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涉险(1/2)
孤身涉险
“你还要不要脸?”她横眉看他,杏眼圆睁。
苻光在她颈侧低低地笑出声,“娘子这样,很像只猫儿。”
下一瞬,“猫儿”的爪子就挥到了他的胸口,将人稳稳地抵住。
苻光投降,举起手退了门外,足尖轻点便没了踪影。
“今夜多谢娘子,好生歇息。”
第二日一大早,兰亭就叫上几位对药培一道颇为熟悉的老师傅并阿箣这几个正在学习药学的小娘子一同入了药园。
众人还不太知道王家设局的事情,只以为东家这是临时起意,要考校大家一番。
结果在药园中谈了整整一个时辰,出来之后,兰亭就开始将自已关在从前制药的房中。
偶尔会叫几个老师傅进去,除此之外谁也不见,连用膳都只是让日面放在门口。
这下连在灵秀馆中忙得脚不沾地的季月兰都惊动了,带着邱管事三天两头来关心兰亭的安危。
“都怪你这死老头子,不好好做事尽搞出些幺蛾子,白白地叫东家如此费心费力。”
她横眉怒斥,说得邱盛也擡不起头。
季月兰是真担心兰亭出了什么好歹,就是再懂事再聪慧也不过是个十七八的小娘子,若是那些怜惜女儿的家族,这个年龄也还在长辈膝下承欢。
每日里无需担忧任何事情。
更何况,这是老家主的亲孙女,还是裴氏正经的女郎。
黄儿知道师父师娘的担忧,鬼鬼祟祟溜出去,准备将这事儿告诉苻光。
别人不知道,他却留了个心眼,苻郎君约莫是因后院住了许多灵秀馆无家可归的女郎,故而如今不住在后院了,偶尔会从家中出去,第二日又从外头进来。
他那回跟上去想看他宿在何处,被苻光抓了个正着,逗着他去了一处茶楼。
就在他们铺子不远处。
黄儿来得也是凑巧,茶楼掌柜的说,苻郎君昨日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便回了寨子里。
偷袭一次卫所,蓥坪寨亦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许多兄弟都受了伤,好在无人丧命,但这该扫的尾还是得扫干净。
寨中的三当家,军师柳应归见到他便眉头紧锁:“晁年的反应,固然如你我所期望的那样,但他若是较上真,邓鹤周其芳那些人未必不会给他这个面子,那时候咱们可就危险了。”
苻光知晓这是一步险棋,那夜画舫之中他收到消息时就清楚,可机会难得,他想要放手一搏。
“还有那孙栎,从前国公爷在时便称赞他寒门贵将,不容小觑,如今看来,或许真能从他这里入手?”柳应归迟疑道。
苻光看着远处的山峦,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是道:“再等等。”
人心易变,他赌不起。
柳应归也知道这并非易事,没有违背他的意思,只是意有所指:“听闻大当家在城里头成了家,我初时还不信,如今看来应当是真的,这行事都越发不同了。”
苻光面色依旧沉冷,只是话中带着讽意:“军师放心,我没有忘记自己是谁,我们这样的人,怎么能配谈家?”
柳应归沉默,半晌才道:“当家的心中有数就好。”
甫一回城,茶楼的东家便来急急报信,说问心堂有人给他留了话。
苻光一听,转身便往堂中走。这一去才知晓,他这东家娘子已经连续三日将自己关在屋内日夜不休。
去问老师傅,老师傅们都讳莫如深,生怕暴露了真相。
季月兰和日面见他来了,像是见到了救星,不顾旁边邱盛一脸不赞同的神色,将盛满饭食的垒子塞进他手中。
“苻郎君,娘子的安危就靠你了。”
苻光顺水推舟地进了那屋子,兰亭正背对着他坐在帷幔之后的桌案前,周围一堆瓶瓶罐罐,还有几口养莲的大缸并排放着。
他粗略一扫,只见各色药植被养在大缸之中,而那缸内竟然只盛着水。
他放轻了脚步,兰亭以为是日面来了,头也不回地笑道:
“你怎么悄悄进来了?来得正好,我有好消息要说给你听。”
许是当真欣喜,她语气难得有些娇俏,和一贯的冷静淡然不同。
“你快过来呀!”
她尾音上扬,像极了在同他撒娇。
兰亭不知道背后的人是什么心思,只觉得这婢女今日颇为古怪,百忙之中抽空转身去瞧。
她近日都宿在药房中,梳洗打扮皆是亲力亲为,不会挽发髻,便用一根素簪松松束起,大半垂在脑后,衣裳也穿得随意,乍一看去,像是美人晨起。
苻光不知想到什么,嘴角笑意加深,兰亭见到是他有些惊讶,但心情实在美好,也不打算同他计较。
她偏头看他,“怎么是你?”又继续招手:“你也过来瞧瞧。”
苻光沉沉看她一眼,才迈步走了过去。坐下时将垒子往她跟前一放,似笑非笑:
“娘子实在是出息了,连饭都不吃了,这样下去,索性我把王家那群知情人通通灭口,让娘子没有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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