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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王余党案:12黯然幽独

天策府别院中,妙莲华侍寝的某个夜晚,睡梦迷蒙,一两句梦呓偷偷溜出唇舌,道出夕阳染血下紫虚殿里的残酷真相。恰逢李世民失眠,终夜长开眼,听妙莲华断断续续地说出旧事,如闻惊雷。程知节对他说过,隋炀帝女南湖公主早已被叛军杀害,所以,他在骊山温泉遇到的女子并非真的公主;他那时情热难禁,笑说公主死里逃生,与他有缘。但也有人说,死去的那个才是婢女,南湖公主让那人冒充自己,当了替死鬼。他一直认为坊间传言不足为据,今夜偶然间听见梦呓,势必要问个清楚。于是他推醒妙莲华,半是求证,半是质问。妙莲华毫无隐瞒,将当时的细节和盘托出。李世民起身,远远地站定,看她如同看一个陌生人。妙莲华与之对视,意态从容,眼神疏淡,每一寸呼吸都理所当然。“你不该留在这里。”良久后,李世民平复心情,哑着嗓子说。“为什么?”“别院里的女人,温柔和顺,德馨如兰。你……你不配。”李世民低头,黯然道。妙莲华也垂下眼帘,陷入沉默。她好不容易赖上了李世民,找到安身之所,要是再出去颠沛流离,那又是走下坡路了。听蝉说得对,她必须往上爬,爬回原本于她的位置。男人在前朝平步青云,女人也一样有凌云壮志。老天爷收走安祚的命,中断她幸福而平庸的生活,就是在警告她:不要为了片刻温存,滞留在一个平凡男子的枕边。更何况,她现在有了恪儿,更不可能毫无牵挂地离开。“有她们那样的女人,就有我这样的女人。”妙莲华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虽然说‘杀一人为贼,杀万人为雄’,但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男人为江山、为权力、为自保,杀得伏尸百万、血流成河。我只是区区女子,求存于乱世,何罪之有?其实,我和殿下并无分别。我只输在没有千军万马可以指挥,也没有万里疆场任我厮杀。”简直是诡辩谰语!李世民心中激愤,却说不出一个字。他逼迫自己擡头,怒视妙莲华。危险的女人不该在他眼前出现。可是,真的要赶她走吗?还是直接杀了她,断了念想,干干净净?她对侍女心狠手辣…

天策府别院中,妙莲华侍寝的某个夜晚,睡梦迷蒙,一两句梦呓偷偷溜出唇舌,道出夕阳染血下紫虚殿里的残酷真相。

恰逢李世民失眠,终夜长开眼,听妙莲华断断续续地说出旧事,如闻惊雷。

程知节对他说过,隋炀帝女南湖公主早已被叛军杀害,所以,他在骊山温泉遇到的女子并非真的公主;他那时情热难禁,笑说公主死里逃生,与他有缘。但也有人说,死去的那个才是婢女,南湖公主让那人冒充自己,当了替死鬼。

他一直认为坊间传言不足为据,今夜偶然间听见梦呓,势必要问个清楚。于是他推醒妙莲华,半是求证,半是质问。妙莲华毫无隐瞒,将当时的细节和盘托出。

李世民起身,远远地站定,看她如同看一个陌生人。妙莲华与之对视,意态从容,眼神疏淡,每一寸呼吸都理所当然。

“你不该留在这里。”良久后,李世民平复心情,哑着嗓子说。

“为什么?”

“别院里的女人,温柔和顺,德馨如兰。你……你不配。”李世民低头,黯然道。

妙莲华也垂下眼帘,陷入沉默。她好不容易赖上了李世民,找到安身之所,要是再出去颠沛流离,那又是走下坡路了。听蝉说得对,她必须往上爬,爬回原本于她的位置。男人在前朝平步青云,女人也一样有凌云壮志。老天爷收走安祚的命,中断她幸福而平庸的生活,就是在警告她:不要为了片刻温存,滞留在一个平凡男子的枕边。更何况,她现在有了恪儿,更不可能毫无牵挂地离开。

“有她们那样的女人,就有我这样的女人。”妙莲华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虽然说‘杀一人为贼,杀万人为雄’,但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男人为江山、为权力、为自保,杀得伏尸百万、血流成河。我只是区区女子,求存于乱世,何罪之有?其实,我和殿下并无分别。我只输在没有千军万马可以指挥,也没有万里疆场任我厮杀。”

简直是诡辩谰语!李世民心中激愤,却说不出一个字。他逼迫自己擡头,怒视妙莲华。

危险的女人不该在他眼前出现。可是,真的要赶她走吗?还是直接杀了她,断了念想,干干净净?她对侍女心狠手辣,想来对男人不至于这般残忍。侍女低贱,虫豸一般的存在,杀了就杀了吧……但是,人家和她朝夕相处,尽心服侍她,虽然没有男人之间生死与共的同袍之谊,到底也是条人命,是活生生的、亲密的伙伴。

妙莲华直愣愣地盯住他。她挺了挺腰背,理直气壮:“我听说,男人成就大事,要学会平衡势力,还必须消除隐患。梦蝶在我宫里盛气凌人,处处压她姐姐一头;她为人刁蛮泼辣,迟早会给我招来祸事。她一死,舞蝶心里的气儿顺了,势力也平衡了;少了她那块一惊一乍的爆炭,也不至于人心惶惶。我不愿身边人为她担惊受怕,与其日后流亡时还要为她操心,不如趁早了结她,这便是消除了隐患。”

她振振有词,泰然自若。其实,她当时哪里会考虑这么多?情急势迫,她必须使出金蝉脱壳之计,最合适的“道具”便是梦蝶的尸身。

李世民收回目光。这番道理无法说服他,只是他尚且不忍心,也舍不得。他清了清嗓子,低声说:“女人的事,我不想过多插手。我会把真相告诉王妃。杀你也好,逐你出府也好,全由她定夺。”

“王妃温柔敦厚,一定怜惜枉死的梦蝶。可梦蝶终究已死,再如何怜惜,王妃也救不活她。活人总是最要紧的。王妃襟怀广阔,一定能理解我的苦衷。”妙莲华毫无惧色,甚至有几分得意。

犹豫的眼神闪闪烁烁。他听妙莲华继续说:“丽质刚出生,殿下和王妃喜得爱女。正值温情时刻,殿下要向王妃告发我,我当然不能阻拦。只不过,败坏了王妃的兴致,使她忧愁不安,如此罪过,我可担待不起。”

李世民转身离去,没有看见妙莲华长舒一口气,好似卸下了心头千斤重担。

夜风在回廊上穿行,冷飕飕的,像要兜头浇醒他。他急匆匆地走,走得比风还快,似乎冷静了几分。对这个女人,不能给予过多的宠幸,也不能放她离开。她前来投奔的代价,是骊山那一夜满身满心的缠绵,仅凭这一点,将她中道捐弃就显得不合道义,更不用说她还生下了孩子。

既来之,则安之。小女子而已,要她干出大奸大恶的事,她还不一定有那出息呢!洛阳有诸多良家女子,不信天策府招不到人来调教她。

时隔多年,负责调教她的青螺、素蛾越来越会看眼色:一旦发现李世民和她亲密了些,关于她的负面禀告自然也就减少;两人稍微有些疏远,她们就会对李世民提起她不周全的地方,比如又穿着胡服去西海池边瞎晃悠,一晃就忘记了时间;再如对听蝉太过亲近,对舞蝶太过娇惯,尊卑不分,有失身份。

这也无可厚非。见风使舵嘛,人之常情。

然而,现在她们敢诬告主人,确实令人始料未及。

“你知道她们诬告你什么吗?”李世民问妙莲华。妙莲华当然只能摇头。

“勾结息王余党。”李世民笑了笑,捏她的鼻子,咬字又慢又轻。

“我?息王余党?”妙莲华哭笑不得,“亏她们想得出来!”

“人家有凭据。说你从掖庭带走了巢王旧人。从前,巢王和息王狼狈为奸;如今,她们的眷属依然藕断丝连——这就是你的‘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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