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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桐花万里丹阳路 现代篇——李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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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买了张票走进了森森的古木之中,一块块石碑按照年份陈列着,她透过玻璃看着上面的字迹,大多数被拓的几乎平了,只能看到轻微的痕迹。

正,草,隶,篆。

她最终停在了一面碑文的前面。

“皇帝立国,维初在昔。”

“据说学书法的人都要临摹这块碑呢。”她听到了一个声音,转过头看到了一个少女站在一步之遥的地方看着碑面,“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的确有这种说法。”她轻声说,“但是也不能只学它。”

少女靠了上来,她低着头,念出了铜牌上的字,“峄山碑。”

“峄山在哪里,为什么要在上面立一块碑呢?”她问道。

“你听说过,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么?”女人问道。

“唉,好像听说过。”少女答道。

“峄山就是这个东山,在当年还是有点地位的。”女人慢慢地说,伸出手放在了玻璃上,似乎打算勾勒一下上面的字迹。

“为什么初学者应该学,但是又说什么不能学的太过呢呢?”少女提问道。

她思索了一下,“初学者建议学它,是因为法度森严,甚至于对于草书楷书之类的书体的间架结构也有裨益。”

“但是如果你对哪个练书法的说,你这字写的真漂亮,就像打印机打的似的,他肯定会很生气的。”女人笑了笑,“这块碑,犯的就是这个毛病。”

“但是当年没有打印机啊。”少女摸了摸下巴,“所以写成这样很好吧。”

“皇帝,或者说官方还是比较喜欢这样的。”女人答道,“不过作为艺术来说,如果这是你追求的最高目标的话,就不好了。”

少女思索了一会,“但是我至今还没有能看懂的草书呢。”

女人笑了笑,“可能这就是他们追求的风骨和自由吧。”

“那你喜欢那些么?”少女问道。

女人愣了一下,她的手指落在了那个国字上,“其实按照他们那套来分析,那些看不懂的东西的确都是仙品。”

少女笑了笑,“可是大家还是看不懂。”

女人也跟着笑了,“是啊,不知道把作者抓回来,他能不能看懂了。”

“我觉得好像很难。”少女诚恳地说。

女人笑了出来,她的指尖勾勒着那个国字,冰凉的玻璃从肌肤传来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她转过身,看到窗外的雪片一朵朵地落了下来,六出冰花落九霄,好似兆丰年。

“好冷啊。”少女擡起了微红的指尖捂住了下半张脸,“一起去吃火锅么?”

年轻女人笑了笑,“我从前见过你么?”她看着少女的侧脸,和她伸出去接雪片的手,“好像是见过的。”

“好像又没见过。”她说。

她看向了不远处独自站着的青年,忍不住愣了一下,然后她偏了偏头,“我是不是在哪里也见过他。”

对方转过了身,看到了她,似乎也怔了一下。

“我倒是有时候会做一个奇怪的梦。”女人轻声说,“但是我根本不喜欢看古装剧,而且就算梦到古装剧桥段,也没看到谁在古装剧里加班吧。”

“古装剧的确没什么可看的。”少女赞成道,“不过他好像也做过这种梦。”

青年目视着前方,淡淡地点了点头,“说不定我们从前的确见过呢。”

“也许有可能吧。”女人笑了笑,“那我们有可能是什么关系,政敌,上下级?”

“也许是对桌同事呢。”青年说,笑了笑。

女人笑了一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看我那种工作强度,您也应该挺辛苦的。”

“一个人出来的么?”青年问道。

“不算吧,还有几个朋友,但是没有玩一个景点。”女人答道,“但是的确想自己散散心。”

“有什么心事么?”青年问。

女人微微地出了口气,看着自己呼出的空气在半空中凝成了白色的霜,“说起来让您见笑。”

“就是总是被人说不知足。”她轻声说,“大家总是说我应该知足了,已经拥有很多了。”

“说的我好像是什么贪得无厌汲汲营营的小人似的。”她无奈地说,“好吧,可能的确是。”

三个人在火锅店里坐了下来,女人低头看着菜单,唐秋生看着她的脸和她的选择,虽然她从来不算什么迷信的人,但是民间传说也不一定空xue来风。

这个年轻的女人的确十成十的像那个人,无论是从相貌上,还是从才情上,甚至从性格上都像的很。

她还没有如此近的见过这么年t轻的李斯,内敛的,平稳的,如同湖面一样,但是往往静水流深。

而且如今她活在人生道路的抉择上,年轻女人偶尔会转过头去看着窗外,她的头发被她盘在了脑后,露出了一截细弱而苍白的脖颈,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和万丈红尘,手指若有若无地划着自己的手机壳,上面拴着一只小兔子的挂链。

“未来啊。”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谁知道呢,也许拼尽全力的努力了,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呢。”

“你想得到什么呢?”坐在对面的青年问道。

女人伸出手,轻轻地捏着搅拌棒搅着自己的红茶里的冰块,“我其实也说不好,我也不是什么想要很多很多钱的人。”

“好男人么,”她笑了一声,“好像也没有什么期待。”

“只是感觉有一种奇怪的焦灼和热情,”她擡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感觉必须做出些什么来。”

“来证明自己,来改变这个世界。”她忍不住笑了,“听起来好像很不自量力。”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与众不同的人啊。”她笑着说,“也许我只是井底之蛙罢了。”

“我觉得你可以。”青年淡淡地说。

女人本来沉下去的头一瞬间擡了起来,“唉?”她疑惑地微微偏了偏头。

她本来想说一句借您吉言之类的客套话,但是在看到对方那双黑色的丹凤眼的时候,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她莫名感觉对方并不是在敷衍她。

她也自然不该敷衍对方。

“那您觉得这个世界需要我么?”她笑着问,唐秋生感到某种光彩似乎在她茶褐色的眼睛里升起,像是被提起了兴致或者激发了斗志一样。

“当然需要。”青年不疾不徐地说,拿起杯子浅浅地喝了一口,“难道你觉得它已经是个无可挑剔的理想乡了么。”

“它还是可以往前走的,所以它就一定需要把它往前推着走的人。”青年把杯子放回了桌子上,笃定地说。

女人笑了一声,她眨了眨眼睛,轻轻地啜了一口柠檬红茶,“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觉得这个世界是很需要我的,没有我是他们的损失。”

她从筷子筒里抽出了一根筷子,略微沾了点水,在桌子上划出了一条线,开始侃侃而谈了起来。

唐秋生夹起了一块肉,自顾自地吃着,她忍不住想,是不是在两千年前,他们在某个命运的夜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这样交谈的。

也许不是,因为那个时候他们是君臣,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和忐忑不安的臣子,互相试探着如履薄冰的交谈着。

而不是像今天一样,面对面地坐在这里,作为萍水相逢一见如故的友人,兴致勃勃地聊着自己从来鲜少示人的理想。

“您觉得这样是不是会好一些。”女人托着自己的下巴,玩着那根筷子,指了指自己写下的字,她静谧而平稳的眼睛被点燃了,升起了热情。

唐秋生听着店里放的背影音乐,试图把歌词分辨出来,

“朝为田舍埋头郎,暮登天子宝殿堂。”

“王候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1)

写的还挺有意思的,唐秋生想。

“然后这样就好了。”青年和女人讨论着,女人拍了拍手,表示您说的很对。

“总而言之,”青年露出了一个微笑,“我觉得你的确应该往这个方面努力。”

“要不然真的是这个世界的损失。”他说。

年轻的女人笑了笑,她将筷子插回了筷子筒,“我觉得,多少也能混个处级干部当当什么的。”她笑着说,“那也不算丢人了。”

“处级干部怎么可以呢?”青年不满地说,“我觉得你应该至少一品当朝保底。”

女人一下子呛到了自己,“唉?”她弯起了眼睛,忍不住笑了出来。

然后她收敛了笑容,凝视着叮叮咚咚的冰块,“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感觉我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她笑着念道,“好像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抉择的。”

“如果是一双鞋的话,也许我生来就是上朝廷的。”她说,垂下眼睛笑了笑,“而且现在也不兴株连九族了,就算失败了也只是我自己的事。”

“有什么好瞻前顾后的呢。”她笑着说。

“日后回见啊。”唐秋生挥了挥手,目送着那个年轻女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商场前庞大的人群之中,她转过头看向了也看着那个方向的嬴政,“您觉得她会成功么?”

“她怎么可能不成功。”嬴政平淡地说,“保不准这次不做二把手了,要做一把手了。”

“毕竟这次她可不一定遇到会心悦诚服的人,也大可以去争一争那个位置,说不定做的也很好呢。”他说,擡起头看向了天空,今天的天气很好,在冬日里的太阳总是更暖和,长长的照进窗子里去。

而没有叶子的树木树皮已经开始泛青了,孕育着生机,安静地等待着春雷的到来。

那个人永远是笼子里关不住的鸟,冰雪天冻不回的花,单薄而幽香的春红第一枝,唐秋生想,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不论以什么外貌,什么身份再次降生在这个世界上,她的前途必然光明灿烂。

她永远不会被世人的指指点点不知足所困住,她骨子里必然谦卑而傲慢地笃信着这个世界需要她,她也该为这个世界竭尽全力的留下些东西,让它多少变的好一点。

她是这么确信的,她也会这样去做。

而唐秋生相信她做得到。

“十岁裁诗走马成,冷灰残烛动离情。桐花万里丹阳路,雏凤清于老凤声。”青年轻声念着某首诗,唐秋生知道,虽然不是十成十的贴切,但这是无为之人对有为之人的祝福。

她的未来必然是桐花万里丹阳路,她还是如此令人羡慕的年轻的明朗,来日方长。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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