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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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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马车之上,兰亭坐在主位,其余二人相对而坐。

左边的月白锦袍,幞头端正,面若桃花,正咧着嘴看向她。

右边的黑衣劲装,抱刀而坐,眉眼清俊,正一言不发地看着对面之人。

她有些不自在地换了个靠着软垫的姿势,两人的眼睛便双双落到她的身上。

饶是冷静如兰亭,也抵不住这样两双眼睛的注视,不由得错开了眼,先望着池昀道:

“池大人刚吃过酒?怎么亲自来了问心堂。”

“周其芳邀我赴那接风宴,我本欲推辞,但恰好三娘子这边出了事,我便干脆应下,如此也能周其芳拖住。后来我不胜酒力,借着装醉脱身,路上经过问心堂,见时候差不多了,便来等上一等。”

“若是醉了,我这里有些解酒药,大人尽可拿去。”

他本是面若冠玉,因着饮多了酒才显得双颊红润,说话声音更加温和亲切,“无妨,不小心饮多了几杯,便有些上脸,多谢三娘子关心。”

兰亭莞尔,“是我该多谢大人为我周旋。”

右侧传来一声轻哼。

兰亭充耳不闻,池昀却有些尴尬,转而道:“这位是...苻光兄?”

苻光挑眉,“池大人倒是消息灵通。”

池昀摆手,“只是没想到,原来是你。”

说罢,又好奇道:“三娘子送来消息之后我便十分好奇,不知眼下是否可为我解惑,到底是出了何事?”

兰亭之前不知晓那纸条的含义,不敢轻易向他展示,此刻倒也无所谓了,于是示意苻光将那纸条递给了他。

黑衣青年一伸手,那纸条就飞到了池昀面前,他雀跃地一抓,迫不及待地看去。

看了几眼,便赞道:“有意思,星宿图?”

兰亭和苻光对视一眼,皆惊讶于他的聪慧,只不过后者不大愿意承认,只是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眼。

池昀继续钻研着那副图,表情慢慢变得凝重,擡头看着兰亭求证道,“亢为疏庙,主疾;氐为天根,主疫。”

兰亭颔首,黑眸里尽是幽深,“大人当真料事如神,周其芳这一手瞒天过海,倒真让我们看错了他的动机。”

池昀道:“这纸条从何而来?”

兰亭摇头,“我们也不知晓。”

她看了苻光一眼才道,“只是推测,此人身份不低,却不便显露,从昨夜我查到的线索来看,这消息值得一信。”

池昀点头,并不深究,只是琢磨起疫病一事。

“之前便有推测,这毒应当还是下在水中,关于水源一事,娘子可有消息了?”

这是昨夜吩咐下去的事,兰亭闻言看向苻光。

苻光简略讲了讲这事,“...樗河上游零散分布着几个民众聚居之地,不算多,人最多的是黄家村,其余都是些散户。我的人去查探时,发现都没什么异常,黄家村倒是有人生病,不过都是病了许久的人,并非近日所得,还有些人染上过瘴气一类的病,也相继好了。”

“瘴气?”兰亭拧眉。

“是,也就是发热,畏寒,别的倒没什么了。”

“若真是如此,未免也太巧合了些。”她摇摇头,“疫毒初时的征兆也会使得人高热,至于他们到底如何,恐怕,还得去这黄家村一趟才会知晓。”

“下游呢?”一旁沉默倾听的池昀突然道。

苻光:“下游从我们寨子旁穿过,直接汇入...溱州城中。”

“若当真如此,这人是不想放过全城百姓。”兰亭眼神凛冽。

“周其芳乃一郡之长,又被段峄专门放来此地把守海防要塞,他费尽心机给溱州百姓下毒,毫无意义。”苻光皱眉。

这也是兰亭想不明白之处。

“或许周其芳并非主动,而是不得不为之呢?”垂着眼,面色红润的池昀突然笑道。

“你是说——”

“遮掩疫毒。”三人齐声道。

池昀轻笑出声,“知我者莫过二位了。”

兰亭有些局促地理了理裙摆,才道:“或许是先有疫毒,再有了周其芳的遮掩,只是一时不察,流入水中,才险些酿成大祸。”

池昀颔首,“正是此意。”

兰亭又看向车上的另一人。

“还记得林氏下毒一案么?”苻光沉默许久才开口道。

兰亭自然记得,当时因为梅花黄连,他们推断有倭国奸细埋伏于周林两家周围,后来林氏暴毙,此事不了了之。又因为矿洞一事,推测出数十年前便有一伙倭寇在此地悄悄开采,甚至与卫悯之谜脱不开关联。

“你怀疑这事与那伙人有关?”她蹙眉。

苻光脸色肃穆,“不无这个可能,周其芳没有朝百姓下手的动机,他们却有。”

他二人跟打哑谜似的说着话,旁边的池昀也没有插嘴的意思,待他们说完后,才笑道:“看来二位心中有猜测了?”

兰亭再信任他,但倭寇之事干系甚广,也不敢随意开口,只能看向苻光,这人比她知道的应该更多,更是三年前那场大战的亲历者。

苻光的目光终于落到这位池大人身上,到底没说话。

池昀倒是开了口,“这件事我已经大致明白了,若真想知晓他们所求为何,还请三娘子配合我演一出戏,我必还三娘子一个清白。”

兰亭猜到几分他的用意,颔首道:“大人尽管吩咐便是。”

没过多久,马车便到了县衙官署的门前停下,阿厘下来接自家二郎君。

“大人,大人?”

闭目养神的郎君给他碰了碰肩膀,差点从车上栽倒下去,幸而又被他接住。

阿厘都替他丢人,“三娘子见笑了,我家大人有些不胜酒力,喝醉了。”

兰亭讶然,方才池昀口口声声说自己没醉,又眼神清明,与他们说起案情也有来有回,她还以为当真无事。

池昀被他一扶,又惊醒一瞬,笑着同兰亭二人道:“三娘子,苻光兄,某就先走一步,马车会送你们去大牢之中。”

他又恢复了那番甚是清醒的模样,只有阿厘知晓他几斤几两,连忙搀扶着他从马车上下去。

他一下车,抱刀的那人就皱眉道:“他到底和娘子算哪门子的故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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