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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计就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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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燃起,他欲挪一挪位置,谁知晓刚一碰到烛身,那喜烛便拦腰而断,燃着烛火就要落到地上。

苻光动作更快,落地之前,半截喜烛已经捞至手中。

儿臂粗的喜烛断口齐整,他手术还有些不知明的滑液,一瞧就知晓是谁的手笔。

酒醒了大半,满腔的柔情蜜意散去,随之而来是无边的怒火。

他将那喜烛紧握,转身在兰亭床前坐下,女郎已经撑着身子懒懒地看向他,目光有些迷蒙。

苻光锐利的目光温柔了几分,他的阿芝还未醒酒呢。

他轻声道:“我会给娘子一个交待。”

欲起身离去,却被那双手再次勾住,“半夜三更,人家布置了新房,你却要走,寨子里的人该如何做想?”

“怕是明日就要说我受了你的厌弃,令你连夜搬出这院子。”

她留出半张榻,“爱睡不睡,合该你受罪。”

身后没有动静,半晌传来开门叫水的声音,到底没有再走。

她酒意上涌,眼皮越来越重,只觉得迷迷糊糊间身旁一沉,就再也没了意识。

......

第二日醒来,身边已经空空荡荡,她睁眼看着那似乎从未有人躺过的床榻,恍惚觉得昨日是一场梦。

来的路上日面也曾问过她,为何要来这水匪寨。

兰亭其实也没有答案。

固然有那水培药草的缘由,但更多的,是因为她想来。

苻光的身上似是有一层迷雾笼罩,她觉得离他极近了,他又退得甚远。有些事,她必须求得一个答案,可这答案无从问询,她便来主动找上一找。

日面打了水进来,说有人跪在外面。

兰亭揉着额,还有些头疼,闻言怔忡一瞬,才反应过来应当是苻光给的“交待”。

“叫他起来吧,哪有第一日来就让人跪着的,这要是传了出去,我便成了那恶人了。”

日面领命而去,就见阿箣蹲在那跪着的人跟前,和他大眼瞪小眼,人往哪转,她就往哪转。

百岁烦不胜烦,“你看着我做甚?”

阿箣摇头晃脑:“看你这大脑袋到底装了多少坏水,尽想着害我家娘子。”

百岁气得脸通红,又不能与小孩子计较,粗喘着了半天,也憋不出来一个字。

阿箣却是一乐,拍手道:“你这样,更像了。”

“像谁?”

“像之前我家隔壁的那个张大娘子,每日里都变着法子折腾她儿媳,被她儿子骂了,就这样驴喘着不说话。”

百岁:......

见百岁气得说不出来半个字,日面在心中哈哈大笑,面上使劲绷住了,吓唬阿箣:

“娘子带你来这处可不是叫你荒废课业的,今日早课可做了?”

阿箣吐了吐舌头,钻回了自己屋子。

日面转头见那跪着的人看过来,又板着脸道:“我们娘子说了,让你起来回话。”

跪着的正是百岁,他今儿天还没亮就被郎君扯了起来,那喜果和茵褥被卷成团扔到他床上,让他麻溜过来请罪。

什么时候夫人原谅他了,他才能回去。

百岁心中百般不情愿,可难得见到郎君发那么大的火,只能硬着头皮来到此处。

他大剌剌往院中一跪,生怕人看不见般挺直了身子。

见到日面如此吩咐,只硬梆梆道:“我们寨主也说了,让我来请罪,夫人原谅我了,我才能起身。”

“是么?若是我不原谅呢?”

百岁擡眼看去,就见到女郎如同一枝嫩柳般款款而来,淡青色裙摆飞扬,雪肤花貌上是一副清冷的面容。

行动、规矩,倒与家中的女郎们没有什么分别,挑不出丝毫差错。

他索性不再看她,梗着脖子跪在原地。

“那奴才就一直跪在这里。”

兰亭笑道:“这是我的院子,你要跪,我还不许呢。”

“这是寨主的院子!”他忍不住道。

“你们寨主将自己都卖身给了我,他的就是我的,还差这一处院落不成?”

她擡手示意,“日面。”

日面入内片刻,将一张卖身契般的文书捧到他跟前,他低头看去,果然白纸黑字写着入赘事宜,落款处还有他家郎君那龙飞凤舞的名字。

百岁悬着的心终于死了,若对方是个好糊弄的娇娇儿,没什么见识的菟丝花,他这一番作为,足以将人逼走,可如今却是撞了铁板。

索性将眼睛一闭,声音哽咽:“我可以任凭你处置,可我们家郎君你休想欺负!”

兰亭纨扇捂嘴,“那不巧,我这人歹毒得很,若是上门的夫婿不听话,打骂都是轻的,多半是要送去服徭役做苦工的,若是他不去,就派你这样的忠仆去,也算是成全了你的一番心意。”

百岁听得冷汗直冒,牙齿咬得打颤,又听这女郎继续道:“他若是走了,我就再换上一个夫婿,到时候这寨中的一切,还不是归了我?拿来养几个眉清目秀的小郎君,足够了。”

他终于按捺不住,“你休息!你压根儿就配不上我们家郎君,怎么还敢负他!”

兰亭施施然走到他跟前,好奇道:“你觉得,我配不上一个水匪?”

百岁心知说错了话,不敢再多言,但还是坚持道:“我们郎君在附近方圆几百里都是出了名的,多少女郎喜欢他,凭什么要娶了你!”

他说的倒的确是真心话,兰亭没有再深究,只是笑道:“那你且说说,都有哪些女郎看上他了?”

百岁张口就要报上名姓,又恍然被她套了话,立马紧紧闭上嘴,不肯多言。

兰亭只是笑着看他,“我若是你,绝对不会想出这等低劣的手段。他如今对我死心塌地,越是逼迫他,他越会生出抗拒,不如就放任他好好看清我的真面目,说不定日子长了,反而生出些厌恶。”

百岁既不想承认她说得对,又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极对。

“昨夜的事,念在你我并不熟悉,你家郎君又代为受过了,因此既往不咎。你若是个聪明的,就不要再犯,受罪的反正是你家郎君。”

说罢,也不待他回话就转身欲走。行动间,外罩的大袖披衣散开,露出贴身的高腰裙。

他惊呼,“等等!”

兰亭一顿,转身向他投来探寻的目光。

百岁顾不得许多,一张脸逐渐变得震惊,往后跌坐在地。

“不可能,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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