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背后(1/2)
传闻背后
胡娘子正包着药团,被她这么一问,也愣了愣,“名字?死了多少年了,我哪里还记得?”
“求您再好生回忆一番!”
胡娘子不耐烦,似是不乐意谈起这徒弟的事,挥赶道:“好好的说什么死人,不记得了!说了不记得便是不记得!”
苻光跨门而出,走至兰亭身旁,“怎么了?”
兰亭拉着他回到屋内,将那泛黄的信纸递给他。
“你瞧瞧。”
苻光接过一看,上面写着“云山万重,寸心千里。清风朗月,辄思孟音。”
他扫过一遍,唇角带着些许笑意,还暗示性地挑眉看着兰亭,兰亭不用问都知晓他在想些什么,干脆道:“看看这字迹。”
又从腰间拿出她收好的手劄卷纸。
“再看这个。”
两封手书放到一处,苻光这才肃了神色,“逢安?”
兰亭颔首,“胡娘子向来独居在此,只收过一个徒弟,我怀疑就是这逢安。”
“这逢安一个京中背景的仕宦子弟,甚至本身就是个不小的官,为何要千里迢迢跑到这深山老林里做这名不见经传的胡仙姑的徒弟?”
“这就是问题所在。”
她指着那封矿洞内发现的手劄道:“他这时只说自己偶然游历至此,意外发现矿被开采,决定蛰伏下来,伺机而动,丝毫未提胡娘子的事。”
“所以他是为了蛰伏在此,才做了胡娘子的徒弟。”
兰亭道:“正是。这逢安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他发现那矿洞时,未必有这些机关,他沿着矿洞走到此处,或许恰好遇到了胡娘子,被其收留,才顺势留下来拜师,好名正言顺地蛰伏于此。”
苻光道:“只是没想到出了意外,或许是被那伙开矿的人发现了踪迹,故而丧命。”
“他在此处留的时间应当不短,不然不至于写下这书信要寄予这‘孟音’。”兰亭缓缓道。
“二十多年前,京中叫做逢安的仕宦子弟,颇有才气,还有个叫做‘孟音’的心上人。”
苻光总结,承诺道:“我会多加留心。”
他看她一眼,“眼下当务之急,是从胡娘子嘴里套出点有用的东西。”
兰亭睨他,“怎么套?”
苻光笑得高深莫测,“娘子等着看便是。”
*
午间开饭时,苻光还迟迟未归,兰亭盯着灶台上的蒸鱼,心里还在思索着逢安的事。
这人二十多年前就已经遭遇了不测,但没有听闻过哪家达官显贵族中有这样的事发生。
再者,若能在这地界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这样一位地位不俗的人物,这幕后黑手的地位也差不到哪里去。
白烟缕缕,鱼香从锅内传出,躲了她一上午的胡娘子提着烟袋往灶屋而来。
“做的什么这么香?”
兰亭闻言忍不住露出笑意,嘴上却平静道:“这鱼还不算什么,不过是普通的葱烩鱼罢了。”
她掀开旁边的盖子,“还有卤猪蹄、酱包兔、茴香腰子。”
每念一道菜名,胡娘子的目光就期待一份,牢牢地粘在那灶台上。
“娘子别急,待苻光回来就可以开饭了。”
胡娘子哼了声,“我急什么,三个人做这么多菜,白白浪费!”
……
“仙姑!这一杯我敬您,多谢您的收留之恩。”
院内的方桌上,苻光端着杯子与胡娘子轻轻一碰,随即一饮而尽。
胡娘子拎着半块猪蹄细细啃着,闻言掀开眼皮看他一眼,淡淡笑了几声。
“偷了我的五加皮酒,还好意思说敬我?”
她转头对兰亭道:“这郎君啊,脸皮太薄不行,脸皮太厚也不行,没皮没脸的更不行!”
兰亭抿唇不语,颊边却忍不住染上些许笑意。
但胡娘子骂归骂,还是将那杯酒喝了下去。
兰亭二人对视一眼,心道有戏。
苻光随即将几道大菜推到了胡娘子跟前,又将那酒给她满上。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竟将那一坛药酒喝了个精光。
末了,胡娘子酒气上涌,满脸通红地拉着兰亭的手。
“有花堪折直须折...”她打了个酒嗝,接着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知道这光阴的宝贵,世事无常,切切惜今朝啊!”
她单手扶额,撑在桌上,将那空杯倒了倒,又啪地放到苻光面前,“满上!”
苻光仍旧是那副模样,脸上连丝红晕都无,若非眼睁睁看着他一杯接一杯地喝了下去,兰亭几乎要怀疑他滴酒未沾。
“仙姑,先不着急,”他接过空杯,在手中把玩,“当初您那徒弟在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陪您喝酒啊?”
“他?”胡娘子摆摆手,“他就是个花架子,一杯就倒。”
“那逢安走了之后,仙姑还和别人这么喝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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