婚事了。”

姜祯:“?!”

姜祯:“不!”

太皇太后把姜菡萏叫到面前,确实是准备让姜菡萏打消念头。

姜菡萏只问了一句:“祖姑母是想让阿明当皇帝,还是想让姜家血脉当皇帝?”

太皇太后立刻听出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许南风身上流着姜家的血?”

“他有可能便是当年的昭惠太子,只是我没有证据,不知道该怎么向您证明。”

太皇太后久久地沉默了,如果是以前的姜菡萏说这种话,太皇太后会认为这是孩子在胡闹。

可是这几年来,囤粮草,养府兵,提点周勤,杀虞仙芝,造火药,守城门……桩桩件件,都证明这一代的姜家嫡女绝非池中物。

“阿明……不适合当皇帝,他性子单纯,太爱玩闹,身体也不好……只当一个闲散王爷逍遥一生,其实更适合他。”太皇太后说道,“只是你现在没有证据,婚后便能找到证据吗?”

“应该能。”

是许南风带来的援军拯救了京城,这个结果和上一世大同小异,许南风无疑是未来的中兴之君。

她原本以为要等到敬老王爷发现他的身份,等他成为昭惠太子,她才会嫁给他。但既然他已经开了口,她早些嫁过去也无妨。

比起主仆,夫妻是更亲密的关系,也许现在发现不了的东西,成亲之后就能发现。

“而且……”姜菡萏低声,“当年莲花台的事是我们姜家对不住他,我想待他好些,算是弥补。”

太皇太后长叹了一口气,再也没说什么。

姜菡萏把跟太皇太后说过的话又告诉了一遍姜祯,姜祯听后愣了半晌。

自从那年姜菡萏告诉他昭惠太子没死,姜祯就一直在派人寻找昭惠太子的下落,却一无所获。

万万没想到,人就在自己身边。

他回过神,眨了眨眼:“可是妹妹,你喜欢他吗?你是真心愿意嫁给他,还是因为他是昭惠太子?”

姜菡萏想,太皇太后就没有问这种问题。因为太皇太后同为姜家嫡女,深深知道,姜家嫡女没有喜不喜欢,只有应不应该。

“喜欢。”姜菡萏与其说是回答哥哥,不如说是安慰哥哥。

姜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握拳:“好吧,既然是你喜欢的,我这就回去舌战群儒,把那群老家伙吵趴下!”

*

这桩婚事名义上是由礼部操办,可国库早已经精穷了,姜家倒是还有些家底,许家则是炙手可热的新贵,又刚与姜家攀上亲,愿以举家之力迎娶姜菡萏。

大战过后,京城很需要一场宏大的婚礼振奋人心。

按照风俗,未婚夫妻在婚前不宜碰面,许南风搬到了许崇义新得的侯府,许南珠却没有离开,一是因为姜菡萏这边有太多事情离不开她,二是因为她便是许家操持这桩婚事的人。

“不要铺张,一切就简。”姜菡萏看完各种仪程,回想起了上一世的婚礼,顿感头疼,“最重要的是快。快些完婚。”

“不瞒小姐,若不是怕薄待小姐,这句话我也很想说。”

两个女孩子的目光碰在一起,都知道彼此在担心什么——这场婚礼想要安然举行,就得趁阿夜没有回来之前。

阿夜绝不是什么会隐忍的人,知道姜菡萏嫁人,必然会大闹一场。

虽然姜菡萏觉得自己能压得住阿夜,可是身为新娘,她还是想太太平平地完个婚。等到阿夜归来,木已成舟,就算阿夜想做什么也来不及了。而且又有凯旋之功,太皇太后必定倾力封赏,阿夜现在并非当年不知人事的懵懂兽奴,经营庆州多年,他身居上位,多少应该懂得什么叫权衡利弊。

就这样,婚事紧锣密鼓地准备,半个月之内走完了三书六聘之礼,婚期就定在八月初五。

*

既非暑月,亦非围猎,往年这个时候的西山一片冷寂,秋雨绵绵,此时此刻山道间两支队伍正在鏖战。

镇海军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不惯山间作战,随阿夜出征以来,并未展现出当日在城门下神出鬼没的战力。

又或者是风曜已至穷途,背水一阵,人人骁勇,阿夜这边明明人数多出一倍,双方却一直打了个持平。

直到曾经被叛军封锁的道路重新畅通,郭俊带着庆州与景州两地的府兵前来支援,战局才开始向阿夜倾斜。

“呛”然一声响,刀剑交锋,风曜长剑离手,踉跄两步,头盔落地,长发披散。

刀尖随后落下,停在风曜的颈间。

雨水淋过阿夜的头盔,面甲后的一双眼睛没有一丝情绪,稳得像山,冷得像冰,他例行询问:“降吗?”

“哈哈哈,想不到我风曜竟会落到如此田地……”

风曜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有十几处,血顺着雨水汩汩往下流。

阿夜本事全是从死亡中练出来的,杀人的技艺炉火纯青,每一刀都会切断风曜的关节,而不伤风曜的性命。

因为京中的命令是把风曜带回去处以极刑,震慑天下所有蠢蠢欲动的野心勃勃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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