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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箭三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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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二人交换了眼神,日面领命下去。

刚到前堂,便看见戴着帷帽的女郎下了马车进店里来,日面冲她比了个手势,二人便拐进了假山后的隐秘处。

女郎帷帽一掀,正是行潋。

一张脸精心妆点过,身上的衣衫也华美至极,不见平日里朴素的模样,衬得原本的秀美更是艳丽了三分,眉眼中蕴着妩媚风流。

日面道:“县令大人可到了?”

行潋点点头,“我坐他的马车来的,近日里将他戏弄得憋恨了,他定会来。”

日面打量了一番她的打扮,点点头,“待会儿进去片刻就找借口出来,去楼上娘子开的房中躲起来,会有人来接应你。”

行潋下去片刻,那门口又停下一辆马车,娇娇娆娆的女郎扶着婢女的手走了下来。

日面见缝插针地扯住门口迎客的婢女,焦急道:“这位姐姐,我们家娘子的耳坠子好似丢了,贵人所赠,可怠慢不得,还请您带着往后院找找。”

那婢女一时脱不开身,只能带着她往后院走去。

日面冲一旁的半夏点点头,穿得和那迎客婢女几乎一模一样的半夏立即迎了上去。

“夫人,还请这边来。”

王氏眼风都没给她一个,身后的婢女傲然道:“林家的客人,带路吧。”

半夏躬身应下,带着人去了后院。

没过多久,一匹快马奔驰而来,领头的那人魁梧健壮,一身胡服佩刀,带着人就直直地往楼里闯。

几个看门小厮欲拦,被身后一排亲兵亮出的横刀吓得止步不前。

“都尉大人办事,谁敢拦?”

冲进花园的段纶怒目圆睁,随意扯过一个婢女连声逼问:“那贱人在哪?”

婢女瑟瑟发抖,蜷缩着后退,角落里的半夏颤巍巍地一指,正是县令所在的亭子。

段纶连忙奔过去,里面连烛火都未点,他一闯入,只有个中年男人粗喘的声音:“谁啊?”

段纶双眼血红,“老子是你祖宗!”

说罢,将佩刀一抽,将那帷幔割得七零八落,幔帐之后的竹席之上,两道身影依偎在一处,外面投来的日光将昏暗的亭内照亮,只见那女子裙衫不整靠在男人怀中,男人眯了眯了眼,见到来人三魂去了两魂,吓得面无人色。

“段都尉?”

见他双眼血红欲要砍人,又惶恐又不解,不经意往怀中一看,一张俏丽的脸映入眼帘,却并非什么行潋。

而是王氏。

县令将人一推,王氏嘤咛一声,滑落在地,分明是不省人事的模样。

“都尉大人,这,这都是误会,小的万万不敢啊!”

段纶见王氏似是被人迷昏了,怒火更甚,看清县令的模样咬牙道:“好你个屈平,玩女人玩到老子的头上还说是误会,你既然活腻歪了,就把项上人头给老子留下!”

说罢,抽刀就要砍。

县令连忙往后缩着饶命,大声呼喊着来人,段纶的主簿终于一步三喘地赶到此处,见状连忙抱住要杀人的段纶,冒死劝道:“大人,使不得,众目睽睽之下,咱们有理也说不清啊!”

段纶充耳不闻,青筋暴起,这人又靠近他耳朵低声道:“一个县令,大人私下里如何都行,这处可千万使不得,将人押回去从长计议也不迟。”

“想想家主!”他苦口婆心。

段峄的名头出现,段纶眼中的血红之意才渐渐消退,握着刀狠狠道:“将这狗杂种给我关起来。”

又看了看昏倒的王氏,虽则恨意散去,但不耐之色也明显:“找两个婢子来,把她也带回府去。”

主簿应下,向身后亲兵使了个眼色,花园之中的客人纷纷被请了出去。

段纶冲进来那刻,兰亭早已带着江四娘子避开。

江四娘子惊魂未定,尚且不知晓发生了何事,见士兵们重重围住旁边那亭子,捂着胸口上了马车。

“四娘子,今日这事先勿要外传,免得惹麻烦上身。”

江四娘子知晓这个道理,点点头应下。

兰亭送走她,也转身上了马车。

正对上行潋一双忐忑的眼。

她笑了笑:“你做得很好。”

行潋舒了口气,连忙道:“能帮上娘子,是奴的福气。”

兰亭摇摇头,“这福气是你自己的,行潋,你应当知晓,堇华要赶你走,并非因为你的出身。”

“那是为何?”

“因为你比她更好,更出色。你们同修金针技法,你却比她更有天赋,来日出馆考校,她可能被你压过一头,故而才借着出身做筏子屡屡针对于你。我给你这个机会,是想让你明白,你能凭自己的出身办到别人所办不到的事,这出身永远不该拖你的后腿。”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求个公正,求个道理,你要为自己发声才是。”

行潋眼中泪光闪烁,重重点头,“我知晓了。”

隔日傍晚,便听闻县令因为贪墨办了好些冤假错案,被革职查办,下了大狱。

日面绘声绘色地禀报完,却见阿箣在一旁撑着下巴皱眉苦思。

兰亭手上动作不停,温声道:“阿箣怎么了?”

“娘子,真奇了怪了。”

“怎么了?”

“我今日去隔壁,便听闻行潋的耳坠子出现在了堇华的枕头下,她声泪俱下地控诉堇华,堇华也是百口莫辩,只说她贼喊捉贼。”

小小的人摊了摊手,“你说这隔壁是进了什么贼不成,偷了这个嫁祸给那个,偷了那个又嫁祸给这个,真有意思。”

兰亭和日面对视一眼,双双一笑,日面道:“糊涂账只能糊涂着算,眼下她们谁也说不清这事,便只能双双抵消了。”

阿箣也没个头绪,只能抛到脑后,往椅子下一跳,又疑惑地看着二人道:“娘子在收拾东西?是要去何处不成?”

兰亭将那把短刀放进箱笼之中,目光一颤,“水培的事,还需有个试验方子的地方,我相中了一处,打算去瞧上一瞧。”

阿箣兴致盎然:“水培药草么?我也想去,娘子带上我可好?”

兰亭看着她思索片刻,她的确需要帮手,可那地方是匪寨,带谁都不太合适,阿箣年幼,反而成了上佳人选。

“需要告诉钟夫人一声才行。”

阿箣连连点头,欢呼着去收拾行李。

跑出门外,才发现廊下立着个熟悉的身影。

“苻郎君?”

兰亭手上动作一顿,也擡眼看去,却见苻光穿着件玄色袍子,黑发高束立于阶上,一如她初见他时的模样。

听见这处动静,转过头来一笑。

佛桑花从荷月开到巧月,仍旧光艳照日,却不及这一刻郎君眼中的灼然。

“夫人,准备好了么?该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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